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就是當初扒了花神宗外門執事弗朗斯褲子的那個？”由於共享著鄭青顏的記憶，祁菲夢略一回想，就記起了其人爲誰。
趙晨點了點頭道：“這人之所以會做那麼無聊的事，是因爲‘天河福地之靈’派給他的任務……”
說起來，正是那福地之靈告知了玉門城門外即將有“樂子”上演，趙晨才能及時將肖若雲和周符救了下來。
當然，福地之靈的本意其實是阻止弗朗斯去調查龔蕓，只是手段有些“惡趣味”而已。
“呵，也不知道那凌老到底問了它什麼，居然會被安排這種事。”祁菲夢笑著搖搖頭後，又意有所指道，“不過他們的交易是：由凌老提供我的位置情報，而‘陰司’則需要在明天‘論劍大會’召開後，於錦官城內製造騷亂……
“那凌老必然有著大動作啊！
“就是不知道針對誰。”
這是從那爲首的隊長記憶裡直接掏出的情報，還是相當可信的。
趙晨微微頷首，又掃了眼其他幾位殺手，結合他們的記憶推測道：“在我看來，‘陰司’其實也有更大的目標，他們之所以在接下追殺你的單子後，沒有派出神通修士來執行，除了一開始沒有料到你的難纏外，還有很大概率想著藉此掩飾真正的目的。
“這也是幾位資深殺手心照不宣的事，他們對你的追蹤本沒多熱心，可無奈遇到了一個急於立功，急於證明自己的‘隊長’，這才貿然踏入了我們的陷阱。”
祁菲夢則蹲下身，扯開那“隊長”臉上的繃帶，映入眼簾的是張一半清秀，一半恐怖的臉龐——因爲這張臉被燒燬了一半。
“從他記憶裡搜出的信息來看，這人來自十二世家之一的渝州石氏。
“他只是庶出，但修行的卻是石家鎮族功法之一的《七星斬仙劍匣》！”祁菲夢打量著對方臉龐的同時，笑吟吟地介紹道。
“《七星斬仙劍匣》？原來那道七星匯聚的劍光類法術，就是石家大名鼎鼎的‘北斗殺劍’拆解成的本命法術？難怪那殺戮之意如此之盛！”趙晨聞言感慨了一句後，又詢問道，“可知道他的名字和具體來歷？”
祁菲夢搖搖頭道：“那部分記憶受到‘契約’保護，我一時不察，已經銷燬了。”
聞言，趙晨則轉過頭，望了眼靜靜待在一旁的自家小助手明雪零。
這位“人形傀儡”立刻會意，在稍作思索，或者說是“檢索”後，就給出了答案：
“石家庶枝一位名爲石琮的公子在半年前與上宗之一的淨蓮宗內門弟子結怨。
“具體原因不明，但最終的結果是那位石公子被‘淨蓮魔火’毀容，繼而被逐出家門，之後就沒有記錄了。”
“石家竟然沒能保住自家子弟？哪怕是庶子，也不該如此處理吧？這等於是在向‘淨蓮宗’示弱啊！”趙晨頗爲驚奇地道，“難道是理虧？而且是虧得很大？”
祁菲夢卻是若有所思地道：“根據鄭家的消息，渝州石家目前應該是十二世家裡地位最不穩的那一個……因爲石家的那位升玄老祖似乎狀態很差，已經很久沒有露過面了。”
聽到這話，趙晨有些奇怪地問道：“這種時候，難道不更應該對外強硬嗎？
“示弱反而會引來窺視吧？”
“是啊……所以在我看來，要麼石家老祖是在釣魚，要麼就是真的出了大問題，已經到了快要掩飾不住的地步了。”
趙晨和祁菲夢隨意交流了幾句後就結束了這個話題，畢竟石家是否出了問題與他們無關，所以二人的視線很快就又回到了那被解開繃帶的年輕人身上。
他此時由於被祁菲夢強行搜魂，靈魂的創傷愈發嚴重，隨時可能就此消散。
“這人如果真是石琮，那他加入‘陰司’，還迫切想證明自己也就說得通了。“這是想讓家族看到他的潛力和能力，併爲之後悔吧？
“看來被毀容，還被逐出家門的經歷讓他耿耿於懷啊。”
說到這裡，趙晨稍微頓了下，然後指著疑似石琮之人的身體，笑著問道：“他，可不可以讓給我？”
他這話不止在詢問祁菲夢，也是在徵求明雪零的意見。
畢竟趙晨答應過她，要幫她收集強者靈魂。
很清楚他想幹什麼的祁菲夢直接點頭道:“伱隨意就好。”
而明雪零也沒有任何猶豫道:“他本就是公子的‘戰利品’。”
見兩人放棄了“所有權”，趙晨這纔將意識沉入“大日星槎”，開始嘗試將這位石琮公子賣給“星槎”。
他想要這個人，一來是因爲趙晨對石家的《七星斬仙劍匣》很感興趣，想要研究一番。
但這種家族傳承必然有著限制，想要繞過，只有成爲星槎貨物後才能辦到。
二來，則是石琮身份特殊，趙晨隱隱覺得對方很可能在未來給予自己幫助。
對於這種未到神通境界的修士，頭戴“金烏神冠”的趙晨“強買強賣”起來並不困難，所以現實裡，石琮很快就在祁菲夢和明雪零的注視下，一點點消失不見了。
是的，在確定賣出那一刻，趙晨已經知道其真名確實是石琮，也確實是世家的庶出子。
待賣了這人後，石琮的身份、氣數等也都在“玉冊”上架，成爲了可以兌換的物品。
“日後能用來背鍋的身份越來越多了。”趙晨自嘲了一句後便退出了星槎，至於對方的武功道法，他也不是太著急，反正早晚都能拿到。
趙晨的精神剛回歸現實，就聽祁菲夢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到頭來還是不知道是誰在推算我的位置。”
“要再去把凌老也抓住嗎？”趙晨好笑地問道。
“太危險了，而且神通修士的保命手段太多，萬一沒能得手，後續我們麻煩不小。
“更何況還可能有一位‘洞玄’在背後……”
說到這裡，祁菲夢頓了下，轉而道，“不過，他們定於明天的行動，我們倒是可以給他們宣傳一下……
“就是我們人微言輕，說出去也沒多少人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