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象徵
石屋之中，趙晨和變化作黑虎的龔蕓也在天色暗淡下去後，聽到了敲門聲。
他們倆雖然還不知道“規則”，卻也沒有貿然出聲，只透過窗戶觀察起街上那些漫無目的行走的厲鬼。
只見它們乍看起來與常人無異，身體也近乎實質，只是周身陰氣纏繞，臉色也陰森得駭人。
“這些厲鬼絕大部分也就真氣、煉竅的水準……不過它們身上的陰氣不似一般鬼氣，而是有點‘陰魔’的味道，卻又似是而非……
“這座落月城以前還和天魔宗有關嗎？”趙晨利用“子母同心牌”傳音道。
龔蕓對於這處落月城也沒什麼瞭解，她很少收集類似情報，一般都是需要時，要麼去找六弟詢問，要麼去“主上”那裡兌換。
不過，她關注到了另一個細節：“這些鬼物身上顯化出的衣物有著多個時代的風格……很可能是數千年來被‘詭域’吞噬的人所化。
“根據‘詭異’的特點，這也許有什麼象徵意義。”
“象徵意義……外來者都是厲鬼嗎？那我們也同樣是外來者，爲何會被這些鬼視爲‘人’？”趙晨皺了皺眉，擼了一把黑虎寬厚的背部，詢問道，“你知不知道類似的‘詭域’案例？”
“怎麼可能知道？認識‘詭異’，最多也就學習一下前輩們總結的經驗，不可能將‘詭域’的詳細情況展示出來的！
“畢竟知識有毒，瞭解的越清楚，遇到它的概率也就越大。”龔蕓將自己的“心聲”傳了過來後頓了下，這才繼續分析道，“雖然還不知道這‘詭域’的強加規則有哪些，但既然晚上有‘鬼’，那白天相對來說就是安全的。
“嗯，這裡規則混亂，晝夜交替應該很頻繁……”
她的話音未落，石屋外就突然變得明亮起來，淒厲的嗚咽聲也徹底消失不見。
見狀，趙晨瞇了下眼睛，快速做出決定，飛身騎在黑虎背上，由對方乘載著自己出了門。
街道上人來人往，繁華熱鬧，有賣字畫的，有耍猴的，有各種各樣的吃食，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映入一人一虎眼簾的便是這一派繁華景色，令他們頗爲驚訝。
不過，趙晨和龔蕓很清楚這些都是“詭域”營造出的虛假影像而已，所以也不敢隨意和人搭話，免得違反規則，觸犯禁忌。
他們只沿著街道一路向前，邊打量著四周可以進入的建築，邊偷聽著街上之人交談的話語：
“聽說王上已經決定投靠趙宋，並將兩位公主嫁予宋主爲妃……”
“兩位公主雖然國色天香，但卻都是泰西樣貌，銀髮紅瞳……那宋主不在意嗎？”
“也許宋主就喜歡這樣的？”
“你們可別在這胡扯了！咱們落月雖然東方人居多，但高層卻都是泰西血脈，聽說國主一家都是純血的術士家族成員，在西域未化作無盡荒漠前，兩位公主這樣的天才都是要送回泰西培養成厲害術士的……”
“這就說得通了……聽說那宋主一代人傑，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洞玄’第二境的真人，未來很可能步入‘升玄’！
“想來也只有兩位公主這樣的天才方能入他的眼。”
落月城面積不算小，幾乎有玉門郡城一個區大小，這在八千多年前也能算是巨城了，趙晨和龔蕓之前所在的石屋只能算此城外圍偏僻處，但剛走過一條街道，關於落月國主投靠趙宋的消息就已經充斥了他們的耳朵，顯然這正是“詭域”刻意透露出的信息。
“我記得趙宋太祖從未納過妃嬪，只有一個皇后……也許這‘詭域’的主題就和國王嫁女有關……”邊馱著趙晨向前走，龔蕓邊思索道。 “別‘也許’了……我已經知道這‘詭域’的主題是什麼了……”聽到她心聲的趙晨嘆了口氣道。
他剛剛可不單單是在偷聽談話，也分出精神進入“星槎”，與墨秋進行了交流，知道了寧檬的那段囈語。
“是什麼主題？”龔蕓好奇地問道。
“婚禮。”趙晨摸了摸她如同緞子的黑色毛髮，笑著迴應道。
“婚禮……看來那兩位公主在婚禮前出了變故，甚至落月國都因此被毀滅，化作‘詭域’……”龔蕓也相當聰明，很快就推理出了大概，只疑惑問道，“究竟是什麼人破壞了這場聯姻，還喪心病狂地連人家整個國家都毀滅了？”
對於小國來說，一城即一國。
見問，趙晨卻勾起嘴角，故意道：“你爲什麼不向‘主上’求取答案？”
畢竟在從墨秋那裡得知毀滅這座城市的罪魁禍首是宋主正妻後，趙晨便表示“這題他會”。
而以爲對方並不知曉情報的龔蕓也正有此意，只不過她之前數次聯繫對方都沒能得到迴應，並不敢肯定“主上”一定會回答這個問題，
因爲與“主上”的關係密切，她並不需要任何儀式，只要靈魂力量足夠支撐，就能直接與對方建立起某種聯繫。
當然，前提是“主上”那邊“同意”。
片刻後，龔蕓頗爲激動的心聲就通過“子母同心牌”傳來：“‘主上’迴應我了！
“祂告訴我，毀滅落月城的是趙宋太祖的皇后，而其真正的身份是天魔宗的祖師‘魔雲真君’……
“難怪如此心狠手辣，竟然是這一位啊！”
聞言，剛剛通過“星槎”迴應了龔蕓的趙晨流露出“驚訝”之色，感慨道：“原來如此……難怪那些鬼物身上的陰氣偏向於‘陰魔’，卻又只是表面相似……
“外來的厲鬼，是象徵著魔雲真君……”
說到這裡，趙晨忽然頓住，然後一拍黑虎的屁股，令其快速竄入了附近的一家茶館之內。
幾乎在一人一虎隨手關上茶館大門的瞬間，天就徹底黑了下來。
與此同時，身處宮殿內的墨秋、馮倉一行人已成功度過了兩個白天和一個夜晚，而寧檬手裡的信紙上，第三條規則也已經能夠解讀：
“六日七夜至宮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