莫夕顏的出現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特別是她身邊的鬼醫錦王,光是站在那裡就氣場驚人。
韓青落自然而然的走過去站在了莫夕顏的身後,幻境測試尚未開始,學生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著話,也有一些人相互切磋武技。
三皇子傲風與太子的出現也賺盡了女眷們的眼球,太子一般不會出現在武技營,只有有心人才會發現,每次只有當莫夕顏在的時候,他纔會出現。
莫芳菲站在人羣中看到三皇子傲風看莫夕顏的眼神時,緊緊的攥緊了拳頭,三皇子現在對莫夕顏的興趣表現的越發的明顯。
“莫夕顏,上次武技測試你勝了我,不過我卻從沒見過你去騎射營,想必你的騎射之術也是不錯的,可願接受我的挑戰?”
人羣中一個女子清冷的聲音響起,莫夕顏望過去,見衛白珊從人羣中走出來,眼中微微帶著笑意。
“白珊小姐還真是閒不住。”莫夕顏微笑著迴應。
那日自她將固靈膏賣了一枚給衛白珊後便再也沒有見過她,想來應該是服了丹藥後閉關修行去了。
“這位可是衛將軍府的嫡女衛白珊小姐?”莫芳菲揚著臉高傲地踱步走到場中間來站定。
衛白珊上下打量了一番莫芳菲,“正是,你是……”
莫芳菲是後到的蒼山學院,衛白珊閉關了幾日所以並沒有見過她。
莫芳菲冷哼一聲,“我聽說衛小姐是衛將軍府的嫡女,我勸你應該注重身份,不必自降身份與她一個卑賤的庶女比試,如不嫌棄我可以奉陪,一較高下如何?”
與莫芳菲得意的神色相對應的則是三皇子傲風的眸中閃過的一絲厭惡。
這麼明顯的惡意在場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不管怎麼說莫芳菲還是莫夕顏的姐姐,現在當著衆人的面就這麼不給她留情面,在背後還不定都使了些什麼手段呢。
從小就在宮裡長大的傲風心裡再清楚不過了,他對莫芳菲的厭惡也越發的明顯了。
“你?”衛白珊繼承了衛將軍府不畏權勢的特點,冷笑一聲,道:“這麼說你的身份我就不嫌棄了?”
“我父親乃當朝丞相。”莫芳菲故作謙遜的微微垂首。
“哦?這麼說你是莫儒深的千金?”
“正是。”聽到衛白珊直接叫出她父親的名諱,莫芳菲微微皺眉。
衛白珊轉頭看向莫夕顏,問道:“她是你姐姐?”
莫夕顏沒說話,只是苦笑了一下。
衛白珊那麼聰明,這時候馬上就明白了,一定是這位嫡姐看不慣自己的妹妹,所以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故意落對方的面子。
想了想,衛白珊道:“蒼山學院向來注重實力,在這裡,身份根本無足輕重,如果莫大小姐想要與我比試,不如咱們三個人一起較量一番,如何?”
莫芳菲一愣,她原本只是想故意羞辱莫夕顏,並沒有真的想跟這位衛小姐比試,但是這個時候容不得她退卻。
她轉眼看了看莫夕顏,發現對方臉上的神色宛如一潭清泉,波瀾不驚,完全沒有因爲剛纔自己的話受到影響。
莫芳菲的騎射之術早在莫府時就有專人教習,所以她自信並不會輸。思索片刻之後,果斷點頭。
她倒要看看,她這個四妹是不是幾日不見,真的要讓她刮目相看了!
聽說有人要比試騎射之術,不少學生都好奇的聚集過來,早有人帶過馬匹。
錦王突然上前從幾匹馬身前走過,打量了一番然後抓住一匹白馬的繮繩,轉頭笑對莫夕顏道:“這匹如何?”
莫夕顏忍住想白他一眼的衝動,一語不發直接翻身上馬。
“錦王爺偏心,倒先挑了好的給你。”莫芳菲不敢對冷顏君表示不滿,她朝著莫夕顏諷刺道。
其實這幾匹馬腳力都是相同的,這只是莫芳菲故意挑事罷了。
“姐姐多慮了,錦王爺只是喜歡這匹馬的顏色而已。”莫夕顏不屑道。
衛白珊這時也翻身上馬,“難得見錦王爺對女子殷勤一次,夕顏,好樣的!”她對著莫夕顏比出大拇指。
莫芳菲見她們完全將自己無視了,不由得氣往上撞,以前不管走到哪別人的目光只會落在她的身上,哪能輪到莫夕顏的份啊。
而現在,不擔錦王對她照顧有佳,就連其他府上的千金也拿她當空氣,這叫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正當她們駕馬準備一試身手時,安寧公主突然橫插到馬前,“看樣很好玩,“本公主也來湊個熱鬧。”
太子和三皇子的臉色馬上變了。
皇帝放安寧出宮時特意叮囑了太子,讓他盯住安寧,防止她再惹事,本以爲只要一會進了幻境測試就算是完成皇帝的任務了,卻不想安寧要去跟她們比試騎射之術。
“安寧!”太子臉上不悅,但又不好當著衆人面呵斥她,只能示意讓人拉過她來,“別胡鬧。”
“怎麼?太子哥哥擔心我會輸嗎?”安寧的騎射術也不差,太子和三皇子都知道,但是一個公主上桿子要跟著人家比試,這算什麼事啊。
“你忘了上次動用雷龍鞭的事了?”太子無奈道,他希望安寧能更加矜持一些,有些公主應有的尊貴模樣。
但是安寧霸道慣了,她一見莫夕顏也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報之前的仇,哪還記得離宮前皇帝說了什麼。
太子見她根本沒有聽的意思便語氣嚴厲了幾分,安寧卻嘴一撅,眼瞅著要哭出來的樣子。
“就讓她去吧。”三皇子被安寧吵的頭疼,他跟安寧是一母所生,自是更加了解她的性子,末了他又加上了一句,“我會派人盯著她,不會出事的。”
太子無奈,只得點頭。
安寧公主的加入爲比試的結果加入了一些懸念,皇室的騎術向來秘不外傳,當初的先帝就是馬上的皇帝,所以每代皇室都沒有鬆懈下騎術。
安寧公主騎在馬背上,如親臨戰場的帝王一般,高昂著腦袋,只是她的頭上蒙著罩紗,讓人感到有些不倫不類。
安寧公主自己卻渾然不覺。
她的右側便是莫芳菲,對於之前血靈測試時莫芳菲在她杯裡下了斷魂藤,導致她中毒之事她仍耿耿於懷,不過目前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便是打壓莫夕顏,讓她名譽掃地!
莫芳菲也轉過臉來看了安寧公主一眼,眼中隱隱閃爍出異樣的光芒:短暫的合作,未嘗不可。
既然安寧公主加入了比試,那麼就不能讓這場比試顯得如此寒酸了,三皇子派出一名導師親自擔當裁判,並在前方設置了障礙,盡頭的木架上懸起了一隻綵球。
“跨越過面前的障礙,誰先拿到綵球並順利的回到起點爲勝。”裁判朗聲道,“現在開始!”
“咚”一聲銅鼓聲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在她們面前的障礙都是一樣的,莫夕顏沒有看別人,只是看著馬頭面前的路,時刻隨著馬兒的身體騰躍而起,時而壓低自己的身子。
而其他三人也一樣,她們的速度不分上下,安寧公主領先一個馬頭。
綵球被人放在一個高高的木架子上,四個人騎著馬疾馳而過,揚起滿天的塵土。
莫夕顏掃了一眼綵球,目測距離足夠她騰躍起夠到架子,但是她卻沒有動,而是忽地勒住了繮繩,馬兒在原地打了個旋,噴著響亮的鼻息。
她停頓的功夫,其他三人已經騰身躍起,紛紛向架子上躍起,去爭奪彩球。
莫夕顏仍坐在馬上,一動不動。
人羣中有人叫好,有人喝彩,全被三人爭奪彩球的招式所吸引,唯有錦王冷顏君、太子和三皇子傲風的目光一眨不眨的停留在莫夕顏的身上。
冷顏君的脣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好似已經猜到莫夕顏接下來的打算似的,“狡猾的丫頭。”他低聲淺笑,引來周圍無數驚訝的目光。
“原來錦王爺笑起來也能這麼好看……”
“什麼呀,錦王爺本來長的就好看。”
“噓,你們懂什麼,以前每次我看到錦王時都覺得他笑的很詭異,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看來錦王妃的位子是非這位四小姐莫數了。”
聽到人羣中的竊竊私語,太子與三皇子的臉色微微一暗,但這種場合,他們也不好說什麼,三皇子傲風凌厲的眼神掃過去,馬上就嚇得那些人噤了聲。
錦王倒好像對這些議論渾然未覺,仍然興致極高的看著比賽。
這會功夫,場上三個人已是打的難分難解。
綵球從高架取了下來,被三人幾次換手。
先被安寧公主奪去,而後又被被莫芳菲搶了過去,而衛白珊則果斷棄馬,跳到了莫芳菲的馬背上去奪彩球。
莫夕顏默默的立在一邊,好似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就在人們快要把她忘記的時候,突然間,她縱身躍起,直直飛過她們的頭頂,雙腳一夾,在綵球被莫芳菲脫手的一剎那夾起。
緊接著莫夕顏身子一個翻轉,落在高架上,然後藉助高架的反彈力重新躍回了自己的馬背上。
莫芳菲正在愣神,忽然安寧公主急急掠過她的身邊,馬鞭掃過她的馬匹,馬兒受了驚嚇,猛地一躍而起,長嘶一聲返身狂奔。
“啊!”莫芳菲驚叫著,拼命拉扯著繮繩,企圖讓它停下來。
莫夕顏只回頭瞥了一眼莫芳菲,根本就沒打算過去救護她的這位嫡姐。
安寧公主這時駕馬趕上來,她揮動馬鞭抽向莫夕顏。
莫夕顏一手抱著綵球,一手扯著繮繩,也不還手,準備硬衝向終點。
人羣激動起來,全都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準備看是誰先衝過終點。
“你再不放手就抽爛你!”經過一番爭鬥的安寧公主氣喘吁吁,奮力揮動著馬鞭抽向莫夕顏的後背。
看到莫夕顏硬挺著並不還手,冷顏君的眼中現出一道陰雲。隨著兩匹馬離終點越來越近,錦王眼底的寒意也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