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親王暗罵太子一聲蠢貨,就道:“兒臣以爲,這結親就是就結兩姓之好,發生了昨兒的事,是個男子心裡怕都會有些疙瘩,幽若嫁過後,要是引起兩府這之間的矛盾就不好了。而且宋榜眼生了求娶之心,若是再將幽若嫁給世子,怕往後三府的關係會愈發尷尬。不利於大梁的穩定。”
皇上聽了裕親王的話,不住地點頭。
太子臉色一白,給底下的人使眼色,自是有不少人出來給太子打圓場的。
然而,到底是裕親王說的在理,兩邊吵了起來。
皇上扶著額頭,對定遠侯道:“你說說看。”
定遠侯平靜道:“這親事,我們認定了,是如何都不會退的。”
一時間,三方僵持不下,皇上宣佈退朝,也沒有人再提一句宋閣老的不是。
今日,宋閣老這得到了裕親王的支持,到底是出乎人的意料。
只沒想到玄親王提了一句宋閣老做的不合適之後,就再也沒有開口了。
“岳父大人,今日我隨你們回去,把茗微接回來。”
到達宮門口的時候,宋以臣和宋閣老被玄親王攔了下來。
二人沉默地應了一聲是,就與玄親王同路。
閣老府中,宋茗微正在和宋茗墨說話。
“大哥,你……你竟敢越她出來?”
宋茗墨道:“就在那秘密的醫館。”
宋茗微知道閣老府有一個十分醫館,這個醫館是在最近這段時間才經營出來的,外人並不知道這是隸屬於閣老府,經營地不錯,每日來往的人也不少。
“你……“
宋茗微有許多話想問,宋茗墨卻瞇著眼睛道:“你別擔心,我沒事的。”
宋茗微到底是有些打鼓,依樣畫葫蘆地給了他一截頭髮,並囑咐他貼身放著,後面還給了他一些符紙。
宋茗墨忽然拍了下宋茗微的頭。
“別老大愁眉苦臉的,看你這樣子,一點都不像是新婦。”
宋茗微苦笑了一聲,道:“你今晚給我注意點。”
她忽然覺得這一刻,自己像大姐一樣,而宋茗墨明明就是她的哥哥,卻儼然像是她的弟弟一番。
她的心一軟,正要與他再說點什麼,一個聲音闖了進來。
那熟悉的聲音剜著宋茗微的心,宋茗微開了門,走了出去。
迎面就看到了與祖父父親說話的那個男人。
她低下了頭,道:“你怎麼來了?”
男人停下了腳步,漆黑的眸子又寫複雜地看了眼宋茗微。
今日的宋茗微眉眼生姿,盈盈說笑,一句輕飄飄的話,在她的口中能婉婉生媚來。
這樣的女子,誰不想要。
他的眼波深沉,慾念不著痕跡地收了回去。
“宋茗微,我來接你回去。”
宋茗微不以爲然,“你不是都有了容蓉了,怎麼不新鮮幾天,就來接我?”
她那語氣就像是一個打翻了醋罈子的豆蔻少女。
百般多變,一會兒絕色嫵媚,成熟又誘人,一會兒天真爛漫,純真又清新。
男人的身體莫名地一熱。
此刻他的心思一動,就拉起了宋茗微的手,宋茗微躲了開來,道:“我不回去。”
她扭頭的模樣,惹得宋閣老和宋以臣輕笑。
“你們聊,我們先進去。王爺一會有什麼吩咐可以讓茗微好好伺候。”
人走了之後,宋茗微就肅著一張絕麗的臉,此番又是冷美人的模樣,渾身上下透露出了冰清玉潔,不可褻瀆的味道來。
男人忽然湊到了宋茗微跟前,宋茗微沒有退卻,她只是略了擡頭,道:“演戲而已,你莫要過了頭。”
“如果我說,我偏偏要假戲真做呢?”
宋茗微一聲嗤笑,“你以爲你可以?”
男人瞇起了眼,扯住宋茗微的手,忽然一個簪子落了下來,他咬著牙放手,可手背上,還是被那木簪子劃破。
宋茗微輕輕地靠在了柱子旁邊,挑了挑眉道:“不要試圖碰不屬於你的東西。”
“宋茗微,允祀他回不來的,或許從今往後,你就屬於我了。難道,你不認命嗎?”
宋茗微臉色一青,“就算你化作飛灰,我和允祀都活的好好的。現在京城衆人都在以爲我們鬧了矛盾,你覺得你適合出現在這嗎?你所作所爲,不就是爲了籠絡容府,這般在我這惺惺作態,你就不怕野心的橋樑坍塌嗎?”
“江上我要,美人我也要。”
宋茗微嗤之以鼻。
“癡人說夢。”
她定定地凝視著他,他真的將允祀模仿地非常成功,如若不是宋茗微早有準備,或許真的會被他騙過去。
宋茗微怎麼想都不明白,這人到底是誰。
要說,此人一舉一動也彰顯富貴,可這樣的人,是如何把允祀模仿地爐火純青的。
若說是允祀身邊的人,能將允祀觀察這般細緻,模仿地毫無破綻的,除了阿四,該沒有別人。
會是他嗎?
宋茗微下意識地想要搖頭,她不信。
想到阿四爲允祀打抱不平的樣子,宋茗微是怎麼都不可能將阿四與眼前這個男人掛鉤。
如果不是阿四,他,又會是誰?
男人見宋茗微像是在猜測他的身份,便道:“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宋茗微,情況一旦被我完全掌控,你將毫無勝算。”
“是嗎?”
她臉色肅冷,只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以爲皇上是那麼好應付的嗎?你以爲端妃娘娘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會不認識嗎?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對,是時間的問題,但對我來說,足夠了。”
宋茗微看他言笑之間幾分得意,心不禁一提。
“你,到底是誰?”
男人道:“我是允祀!”
宋茗微當即給了他一巴掌,見他倏然之間暴怒,宋茗微笑道:“知道允祀受我一巴掌之後,會怎麼對待我嗎?”
男人沉沉地盯著她。
宋茗微冷冷地道:“等你哪一天知道了,你纔有資格說你是允祀。”
話落,宋茗微就轉身而出,臨行之前,她道了一句。
“不要以爲你沒有破綻,若你對閣老府不利,別怪我到時候與你魚死網破。”
宋茗微暗暗想著,一定要查出他的身份。
在五鼠與他周旋的時候,早一步抓到他的把柄。
男人怔了下,笑道:“宋茗微,在你與我魚死網破之前,就陪我演演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