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東楚皇宮中,一掃往日的清冷與肅靜,四處都是忙忙碌碌的宮人,有手捧紅綢錦被的太監,有手捧金簪玉釵的宮女,衆人如魚般地向憶蘭宮涌入。
由於七王爺楚鈺城是當今聖上所剩的唯一的兄長,所以今日的成親禮聖上特賜在大殿上舉行,百官皆需提前到場獻禮捧場,無故缺席之人定是會受到嚴懲,可見當今聖上對這次成親禮的重視,對楚鈺城這位七哥的重視。
憶蘭宮中
原清鴻安靜地坐在梳妝銅鏡前,任由著身後的露兒爲她仔細地盤起那滿頭的青絲,心中卻是亂到了極點,她不是等這一天等了許久了麼,爲何會突然有種無力之感。
原清鴻的思緒紛亂成麻,並未多加註意身後露兒的表情,錯過了她眼中久久未曾散去的陰鷙與狠厲。
“主子,梳洗打扮已畢,奴婢去取鴛鴦紅蓋頭,您稍等片刻!”話落露兒緩緩地退了出去,在關門的時候深深地忘了原清鴻一眼,眼中滿是歉意和決絕。
待露兒離開後,原清鴻緩緩地從枕下拿出了一張信紙,凝眉猛瞧了一會兒,又將那信紙倒過來看了好一會兒,腦中不斷地浮現出原清流的話,“皇姐,當年東楚的荀蘭皇后定是給楚鈺城留下過一些遺物,那些東西很重要,你一定要幫流兒,現在也只有你能幫流兒了。”
原清鴻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又有誰能來幫她,她這輩子什麼時候才能什麼都不顧地真真正正地爲自己而活,而誰又願意無條件不求回報地寵她一回,哪怕只是一時也好,讓她知道她並不是被上頭拋棄的那個。
許久,思緒漸漸地平復下來,原清鴻輕嘆了一口氣伏在書案上寫了封簡短的回信,然後把信綁在了信鴿的右腿上,趁著無人的時候將之放飛。
“影,看來今晚又有烤乳鴿吃了!”青衡倚著樹幹略帶嘲諷地說道,這原清鴻真是死性不改,真當他們是死人啊!
青影白了他一眼並未言語,從袖口中射出一隻梅花鏢,精準地將那隻鴿子打落,然後不顧青衡那呆愣的表情,抓著那隻半死不活的鴿子向著楚鈺城的書房而去。
“影,你這樣做不地道!”青衡氣絕。
一身月牙白錦袍的楚鈺城坐在書案前盯著手中的信紙,好看的墨眉越皺越高,心中滿是疑惑,他都不知道母后是否有遺物,他們西原國的人又怎會知曉母后是否有,看來得尋個時間去找五哥問問了。
“叩叩叩!”楚鈺城目光一凜忙將手中的信紙收好,這敲門的人定不是他親近之人,不知是不是杜錦邕派來的人。門外之人又敲了兩下,見無人應答便輕輕地推門而入。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離開原清鴻房中的露兒。
露兒見書房中只有楚鈺城一人,臉上本就不多的笑意瞬間便褪去,端著手中的托盤慢悠悠地走到了書案前,冷聲道:“王爺,不知您是不是餓了,露兒給您熬了些銀耳粥。”
“不餓!阿城不餓!”楚鈺城的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
“那可由不得你了!”露兒嘴角露出了陰鷙的一笑,從托盤中端起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走到了楚鈺城面前,然後上前掐住楚鈺城的下巴便要將粥灌下。
楚鈺城大力地掙扎開她的鉗制便向著門口跑去,卻不想露兒一個空翻便擋住了他的去路,而她手中的那碗粥卻是完完好好地一粒未灑,這功夫不是一日半日便能夠練就的。
“王爺,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將這粥喝掉,否則奴婢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情。”露兒緩緩地將粥遞到了楚鈺城的脣邊,然後手下一用力便將那碗邊死死地向著楚鈺城的嘴按去,彷彿恨不得將楚鈺城的滿口牙齒按碎。
“哐!”地一聲,露兒像是失去了支柱般軟軟地癱倒在地,她的周圍散落了許多花瓶的碎片,碎片上滿是斑斑血跡。
“墨兒,你這算美人就英雄嗎?”楚鈺城輕笑著問道。
沐天賜沒好氣地走到了楚鈺城面前,伸手輕戳他的額頭怒道:“若是我不出現,你豈不是要任由這人傷你!你的嘴脣沒事吧?”
“呵呵!”楚鈺城淡笑出聲,輕輕地將那隻素手握到了自己的大掌中,挑眉道:“我知道,從我沐浴那是起,你便已經在房頂了,又怎會任由他人欺負我。”
“……”沐天賜騰地紅了臉頰,他竟然早就發現了!
“墨兒,只是我有些不明白,爲何這宮女自入宮以來便處處針對於我,而且她的武功貌似還不錯。”楚鈺城正色道。
沐天賜未曾言語,轉身走到露兒的身邊蹲下,然後便伸手去扯她剛剛的衣領,看得楚鈺城滿頭霧水,不知她到底是在做什麼。直到露兒那並不白皙的脖子全部露出來的時候,楚鈺城整個人都愣住了,這露兒竟是個男子。
“阿城,這就傻了?”沐天賜挑眉問道。
“東楚又沒說不讓帶侍衛,他爲何要扮成這副樣子?”楚鈺城皺眉道。
“阿城,你不喜歡的女人,不代表別人也不喜歡,他打扮成這副樣子,我猜原清鴻定是不知道的,否則便不會容他伺候她日常起居了。”沐天賜緩緩地道出了自己的猜測,心下倒是有些佩服起這男子,並不是哪個男子都願意如此付出的,希望那原清鴻早日回首看他吧,只是他傷害阿城這件事著實是不可原諒,還是要給他些教訓的!
“這愛太卑微了!”不是沒見過原清鴻對這露兒的態度,楚鈺城倒是有些替他可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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