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拐李說：“當然。我已經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

小蓮把頭搖的波浪鼓一般：“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

瘸拐李上前。輕輕摸了一下小蓮的頭：“瞧。我這些日子把你折騰的都瘦了。”

小蓮眨著大眼睛。說：“先生說的不對。小蓮永遠不會變。”

老者回來以後。聽說瘸拐李傷口恢復的差不多了。就過來問候。吩咐小蓮做些好吃的。

瘸拐李奇怪。老者對待小蓮就像對待一個僕人。不像是對待自己的孫女。呼來喝去。從來不讓小蓮和他們一起吃飯。

瘸拐李試探著問：“小蓮忙一天了。是不是讓她和我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老者說：“丫頭片子。生來就是幹活的。吃。別管她。”

瘸拐李向小蓮投過去同情的目光。小蓮擺擺手：“先生吃吧。我在外面吃過了。”轉身出屋。

老者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你身上有傷口。我就不讓你了。聽小蓮說。你想走。”

瘸拐李說：“打擾了你們這麼長時間。心裡特別慚愧。但是。又沒有什麼可報答的。”

老者飲下酒：“遠了。遠了。一日三餐。有什麼報答不報答的。只是和你交往了一段時間。有些不捨。你還是再呆些日子吧。”

這時。門縫有一雙眼睛望過來。極其渴盼。瘸拐李知道那是小蓮。

“我聽老哥你的。正好我還有一件事沒有辦。”瘸拐李夾了一口菜送到嘴裡。

老者停下吃飯：“什麼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瘸拐李也放下筷子：“說來話長。我是和一個朋友一起過來的。我這個朋友喜歡幻術。結果。在一次施法中。自己掉了腦袋死了。趕屍的把他趕進河裡。因爲。我們過來以後就分開了。所以。找他到這裡。剛剛知道。就想把他從水裡撈出來。找個地方埋了。入土爲安。也不枉朋友一場。”

老者聽完有些動容：“交友就應該交你這樣的朋友。你這個忙我幫定了。”

老者有了承諾。過了幾日。叫著瘸拐李去了那個河邊。

說也奇怪。自從瘸拐李說把黃毛撈上來。身體裡的四魄特別安靜。就好像知道這件事一樣。一直沒有發生異變。

來到那個地方。瘸拐李故作悲痛的大叫一聲：“兄弟。哥哥找你來了。”

老者說：“您也不要悲傷。人死不能復生。他能和你交往。是他前世的幸運。”

瘸拐李裝作笨拙的要下水。好像牽動了傷口。不自覺得咧了咧嘴。這些細節被老者看到了。他說：“你的傷口還沒有痊癒。讓開。我來。”

瘸拐李說：“你的年歲大了。更不應該下河去撈。還是我來吧。”

老者說：“不瞞你說。我還略懂法術。你只要站一邊看著就行了。”

瘸拐李佯裝吃驚。跟著說了一句：“法術。”然後站到一邊。

老者坐到河邊。閉上眼睛。嘴裡唸唸有詞。只見一陣陰風。水面開始蕩起波紋；老者的嘴皮開始加快。河水開始掀起波浪；老者的嘴脣動的上下翻飛。雙手上舉。大吼一聲：“起。”

一個巨浪打上岸來。擊打在老者的身上。老者紋絲未動。繼續念著咒語。河水翻波涌浪。滾滾而來。

瘸拐李嚇壞了。特別擔心浪頭把自己帶下去。可是。水波總是在到他腳下的時候。退下去了。

就在這時。只見幾具浮屍飄了過來。或仰面。或趴著。面目猙獰。肚子就像氣球一樣。瘸拐李放眼目光。搜尋著黃毛。可是卻沒有他的影子。

老者第二次掀起巨浪。河水濺落在瘸拐李的身上。瘸拐李機靈靈打了一個冷戰。抹去眼睛上的水珠兒。正想仔細尋找黃毛。這時。就看見一個身影。跳了下去。瘸拐李一看。喊了一聲：“小蓮。你不要命了。”

老者聽了內心一動。但做法並沒有停下。而是。更加猛烈。很快。黃毛出現在了岸邊。下面是一隻託著的手。瘸拐李用力把黃毛拉上岸。然後去拉小蓮。可是。哪裡還有小蓮的影子。

“小蓮。。”瘸拐李對著河水大喊。然後。對老者說：“小蓮不見了。你趕緊救救她。”

老者停了法術。站起身。沒事人一般。來到岸邊。指著黃毛：“這就是你的朋友。”

瘸拐李心想。自己的孫女不見了。怎麼一點不著急。不傷心。還有心思問這個。催促道：“救救小蓮吧。”

老者不慌不忙。指著河面：“她死不了。你看。她漂過來了。”

瘸拐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紙片做的人。正向這邊漂來。到了岸邊。老者撿起來。遞給瘸拐李：“喏。這就是小蓮。”

瘸拐李看那紙片上人的眉眼。不是小蓮還是誰。原來小蓮是老者做法的道具。

老者把紙片放到一個陽光充足的地方。說：“曬一曬。還能用。是個善良的姑娘。”

瘸拐李忽然面對老者。撲通跪倒。嘴裡喊道：“師傅救我。”老者驚奇：“這又是從何說起。”

老者做法。將黃毛從河水裡弄上岸。整個過程瘸拐李驚訝不已。忽然。老者告訴說。小蓮不過是個道具。紙片一張。他感覺更加匪夷所思。他想：這是一位幻術高人。千載難逢。機不可失。我要誠心拜他學藝。

老者說：“你先起來。我們先把你的朋友黃毛埋了。回去再議。”

瘸拐李跪爬起身。說道：“這件事就不勞你大駕了。你先坐在一邊休息。我來。”

說完。拿起準備好的工具。找了一個較爲平整的地方。連挖帶刨。很快弄成一個深一米。長二米。寬一米的坑。

瘸拐李仔細休整一番。就把黃毛拖了過來。嘴裡說道：“兄弟。我沒辦法幫你運回老家。你就在這裡安息吧。有時間。我會過來看你。至於。你留在我身體裡的紀念。我一定多加保護。善待於他。這你就放心吧。”

把黃毛的屍體放進坑裡。擺正。然後從樹上摘下那隻斷手。放到斷的地方。

老者站在一邊問道：“他的手怎麼被掛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