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暖清波漫玉條,煙羅幛下侍英豪。
霞飛雲外寒鋒隱,月墮波間雪發飄。
墨染春風柔柳勁,金搖玉浪楚宮腰。
靈泉滌盡塵間事,仙道何須上九霄。
一直到傍晚時分,去安排旅程事宜的明雪零回來,趙晨纔回過神來,不再回味剛剛在“瑤池之棋”秘境裡的無邊春色。
說起來,他沒想到一向“單純”的寧檬會出這麼一個主意,而紅霞姐姐和墨館主竟然都同意了。
尤其是墨秋,雖然依舊沒到最後一步,但她那……
搖了搖頭,趙晨沒再繼續想下去,而明雪零則奇怪地在他身上掃了掃,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感受到對方的視線,趙晨咳嗽一聲道:“事情辦的如何了?”
“從京城到蕭關的旅程已經打理好,後天一早就可以出發了……”明雪零簡單回了一句後,又有些遲疑地道,“至於出了蕭關後,公子您應該另有安排,我就沒有多事?!?
蕭關位於光州,是中原九州的南大門,與之相鄰的是宿州。
“哦?你怎麼知道的?”趙晨一愣,饒有興趣地問道。
他和紅月的約定,可沒和小零說過。
明雪零想了想,分析道:“如今我們可不比剛來京城時,不知有多少人盯著,而公子您完全可以通過鄭家的‘傳送節點’離開九州地界,卻偏偏默許我去安排旅程這件事……
“這說明您想通過明面的行蹤將可能的‘敵人’引到宿州去?!?
聽了這番話,趙晨滿意地點了下頭道:“不錯,看來小零你已越來越習慣人類的思維方式了?!?
若是原來,她只會忠實地完成趙晨交給的任務,不會去想裡面的彎彎繞。
聽到趙晨的誇讚,明雪零也綻放出一個絕美的笑容,還顯露出些許的自得之色。
又與明雪零交談了幾句後,趙晨這才通過體內皇后賜予的“元氣”與其簡單溝通,告知她今晚不去寢宮沐浴了。
一來今天操勞過度,再去面對皇后的“吸食”和貴妃“素女身”的壓榨怕是吃不消;
二來,他今夜還有些正事要辦。
皇后娘娘早就算到,也不在意,只是叮囑他在正式離京前再來一次她的寢宮。
而貴妃王青靈則老大不樂意,這段日子天天用“九幽神體”與趙晨雙修,食髓知味下,她都有些沉迷了……
但可惜,“九幽神體”遭人覬覦,暫時不能出宮,而貴妃本人已經去了隔壁的許州,作爲“長社俱樂部”的主將“鬼面”與那位“武關俱樂部”的“巨斧”進行聯賽最後一場比鬥。
這也是貴妃今天沒能來看趙晨鬥法的原因。
其實王青靈私心裡已不想去參加這比賽了,但爲人做事需有始有終,她雖然不在意違約金,卻是不願意輕易違背自己簽下的“契約”。趙晨簡單扒了幾口晚飯,剛回到自己的屋子,窗邊的影子就自行拉長,從裡面鑽出一位身形曼妙的女子來,正是從“第三秘境”事情後就再沒露過面的鐘影。
當然,她只是沒露面,卻並非一直失聯,無論是與“玉蟾真人”的大戰,還是不久前的“千竹園”鬥法,她其實都在。
鍾影剛一現身就似笑非笑地道:“你可是開心了?剛纔突然邀請我進入‘瑤池之棋’的秘境,我還以爲是有什麼事,哪知道會是那麼一個場面……
“燕紅霞、墨秋、寧檬三個都滿足不了你嗎?”
那已經是事後了好不好?而且我也沒真的要了墨秋和寧檬那小丫頭,她現在還生著悶氣呢。
而且拉你進入秘境,其實是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聊聊澹臺竹宮的事,順便找你幫忙的。
趙晨心裡嘀咕了幾句,卻也沒將這番“無恥”的話說出口,畢竟無論墨秋還是鍾影,雖然沒到最後,但能佔的便宜也都佔了……
“關於澹臺竹宮,你又查到什麼新信息了嗎?”趙晨轉移話題道。
“這纔多久,能查到什麼?”鍾影白了他一眼,繼續道,“不過有一點可以明確,澹臺竹宮在進入九州前履歷一片空白,就彷彿憑空出現的一樣。”
“也許就是憑空出現的也說不定……”趙晨若有所思道。
鍾影點點頭:“這種情況,大概率是他之前生活在某個洞天裡……這樣的人,一般都是上宗的核心弟子?!?
這也是九州各勢力修士懷疑澹臺竹宮出身上宗或世家的原因之一。
“但作爲上宗核心弟子,年紀似乎又有些大了……青顏這種並不受到很大重視的嫡女都在十八歲前成就了神通,那種一直在洞天裡修行的真正嫡系,怕是十六七歲就能跨過神通第一天梯。
“十八歲前估計就會行走江湖……而澹臺竹宮第一次出現時就有二十多歲了?!辨R影補充道。
不,澹臺竹宮可不僅僅只是上宗核心弟子那麼簡單,他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多到不像個正常的神通修士……感覺,和我有些類似!
而且,從看到他開始,我就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雖然他自稱是在模仿我的作風,激我應戰,但現在想來,那種感覺也許是……“同類”?
或者說,仿品……
趙晨沒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畢竟僅僅是感覺,並沒什麼證據。
這之後,兩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一起融入了鍾影的影子,藉著夜幕下無處不在的陰影,快速抵達了西郊的一處宅院附近。
而魏白朮、方白川、楮白樺三位軍官與諸多曾淪落入玉蟾真人之手的女俠正等在這裡。
想要帶如此多的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去澠池並不容易,所以才需要鍾影的幫助,藉著她的陰影,在九州內幾個“陰世”據點內隱秘穿梭。
來到那處院子後,鍾影沒有露面,只趙晨現身與魏白朮、方白川、楮白樺三人進行了一番安排,將衆多女俠分批次地運送到了澠池鄭家的傳送節點。
接著,趙晨在那口枯井內開啓了“黑域通道”,勾連到了自己留在“蜀州”的一個“自己人”,在其身邊打開了對開的“青銅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