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這細長的東西的頂端猛然扎入蠍子的身體裡面,在這個時候,蠍子的身體陡然一顫,然後所有都在掙扎的腿腳突然都垂落了下去,就像已經(jīng)死亡了一樣,然後阿黎和連姨就看著這個蠍子巨大的身體突然癟下去。
“它在吸食這蠍子的身體!”看到了這一幕的阿黎似乎看到了十分可怖的東西,她的聲音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我們快走吧。”阿黎扶著連姨,說。
可是連姨卻沒有這樣做,她推開阿黎,阿黎只看見她的目光始終都凝聚在地面上的屍體上,於是不解地看著連姨,連姨這時才說:“你不覺得這具屍體看著如此眼熟嗎?”
連姨不說阿黎還不覺得,這麼一說,她果然覺得面前的這具屍體是如此的眼熟。
連姨這個時候走到屍體的旁邊,屍體已經(jīng)變成了一張皮,明顯是被眼前這細長的東西給吸食而成的,她強忍著心頭的恐懼,然後將手伸到屍體的頭部,將它緩緩地翻過來,在翻過來的那一瞬間,連姨突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既不是恐懼,也不是驚恐,而是突然的痛苦一般的神情。
那一張轉(zhuǎn)過來的頭顱不是別人,正是明叔。
連姨已經(jīng)低低的嗚咽出聲,她用手使勁地捂著自己的嘴巴,才讓自己沒有悲切地哭出來,而接下來看到這一幕的阿黎先是一愣,接著也是捂住了嘴巴,她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這一個死去的人竟然是明叔。
在他的印象中,明叔是一個多麼堅強而老練的男人,無論在如何艱險的境地他始終能死裡逃生,而現(xiàn)在,她們竟然在這裡莫名地看見了他的屍體,而且還是如此慘烈的模樣。
雖然她們也見慣了這樣的慘烈模樣,可是看見自己的親人以這樣的姿態(tài)呈現(xiàn)在她們的面前,讓她們還是無法接受。
那一邊的那細長的東西只是剎那的功夫就已經(jīng)將一整個蠍子吸食成了一具空殼,它的身體緩緩從蠍子的身體上鬆開,然後緩緩地蜷縮成一圈,頂端如同蛇一樣揚起來,定定地看著連姨和阿黎。
而阿黎和連姨還沉浸在明叔死亡的悲傷之中,對這細長的東西絲毫沒有察覺,當(dāng)然,她們也沒有注意到這細長的東西已經(jīng)緩緩地朝著他們爬了過來。
直到明叔的屍體在地上再次轉(zhuǎn)了一次身,連姨纔看到已經(jīng)來到她身下的細長東西,這東西的突然出現(xiàn)讓連姨突然平靜了下來,她接著突然站了起來,王后退開一大步,這細長的東西卻沒有攻擊連姨,而是蜷縮在明叔的屍體上,用它那可以稱之爲(wèi)頭的東西看著連姨,連姨也看著這東西,嘴上卻說道:“阿黎,你快走。”
“連姨,要走一起走,明叔已經(jīng)不在了,不知道阿公他……”阿黎說道這裡突然說不下去了。
“這東西不會讓我們兩個人都離開的。”連姨這個時候已經(jīng)完全平靜了下來,雖然面前的這東西一點都沒有要攻擊他們的意思,可是她卻已經(jīng)感知到了死亡來臨,而且暴風(fēng)雨之前,往往都是平靜的。
“可是連姨……”阿黎不捨。
“快走,要不然我們誰也走不掉。”連姨果斷地說。
阿黎知道連姨說的是實話,她環(huán)視一遍墓室,卻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到哪裡去。
連姨見阿黎還呆站著,說道:“走啊,找到小遠,他會幫助你的!”
阿黎看了一眼連姨,終於狠心就跑了出去,也就是在阿黎跑出去的瞬間,納西長度東西突然就已經(jīng)竄到了連姨的腳邊,然後迅速地纏繞上她的雙腳,連姨卻並不認命,她的手迅速地在空中一揮舞,成片的母香粉就瀰漫在了空中,然後一把她隨身攜帶的匕首已經(jīng)被她握在了手上,在另一支手母香粉撒出來的瞬間,她的這一隻手已經(jīng)快速地朝著腳上的這東西劃了下去。
母香粉對於這些邪物的確有著天然的壓制,明顯在母香粉的效力下,這細長的東西在這期間裡失去了所有的動作,任連姨將它的身體給劃斷,連姨失去了束縛,在上前一步,匕首就劃斷了這東西的整個身體。
正在連姨打算進一步將這東西給劃爛的時候,母香粉的效力突然失去,這東西再次動了起來,然後被切斷的殘軀迅速攀上連姨的臂膀,不顧一切地就鑽了進去,連姨臂膀上一陣刺痛,險些握不住匕首,他她迅速將匕首換到另一隻手上,然後就劃向了伸進她臂膀的細長東西。
那東西被劃斷,可是另一頭卻已經(jīng)鑽進了她的身體裡,連姨忍著痛趕緊往後面退開,用手緊緊地掐住傷口,想要把鑽進去的細長東西給擠出來,可是除了血水,什麼都沒有出來。
而更讓人駭然的一幕還在下面,那些被劃成數(shù)段的殘軀突然開始動了起來,然後不斷地在延長,竟然在生長,數(shù)段身體立馬糾纏在一起,竟然變成了比剛剛還要龐大的一圈。
連姨暗叫一聲不好,趕緊往後面退開,可是這些重新蠕動的細長東西已經(jīng)朝著她爬了過來,她還來不及跑,就已經(jīng)再次被這些東西給纏繞住,而與此同時,她的手臂上突然一痛,只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她的手臂裡面劇烈地蠕動著,那種如同蝕骨一樣的痛楚讓她幾欲昏厥過去。
她只看到越來越多的細長東西已經(jīng)將她給牢牢地束縛了起來,她的手也被纏繞住,已經(jīng)動不了分毫,連姨知道馬上她就會和明叔一樣,成爲(wèi)這東西的食物。
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她知道,自己死亡的模樣一定是慘烈的,甚至要比明叔還慘烈上許多倍。
“還不能死。”在連姨已經(jīng)認命的的時候,她的耳邊突然響起了這樣的一聲耳語,她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人,不,應(yīng)該是一具屍體站在了她的面前。
而這具屍體實在是太詭異了,它的身體竟然是兩半身體拼湊在一起的!
特別是那一張臉,不停地變幻著,讓連姨看不清楚,就像是無數(shù)個人輪換著在她的面前出現(xiàn),讓她目不暇接。
“你是誰?”連姨問。
“你還不能死,現(xiàn)在還不是你死的時候。”這具屍體冷冷地說。
說著,它那一雙慘白的手就伸到了連姨的身上,將那些細長的東西給一把抓了下來,這些動下一一接觸到它的手就像失去了活力的藤蔓,在它的手上垂落了下來。
“它們被稱之爲(wèi)屍蟲,專門以吸食屍體而生,你可能想不到,這條屍蟲已經(jīng)有幾千年了,否則怎麼會長到這麼大。”這具屍體說。
它說著玩弄著手上的屍蟲,這些屍蟲在它的手上就像是一捆繩子那樣,完全就不像剛剛能制服巨蠍子的怪物。
連姨失去了屍蟲的束縛,整個人一下子自由,她退開了幾步,劇烈地呼吸著。
“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你就不會死,只是讓你遲了那麼一會兒而已。”這具屍體說。
連姨看著這具詭異的屍體,知道它說的是已經(jīng)鑽進了她臂膀裡的那一截屍蟲,她問:“你究竟是誰,爲(wèi)什麼要這樣做?”
“要問我是誰,哈哈,我是這第八間墓室的祭司。”這具屍體說。
“你就是第八間墓室的祭司,那麼這一切難道是小遠要你做的?”連姨問。
“小遠?你是說蒙舍詔嗎?我都忘記他在這個輪迴裡叫小遠了。”這具屍體怪異地說著:“很可惜他已經(jīng)不能再當(dāng)我們的王了,他連他自己都已經(jīng)不記得了,正是我取代他的好時候,不是嗎?”
連姨一下子就明白了,面前這具屍體的野心,竟然是想取代馮遠,成爲(wèi)王!
“你不可能實現(xiàn)的,要知道,你沒有小遠的身體,你只是一具屍體而已!”連姨說。
“等著瞧好了,不過你看不到了。”這具屍體在說這些的時候突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然後連姨就感覺自己突然在往下沉,她的腳下竟然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黑色的漩渦,正在一點點地將她吞噬。
她無法掙扎,無法呼喊,只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沉沒在這黑色的漩渦之中,然後整個人就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完全失去了眼前的光明。
良久,她才感覺到自己重新恢復(fù)了意識,她摸了摸身邊的地面,冰涼冰涼的,她試著站起來,可是地面確實溼滑的,使她剛剛纔站立起來就又摔倒了下去,而摔倒下去之後,手就觸摸到了一具同樣是溼漉漉的屍體,這突然的觸摸讓她一下子抽手,嚇得她動也不敢再動。
接著,這絕對的黑暗突然被一縷光給點亮,整個黑暗中呈現(xiàn)出一種微弱的昏黃,連姨只看到在牆壁上有一盞燈,正泛著微弱的光芒。而且她也看清楚了自己的所在地,她身處在一條狹長的通道之中,兩頭都是深不見底的黑暗,而且她還看見了自己觸摸的屍體,那是一具已經(jīng)死去了很久的屍體,全身都是血瘀,血從口鼻裡面流出來的許多。
連姨驚愕地看著這一幕──這具屍體,竟然是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