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澹臺竹宮說出這樣一番話，本來打算趁機進攻的趙晨到底是暫時停下了動作，蹙眉問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叫你營造出了這個場合，什麼叫你本該是我在京城之事裡的助力，什麼又叫做高祖陛下改變了‘劇本’？”
對此，他其實已隱隱有些猜測，這麼連續追問，不過是想從澹臺竹宮口中得到明確答案而已。
“彆著急，我會一一解答你的問題的。”澹臺竹宮笑了笑，讓那輪明月與血月持續爭輝的同時，慢條斯理地道，“我想要和你聊的事情涉及一些隱秘，可在京城裡沒有足夠安全的地方供我們私聊，所以只能自己製造。
“所以，我才通過‘翠竹盟’向‘神木幫’發起商戰，又事先指點了聶飛和金清墨，讓你察覺到他們的招式裡有著《墜星神劍經》的影子。
“而之後，以你的性格，大概率會用出此劍法試探於我，接著就能順理成章地讓我們的‘太陰蝕界’糾纏在一起……”
聽到這裡，趙晨眉頭皺的更深，脫口道：“你想要製造的所謂‘安全’之所，需要‘太陰蝕界’才能產生？”
澹臺竹宮微微頷首：“準確的說，是展露的‘月之道’的強度足夠引來《墜星神劍經》所描繪的那一位的力量。
“而且由同源神通招式對撞，短暫引來力量源頭的反饋，不會惹來懷疑。”
《墜星神劍經》本質上描繪的是“離塵劍宮”的玄薇真君斬殺星辰妖邪的過程……也就是說，這裡現在引來了“玄薇真君”的力量？
趙晨眼睛微微瞇起，要知道自己這本《墜星神劍經》可是在宣城事件時，從呂純陽給的報酬裡選的……也就是說，就連呂純陽那樣等同真君的存在，都在“安排”之內？
“離塵劍宮”的玄薇真君，就是我和菲夢背後的黑手之一？
思緒轉動間，趙晨疑惑問道：“你怎麼能肯定我一定會幫‘神木幫’打這場商戰？
“就算會打，你又是怎麼肯定我就會親自出場的？”
要知道他雖然早就明確要在京城顯顯威風，震懾宵小，但若是早一天知道澹臺竹宮會上場，他有不小的可能選擇將菲夢的幾個應化身拉來助戰。
“不，你親自上場的機率不小……因爲這是本來的‘劇本’中就有的內容，雖然主要部分被高祖陛下篡改了，但一些細枝末節還是大概率會按照原先的軌跡進行的。”澹臺竹宮搖了搖頭道，“更何況我研究過你的性格。
“當我學著你的樣子‘顯聖’，還會與你一樣的劍法時，你八成會選擇與我正面較量一番的。”
劇本……趙晨捏了下拳頭，旋即放開，再次問道：“你一直說的‘劇本’是什麼？”
“你也可以將之當做某種既定的‘命運’，這是真正的大能人物才能執掌的領域，只有大夏高祖這類即將踏出那一步的存在方纔具備的能力……”
澹臺竹宮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向趙晨道，“不過你也不必太在意這個，畢竟‘星神降世，命數不定’，這種操縱命運、編織劇本的能力也不是萬能的，且不提其他的大能可以干擾、篡改，就算是沒人干涉，現實也不見得一定就會按照‘劇本’上演。
“尤其是你這種命格特殊、權重極大的人，變數就更多。”
大能人物可以操縱命運，編織劇本？難怪我和菲夢一直在被牽著鼻子走，而就算呂純陽和皇后娘娘那樣的真君，也無法完全擺脫……
他們恐怕有所察覺……不，皇后應該察覺到了，但她似乎樂意配合……而呂純陽當初屬於“降智”狀態，估計還矇在鼓裡。
趙晨若有所思地問道：“高祖這樣的‘升玄’大能都可以編織劇本，那更高層次的道君和邪神們豈不是能肆意玩弄命運？”
澹臺竹宮卻搖搖頭：“恰恰相反……除了‘先天五太’外，其他道君層次的存在都被玄天排斥了出去，反而無法直接操縱玄天內衆生的命運了。“就連‘星神繳天’，都有空子可以鑽。”
除了先天五太，其他道君都沒法直接操縱玄天衆生命運嗎？這倒是好事……趙晨鬆了口氣，但隨即又想起“歷史迷霧”也是隻有先天五太和星神纔有能力執掌，猜測高祖等大能操縱命運，也許是通過對玄天曆史進行有限干涉來完成的。
微調“既定歷史”，以影響“現在”，達成自己想要的“未來”。
這是趙晨結合皇后娘娘的隻言片語推測出來的結論，但並不能保證是正確的。
畢竟那位娘娘說話總是遮遮掩掩，只有在興奮時才透露幾句。
沉默了幾秒後，趙晨再次問道：“那原本的‘劇本’是什麼？你處心積慮製造了這麼一個機會，又想和我談論什麼？”
“原本的‘劇本’具體就不說了，只能告訴你，你本該是在成就神通後纔來京城，繼而拿到那件至寶與‘九幽神體’，甚至讓‘九幽神體’與彼時已經成熟的‘九天仙體’合而爲一。”說到這裡，澹臺竹宮嘆了口氣，繼續道，
“可惜，這完全被高祖陛下攪亂了……不過他也爲此付出了一些代價，彌補了你的損失。”
趙晨腦筋急轉，突然道：“也就是說，我本不該這麼早就遭遇‘玉蟾真人’？”
甚至因爲我的介入，四個封印秘境的攻略速度也快了許多……要是等我神通後再來，也許魔女的目的能夠達成，也許天鳴禪師會和那“降龍羅漢舍利子”相遇，也許靈雲先生早就找到了解決“淨蓮妖火”的方法……
甚至就連皇后娘娘都已步入“死寂”。
這是改變了一羣人的命運走向啊！
“對！”澹臺竹宮點了點頭，“在‘宣城’事件裡，你的特殊被那位高祖陛下發現，也因此加入到了你的‘命運’裡。”
原來如此！難怪秦、楚兩位真人會突然心血來潮的算卦，還給出了“日避玉蟬召鬼魅，夜喚青靈逞雄英”這麼精準的讖言。
這八成都是大夏高祖在背後搞得鬼啊！
那麼問題來了……除了高祖和玄薇真君這個嫌疑人外，還有沒有其他大能在我和菲夢背後編織劇本？
大概率是有的……而且我覺得這兩位也許更偏向操縱我，肯定還有其他存在在推動著菲夢的命運走向。
我和菲夢這算什麼？共享工具人嗎？
趙晨於心底自嘲了幾句後，繼續問道：“那麼，你創造這個環境是想和我聊什麼呢？”
澹臺竹宮看著他笑道：“‘九幽神體’雖好，但不要太過貪戀雙修時悟道感覺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