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拐李朦朧的大腦清醒了很多，“這麼說，你們遭人暗算了？”
鬼魂再次跪著往前挪了挪：“就是，他們把窗子關的死死地，差點全殲了我們。”
瘸拐李拍了一下牀：“虧得施法留了一個縫隙，否則——”
“否則，我們就在劫難逃。”一個鬼魂接了上去。
瘸拐李光著腿從牀上跳下來，瞇起眼睛，一道邪惡之光從縫隙裡射了出來：“該來的還是來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去，你們先下去，來日方長，我會爲那些死去的鬼魂報仇的。”
鬼魂們彎腰施禮，退了出去。
瘸拐李站在那裡，兀自說道：“周克強，我們走著瞧，看誰鬥過誰。”
今日註定是一個不平常的夜晚，似乎有什麼人在鬼城吹進了迷香，人們睡的越發昏昏沉沉，似乎夢使都鑽不到酣眠人的腦子裡。
樓下姐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似乎姐姐帶了外罩，出去的時候是一條深藕色旗袍，而回來的時候，罩在外面的是一件深咖色風衣，脖子上圍著一條棗紅色絲巾，當她的高跟鞋踏出出租車，冷風灌進她的脖子，她縮了縮，對從車上下來的弟弟說：“你冷不冷？”
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堵牆擋在姐姐的身邊，他只吐出了兩個字：“不冷！”就向鬼城裡走去。
出租車司機調轉車頭，已經一溜煙的開走了，姐姐追上弟弟，把身體貼在的弟弟的身上，兩個人偎依前行。
進了自家屋子，姐姐問：“今天喝的可還盡興？”
弟弟點點頭，姐姐瞧著弟弟，就像木板一樣毫無表情的一張臉，把手搭在她的雙肩：“你坐下來陪我吧，我還要打一下字，你願意嗎？”
弟弟眼皮都沒擡，坐到一個椅子上。
姐姐打開電腦，看了他一眼，長嘆一聲：“你可真是金口難開呀！”說完，轉過身去，很快，在這午夜之後，傳來“噠噠噠”打字的聲音，就好像戰爭年代，潛伏者用電臺向外發出消息。
第二天，電視新聞裡，報道了兩大驚人消息，向陽市東城區，西城區均遭到恐怖組織的襲擊，傷亡慘重，東城區死了十人，西城區死了八人。
嶽耀東看著新聞，站起來，“啪”的一聲摔碎了杯子：“我靠！什麼恐怖組織，就是一羣妖魔鬼怪！”
正在怒火中燒，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嶽耀東拿起電話：“喂，哦，劉部長，好，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嶽耀東關上電視，急匆匆出門，直奔劉部長的辦公室，敲了敲門，只聽劉部長說道：“進來吧！”
嶽耀東走了進去：“部長，找我有事？”
劉部長目光深邃，激動的站了起來：“向陽市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們不知道嗎？”
嶽耀東說：“當然知道，我們昨天夜間就去了西城區，就在案發現場。”
劉部長瞪大眼睛：“你們就在案發現場？爲什麼還讓那麼多人死了，你們幹什麼去了，是幫兇還是看熱鬧，啊？”
嶽耀東趕緊解釋：“鬼魂，他那個——”
“啪啪啪！”劉部長拍起了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杯“嘩啦！嘩啦”的響，裡面的水濺落在桌子上：“嶽耀東同志！不要給自己找藉口好不好，我知道你們大隊長不在，你身上的負擔很重，但並不代表，你就可以推卸責任！”
嶽耀東一個立正：“是，可是——”
“瞧瞧，瞧瞧，還是找藉口不是，向陽市多大一個城市，只有三十幾萬人，一天讓他們害死了十八個，照這個數據發展下去，耀東啊，向陽市就會在消失，消失，你知不知道。”
劉部長說的痛心疾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嶽耀東受到劉部長一番訓斥，垂頭喪氣從辦公室出來，回到刑警隊，徐明看見，迎了上來：“耀東，劉部長叫你過去，什麼事？”
嶽耀東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你說啥事，我們刑警隊，不，應該是你、我、田光、趙曉順，記過處分一次。”
“記過處分？我沒聽錯吧，大半夜的，我們捨死忘生，和鬼魂鬥爭，殺死了那麼多鬼魂，爲什麼要記過？”
徐明皺著眉頭。
嶽耀東說：“你說你打死了鬼魂，鬼魂在哪裡呀？”
“他那個,不是，還講不講理”徐明有些著急，語無倫次。
嶽耀東截斷他的話：“什麼那個，這個，我們就在現場，可是，我們卻是完好無損，你說，讓人們怎麼看，何況，有人舉報，說見到我，正端著一個人的腦袋在喝血，我們，或許就是殺人的人，然後嫁禍給鬼魂，這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我們是殺人兇手？這是誰說的？”徐明跳起來，嶽耀東一把拉住他：“你拉倒吧，劉部長是非分明，並沒有誤聽誤信，否則，劊子手的罪名，就不是記過處分這麼簡單了，劉部長跟我說了，既然有人舉報，我們又在現場，沒有保護好羣衆，的確是我們刑警隊的失職，記過處分，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
徐明站了下來：“虧得劉部長明察秋毫，否則，抓鬼沒抓成，倒惹了一身騷。”
嶽耀東忽然精神一振，瞧瞧貼在徐明耳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大隊長回來了。”
徐明這一次是興奮地跳起來：“大隊長在哪裡，我太想他了。”
嶽耀東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你小點聲，唯恐天下不知是不是，劉部長說了，大隊長回來一些時候了，一直在暗中行動。”
徐明壓低聲音：“你說，昨晚的行動是不是大隊長給我們通的風報的信呀。”
嶽耀東說：“我感覺有可能。”
徐明一聽，精神爲之一震：“大隊長一回來，我們就有主心骨了，管他暗處明處，只要知道他在身邊，我這幹事就踏實。”
嶽耀東一笑：“那是！”
這時，小順子從裡面出來，他問：“你們哥倆在院子裡嘀咕什麼呢，嘀咕這麼半天。”
嶽耀東示意了一下徐明，徐明說：“在說咱們受處分的事，我們得趕緊抓住這個鬼，戴罪立功，洗刷我們刑警隊的冤情，還我們刑警隊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