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也是當今的棋子？”
聽到王青靈的判斷，趙晨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因爲他突然想起寧嬪之前透露給紅霞姐姐的消息：她有個泰西熟人就在京城。
寧嬪應該不會無的放矢……如果她所言的熟人就是顏如玉，或者其背後之人的話，那必然早就落入了陛下的眼裡。
這樣的人被當作棋子利用，也算合情合理。
心裡雖這麼猜測，但到底沒有證據，所以趙晨還是追問了一句：“青靈，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你昨天夜裡不是向這位管娘子詢問顏如玉的事情嘛，於是我白天時利用王家的關係去查了查與白水幫等幫派，結果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說著，王青靈從儲物袋裡取出一本冊子遞給趙晨，方纔繼續道，“那就是烈火幫和金闕幫原本也都是京城的大幫派，均有神通坐鎮。
“但他們卻先後失去了倚仗，分別遷去了澠池和武關。
“而他們出事遷走的時間，幾乎和管娘子所言，樑王攻破兩處封印秘境的時間吻合。
“或者說，這兩個幫派前腳出事，秘境後腳就被攻破了！”
這似乎得不出皇帝拿顏如玉當棋子的結論吧？趙晨聽得皺了皺眉，但他早就覺得中原這幾大幫派分別以金闕、神木、白水、烈火等五行爲名有些蹊蹺，沒想到竟很可能和“開明獸”的封印有關，於是在稍作思考後開口道：
“如今金闕和烈火已經遷出京城，白水幫和神木幫據我所知被滲透得也很嚴重，從某種象徵意義上來說，五行當是去了其四……
“那最後一個在哪裡？京城裡似乎沒有以土爲名的幫派吧？”
“這話問到點子上了。”王青靈美目讚賞地望向趙晨，再次暗中感嘆自己的眼光真好之餘，組織語句解釋道，“其實京城裡是有以‘土行’命名的幫派的，只是它如今換了個名字而已。”
“是哪家？”
趙晨和管四娘對此都頗爲好奇，尤其是後者，她一直掌管著樑王的情報系統，還調查過顏如玉和白水幫，但也沒有調查到相關的信息。
王青靈也沒再賣關子，直接給出了答案：“它原本叫冥土幫，曾是明家下屬的細作勢力之一，在大夏建立後不久就轉入暗中，專門替皇室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如今則全數被編入了‘陰司’，由‘都市王’統領。
“趙晨你可能不知道，‘陰司’的‘都市王’一系就聽命於當今陛下。”
也難怪管四娘和紅霞姐姐她們查不到，這應該是屬於皇室才知道的隱秘，王青靈之所以一天就得到這麼多信息，除了貴妃身份的便利外，估計也有皇帝故意爲之的原因。
他既然想利用趙晨，總不可能真的讓趙晨兩眼一抹黑。
“原來如此……既然五大幫派和‘開明獸’的封印有關，而冥土幫是皇室的暗中勢力，那麼其餘四大幫派估計也和明家脫不開干係！
“顏如玉暗中掌控‘白水幫’，紅霞姐姐撞見的奇怪女人與神木幫少主合謀的事情，大概率都在當今的視線中。
“我明白了！”趙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在將五大幫派、開明獸封印、白水素女、泰西教派修士等事情聯繫在一起後，他覺得自己距離皇帝的“謀劃”，或者說皇帝想讓他知道的“謀劃”已經只有一步之遙了。還差一點東西將它們串聯起來，才能窺破其中一角……趙晨微嘆口氣，決定等京城的事情結束後，他一定要謀取一道頂尖的推算神通，到時候只要掐指算算就什麼都能知道，比現在這樣依靠碎片化的線索推理省心多了。
這個話題結束之後，趙晨也不再糾結皇帝爲何將“玄女”的復活後手“交”到他手裡的問題，轉而將之前在“夢溪園”所遭遇的“幽香”拿出來和管、王兩女討論了一番，可惜她們對泰西的法術神通並不熟悉，沒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再後面，三人出了“天河神女圖”，一起實驗起那臺擁有“大言唬人”神通的裝甲來……或者說，一起參悟那道“妖木書院”的外院三品神通。
一直到辰時，管四娘和王青靈才意猶未盡地看著趙晨展開“收藏空間”，收起了那臺裝甲。
緊接著，趙晨又無視了管四娘希冀的目光，將她也收回了自己的“空間”內，這才望向“大螺”，略微有些猶豫。
這東西如果收回去，也許會影響其內“錦瑟五號”的“成長”。
這麼想著，趙晨看向了身邊的王青靈。
戴著面具的貴妃娘娘立刻會意，笑著道：“趙晨你放心，我會看好它的。”
王青靈的實力不俗，又有諸多寶物隨身，氣數綿長，有她看顧，趙晨倒是很放心……不過，出於安全考慮，他還是叮囑了一句：
“若是出了變故，你不要冒險，立刻用‘對戒’通知我。”
“我省得……”感受到情郎的關心，貴妃娘娘當即翹起嘴角，繼而再次靠在了趙晨的身上，用頗爲曖昧的口吻道，“你奔波了一晚上，又實驗了大半夜的裝甲，身上恐怕早已不爽利……不如，泡過浴池再走？”
她所說的浴池，自然是兩人昨天一起泡過的那個。
嗅著懷中佳人的體香，趙晨對於貴妃娘娘的邀請很是心動，但考慮到一會兒還有不少事情要做，也只能按捺住火氣，婉拒了王青靈的好意。
……
與此同時，樑王府內。
剛一起牀就接到“夢溪園”失竊消息的明紅翼在將“靈雲先生”臭罵了一頓後，還是難掩心中怒火。
他挑了家中數個侍女、僕從的錯處，打了他們一頓，心氣卻依舊心氣不順。
而這時候，他不知爲什麼忽的想起他哥哥的那位“民間皇子”來。
猶記得他在對方剛入京時就派人去召過，但至今都沒來拜見，顯然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於是爲了給哥哥找不痛快，也爲了泄憤，樑王當即叫來了府中的護衛和留守的神通供奉，打算去給那位所謂“民間皇子”一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