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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七彩用了整整20多個小時的時間,不眠不休的總算幫我搞定了那張特殊裝置的圖紙,然後打電話找人開始製作之後,終於沉沉睡去。
我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在睡覺時喜歡把被子踢得滿牀都是的女孩,嘆了口氣,幫她默默把被子蓋好,然後走出了房間。
……
接下來,我先去醫院全面檢查了一下身體,確認昨天的煙霧彈裡面,並沒有任何毒性成分對我的身體構成傷害之後,我決定要再去一次劉喜兒的家,想看看那些人頭到底是不是小七彩嘴裡提到的——“俑”。
直覺告訴我,這次再去的話應該沒什麼收穫了,如果我是那些人頭主人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把那些人頭轉移。但就在我打車剛剛走了一半的路程時,手機響了,接通後發現是當地公安局打來的,打電話的人正是之前見過面的雲副。
電話裡面,雲副只簡單的說了句,“江小河,我們這邊有新發現,麻煩你能不能現在過來一趟?”
他表面上說的雖然很客氣,但我還是從語氣裡面聽出一絲嚴肅之極的味道。連忙告訴他,“馬上來!”
撂下電話,我感覺略微有些奇怪。
因爲從雲副話裡話外,好像他知道我還在本市沒走似的。不然他第一句話應該問我,“你在什麼地方”或者“你還在我市麼?”
畢竟那時候我並沒有答應過雲副,會把這件事情徹底調查明白。
很快的,來到市公安局後,我就知道雲副爲什麼能肯定我仍舊逗留在這個城市了。因爲我在雲副的辦公室裡面,很快通過電腦看到了一段視頻!
那是公安部門在劉喜兒家裝的監控錄像!(而當時除了我和雲副之外,還有其他幾個人,也在現場,不過他們一聲不吭,靜靜的站在那裡,彷彿剛和雲副探討完某些問題一樣。)
接下來,通過無數個隱匿在劉喜兒家暗處的紅外攝像頭,我看到,我當時的一舉一動都被全程拍了下來!包括我從二樓的臥室弓著腰走進去的剎那,一舉一動都在警方的監視之中!
只不過在最後我發現了劉喜兒家的密道,在裡面看到了人頭俑這個過程沒有拍下來,這是因爲警方之前也不知道劉喜兒家居然有密道的存在!沒有在密道里面安裝攝像頭,當然不會有畫面!
但是,通過警方的監控設備我還是看到了那時候,是誰在朝密道里面扔煙霧彈!
那確實是一個穿著黑斗篷的男人,在朝密道里面扔出了煙霧彈之後,這個人就一溜煙跑的飛快。沒多久,畫面上顯示我從密道里面狼狽之極的爬了出來,然後開始不停地嘔吐。這段畫面沒什麼好看的,所以雲副用了快進。
接下來的畫面顯示,在我從地上爬起來,從劉喜兒家的二樓離開之後,大概過了20分鐘左右,那個黑斗篷男又重新折了回來,開始把密道里面的人頭開始向外轉移。
但就在黑斗篷男把人頭轉移到一半的時候,警方的人突然出現了,當場把黑斗篷男抓了個現形!
看到這裡,我心裡的感覺可謂翻江倒海,一方面,斗篷男被抓住,他的身份很快就能調查出來!這是讓我很興奮的!
但警方躲在暗處一直不露面,偷偷用攝像頭監視劉喜兒
家的做法還是讓我感覺非常不爽,這就等於他們一開始讓我出來幫忙調查劉家老太太的事件,結果全部躲在幕後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有危險我去扛著,有發現和功勞歸他們。
這……
怎麼想怎麼感覺我被他們當槍使了!
那一瞬我感覺這地方的警察太狡猾了,一點也不如高澤警官那麼實在!
稍後,大概是看出來我的表情很不對路,雲副攤了攤手,走過來看著我輕聲道,“江兄弟,我知道你有很多不滿意的地方,不過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沒辦法。”
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和他辯駁爭論也沒什麼意思。所以我面無表情的道,“不要解釋了,也沒有什麼,反正我也沒死!就算死了,對你們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嗎?”
這句話我帶著譏諷的語氣,雲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表情十分尷尬。
我嘆了口氣,道,“真的沒什麼,警方有警方的打算。畢竟之前死了那麼多人,能理解。不要再提這件事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們對於那個黑斗篷男的身份調查,有結果了嗎?”
雲副點了點頭,道,“經過DNA覈實,這個人確實是劉喜兒失蹤多年的哥哥,他叫劉勁鬆。”
說到這裡,雲副頓了一下,道,“其實劉勁鬆一直都沒有失蹤,他一直和劉喜兒暗中保持著聯絡。”
以劉喜兒的行事作風,無論哪個男人和她在一起,都不會惹人懷疑的吧。所以即使劉勁鬆去了劉喜兒的家,被人看到,恐怕也沒有人會想到,那個人並非劉喜兒的秘密情人,而是她的親生哥哥。
不過……劉勁松明明沒有失蹤,爲什麼要假扮失蹤呢?
對於這個問題,雲副解釋道,“劉勁鬆以前是某個轟動全國的盜墓團伙的主要首領。在一次行動失敗後,那個團伙就徹底解散了。當時警方抓住了兩個負責人,一個姓張,一個姓木,這兩個人老實交代了從1960年~1998年,所做案子的大部分經過。其中包括1998年震驚國務院的61件國寶盜墓大案,也就是位於偃師市緱氏鄉滹沱村西南景山白雲峰之巔,唐高宗太子李弘的陵墓,當地人稱“太子冢”。這件事情在當時是很有名的,還上了各地頭條的報紙。不過……雖然抓住了兩個主要負責人,但其實該盜墓團伙還有另外兩個年齡比較小的人,並沒有抓住,讓他們給逃了。”
我接口道,“其中一個漏網之魚就是劉勁鬆?”
雲副道,“對。不過劉勁鬆不懂法律,實際上並沒有更多的證據指向劉勁鬆曾參與過很多盜墓案件。所以我覺得,以警方掌握的資料來看,劉勁鬆最多會被判10年有期徒刑,而從98年那件案子東窗事發後,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超過15年了,早已過了訴訟時效,因此就算他不躲,警察也不會再理會他的。”
說完,雲副又嘆了口氣,道,“這就是很多犯罪人典型的畏罪心理了!就算能逃避過法律的制裁,也躲不過良心的譴責!這些年來劉勁鬆的日子也應該不好過!”
我聽得不斷點頭,但心裡卻覺得這件事情不應該就這麼簡單。
盜墓又不是殺人,有什麼要受良心譴責的呢?
難道說活了10多年
後就突然具備了愛國精神,對當年偷盜文物的做法,大感內疚嗎?那樣的話,劉勁鬆完全可以用盜墓所得的錢,換個城市,換個活法,搖身一變,變成一個慈善家。
這也算是爲民謀福,可劉勁鬆並沒有做!
他的假裝失蹤說穿了,也是在躲避某些東西,那麼,他在躲什麼?真的只是單純的,躲警察的追捕嗎?
想到這裡,我問雲副道,“那他有沒有說劉喜兒家裡的人頭,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個問題問出來,警局內“唰”的一下,變得十分安靜。
所有當時在場人的眼睛,都在齊刷刷盯著雲副。
而云副的表情,驀然間變得無比奇怪。他的鼻子微微抽蓄了一下,嘴脣緊抿,略低著頭,看上去像是不願過多的回憶這件事。
我被他們的情緒帶得略微有些不安,又繼續重複了一下剛剛那個問題。
雲副用力搓著手,道,“那些人頭……唉,該怎麼說呢!總之我們的人去審問過他,他卻拒絕回答!但在這之前,不管我們當時問了什麼問題,劉勁鬆都很合作,偏偏在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劉勁鬆狀若瘋癲,還把我們的同事給打傷了!”
說完,雲副把一個眉清目秀,樣子頗爲俊朗精神的年輕人給叫了過來。
我拿眼一掃,發現在那張俊秀的臉上,從右臉頰到右太陽穴的位置上,青一塊紫一塊,鼻樑骨有些塌陷,嘴脣也破了。看起來當時的衝突非常明顯,而劉勁鬆在出手的時候,確實非常用力。
這更加驗證了我之前的猜測。
如果劉勁鬆真的打從心眼裡面敬畏警察同志的話,怎麼還敢和警方人員動手呢?
這裡面一定還有更加機密的事情纔對!
我認爲一切都和那些神秘莫測的人頭有關!
因此想到這裡,我對雲副道,“我要見一見劉勁鬆。可以吧?”
雲副遲疑了一下,道,“可以,但必須……”
我冷笑了一聲,道,“必須有你們的人在場,是吧?負責監視!就像之前監視劉喜兒的家一樣!你找我來,是不是又想利用我,挖出劉勁鬆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呢?然後再卸磨殺驢,把我和劉勁鬆當成同謀一樣,抓起來!”
雲副道,“不!我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況且我們怎麼可能會不分青後皁白,胡亂抓人呢?”
我道,“如果沒有那個意思,就把劉勁鬆給放了,或者把談話地點改在別處!如果在這裡的話,我認爲你們隨時都可能把我也給抓起來!這種涉及到我人身自由的事情,我必須要小心!”
雲副苦笑了一聲,道,“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唉……算了,就按照你的要求做好了!我們可以把你們談話的地點,改在……”
他剛說到這裡,我打斷了他的話頭,道,“談話地點由我來定吧。這樣我比較放心。”
此言一出,立刻有幾個人走過來叫了一聲,“老大!”
雲副略微思索片刻,對他們一擺手,道,“先滿足他的要求好了!”
我留意到雲副在和他們說話的時候,不斷暗中使著眼色。而看到他這個動作後,讓我有一種十分不妙的預感,源源不斷從心裡面升了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