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巖草?這麼好聽的名字,可是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呀。八??一中文網??W=W≤W≤.≤”吳汐看著它不起眼的花瓣小聲說道。
“如果不喜歡就丟掉吧。”徐行聲音一沉。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它長得正好,幹嘛要丟掉呢?等等,難道,這是你特地採回來送我的?是生日禮物嗎?”
“你想多了,只是我路上隨手摘的。”徐行把盤子端到她面前,“不餓嗎?快吃飯吧。”
吳汐狼吞虎嚥的把飯吃完,纔想起來問徐行:“剛纔是你救的我嗎?”
“不是,我一回來就現你躺在牀上。”
“那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白色衣服的人?我在昏迷前好像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應該是他救得我。”
“是柳石。”
“柳石?怎麼會是他?不對,你怎麼會認識柳石呢?難道你,就是他口中的那個救命恩人?”
“先別說這些了,告訴我這幾天到底生了什麼事。”
吳汐把這幾天生的事情一一向他說明,末了她說:“劉姐被杜老闆殺死了,我猜那個幫工應該也是他殺的。可是奇怪的是,明明她已經死了,我這幾天卻一直能看到她。還有,我的犄角不見了,可能被我給弄丟了。”
徐行思量了好一會兒:“我想犄角的丟失應該沒有這麼簡單,這麼大一個物件如果掉了你不會沒有察覺。”
“也是,那它是怎麼不見的呢?”
“吳汐,你再仔細想想,它不見之前有誰來過家裡嗎?”
吳汐想了好久,突然一拍桌子,“我知道了,是劉姐,那天她來家裡送外賣,肯定是趁那個時候把犄角偷走了,徐行,我們快去‘杜記’看一看吧。”
“杜記”今天沒有開張,吳汐和徐行到達時,現它大門緊鎖。吳汐在門上拍了半天也沒有人來回應她,見狀,徐行用手在鎖面輕輕一貼,打開了大門,和吳汐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入房間。
房間裡面一片凌亂,很明顯是有人連夜收拾行李逃離了這裡。吳汐一眼看到牀腳的架子上放著她的犄角,她急忙跑過去把它拿了起來,“徐行,犄角果然是被劉姐給拿走了,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如果我沒猜錯,劉姐根本不是人,她只是柳石做出來的‘假人。’”
“柳石做的假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徐行沒有回答吳汐的問題,他蹲下身子,撿起地面上一片枯黃的葉子,拿在手裡把玩著。
“那杜老闆怎麼辦呢?就讓他這麼跑了嗎?用不用報警?”吳汐追問道。
“我想不久他就會自己回來的。”徐行慢慢的說。
吳汐握著咖啡杯站在茶水間的窗前,望著外面蕭瑟的街景。現在已是隆冬,杜老闆和他那位“夫人”已失蹤半月有餘,可是他們仍未像徐行說的那樣自己回來。
“又一個人在這裡呆?”崔明寒拿著杯子走到吳汐身邊,和她肩並肩站著。
“主任,好久不見。”吳汐衝他勉強一笑。
“笑的像哭似的,真難看。說說吧,這次有什麼難解的問題,說不定我這個世界第一的聰明人可以幫到你。”
吳汐看著窗前大樹光禿禿的枝丫,“主任,爲什麼一個人明明知道另一個人死了,卻在心裡認爲她仍然活著呢?以至於看到一個和她長得一樣的人,就認爲是那個她回來了。哪怕她的性命是他親手了結的。”
“哇,”崔明寒向後退了兩步,“你這故事好恐怖,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過單純就認爲死去的人還活著這一點,我倒是真的親身經歷過。我的爺爺和奶奶一生恩愛,但是天有不測,我奶奶在她六十歲那年突心臟病去世了。在她葬禮過後兩週吧,有一天,爺爺突然告訴我們奶奶她回來了,他的語氣就像是她出了趟遠門剛回家似得,彷彿已經全然忘記她已經不在了。當時我們都嚇壞了,還以爲家裡出了什麼靈異事件。可是後來我們才現,事情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真正的原因並非是怪力亂神,而在於我的爺爺自己。”
“他怎麼了?”
“他瘋了。由於過度想念再加上過於突然的刺激,讓他的大腦瞬間失衡,所以那些他嘴裡所謂的無處不在的妻子,不過都是他自己的幻想。”
吳汐看著玻璃中映出的自己的影子,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那個男人在親手弒妻之後,應該是已經不正常了吧,他早已忘記了妻子已經死在自己的刀下,所以纔會對那個假人的歸來欣喜若狂。
“主任,恭喜你成功衛冕了天下第一聰明人的頭銜。”
徐行停好車後和吳汐朝單元樓走去,快要過年了,小區也被裝飾一新,沿路的樹上掛滿了銀色的燈飾,一明一暗的閃爍著,分外有過節的氣氛。
吳汐望著院門外那條空蕩蕩的街道,以往這個時候,各路攤販正在爭相吆喝招徠顧客,而現在由於接近春節,小攤販們都回了家,所以顯得這裡分外冷清。“徐行,我前幾日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杜老闆殺了自己的妻子,但是卻好像完全不記得了。現在我才知道,他應該是已經瘋掉了,早就忘記自己做過的事情了。”
徐行沒有接吳汐的話茬,而是自顧自的問她:“你脖子上的傷怎麼樣了,那瓶藥膏有沒有堅持塗抹?”
“我沒事,就是杜老闆他……”吳汐看到徐行突然停下腳步不走了,眼睛注視著她背後的花叢,於是她趕緊向後望去,可是,除了一叢叢的火樹銀花,她什麼也沒看到。
“要躲到什麼時候?”徐行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誰啊?”吳汐話還沒問完,就看到柳石從花叢裡低著頭走了出來,他好像做了什麼錯事似的,低著頭不敢看徐行,一隻手玩著自己的衣角。
“柳石?”吳汐上前拉住他,“聽徐行說那天是你救了我,我還沒謝過你呢。”
“謝他什麼?謝他的不殺之恩嗎?”徐行在背後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