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都很慌亂的時候,那個老頭又出現了,這次他是出現在我父親的墳地裡,他用他那支木杖敲著父親的墳身,告訴我們說,那口古棺已經重新回到了墳裡,只怕我父親的屍身也已經和它融爲一體了!我們當時聽了都不信,他說我們可以把墳身打開看看自己就會明白了!我們沒有別的辦法,於是只好打開了墳身,當我們把砌著的石磚都卸下來的時候,果然看到那口古棺就正正地壓在我父親的墳身上,而我父親的棺木已經變成了純淨的黑色,我們知道,這都是讓古棺裡流出的黑色液體給染的!“在我們都害怕的時候,這個老頭卻自己拿了鋤頭,對著這口古棺就一下敲了下去,只聽‘砰’的一聲,拿古棺就被敲爛,老頭卻不停,硬是把整個棺身都敲爛,而裡面則露出了另外的一口棺木,只是這口棺木卻是銅的!這時我們才知道這口古棺爲何會如此沉重,原來竟然是一口棺中棺!“可是這樣的話,我就不理解了,在南嶺的墓室裡我們明明見到這口棺木是浮在水面上的,而裡面如果是銅棺的話它是一定會沉到水底裡去的!我把這個疑問和那老頭一說,老頭當場一聲冷笑,說道:‘你們有這樣的厄運,就是因爲你們把影子留在了那個水潭裡!’“他的這話把我們嚇得不輕,要知道當時幾乎我們的所有人都到過那個水潭邊,清晰地看到我們的影子投在裡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去過那個墓裡的人沒有一個人能避免死亡的厄運!“老頭說他可以幫我們,也就是那個時候,他說出了這兩句‘一鬼二寺三天臺,四湖五鏡留蓬萊’,當時我也不解,於是問他,可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願意多說,只是告訴我們我們遇到的就是‘五鏡’裡面的鏡,我們的魂魄被照在水潭裡了,慢慢地就會死去,如果不趁早找回來,下場就和我父親一樣!“於是他告訴我們,要把魂魄找回來,就必須找到隋侯寶珠,再去那個水潭裡,我們那個時候已經沒有了主意,於是都聽他的。我們問他隋侯寶珠在哪裡,他說在‘一鬼’的鬼國裡,然後他還畫了一張如何到這裡的地圖給我們,而且告訴我們隋侯寶珠就在一個四方石臺的下面,他已經在上面做了標記!應他的要求,在我們出發前,他給我們拍了照,就是周老你在墓室裡找到的那張照片,那裡面的人都是我的叔叔和兄弟,可惜全部都死在了這裡!”“難道你們沒有找到隋侯寶珠?”周老覺得他們來到這裡以後一定還發生過別的事。“找到了,可是又丟了。我們依照那個老頭給我們畫的地圖來到了這裡,和我們來到這裡的完全不是一條路線,我記得我們穿過了一條河,然後就到了湖邊,接著就進入到了這個小鎮,我們在小鎮的正中央找到了那個石臺,後面的就像你們看到的一樣,我們撬開了玉面,在石臺這裡打了盜洞,潛入到了這個墓室裡面!我們那時進來的時候,和現在進來時看到的擺設一模一樣,只是當時這個裡面有七個人俑,我們也是專心地看著圓臺上瓷罐上的彩繪,突然就有一個人俑倒在了地上,我們回頭看的時候,這個人俑已經摔成了碎片,只是頭還是完好的,死死地瞪著我們,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當時我的一個經驗比較豐富的叔叔就意識到不好,讓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可是我們好不容易下來,還沒有找到隋侯寶珠,於是都不應聲,而我的那個叔叔還在極力主張離開這裡,好多人都動搖了,這是我三哥突然在瓷罐拼成的圖案中心找到了一個小盒,他打開一看,裡面的正是隋侯寶珠,當時我們都十分高興,於是商量著馬上離開,可是我們卻誰也不知道,這纔是我們噩夢的真正開始!“當我們從盜洞上往上爬的時候,感覺盜洞溼溼的,似乎是有水順著盜洞在流下來,我們雖然都覺得奇怪,可是卻沒有停止往上爬,爬出盜洞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外面下雨了,雨下得很大,周圍都變成了白茫茫的霧色,看不到一點東西。我們得了隋侯寶珠,心裡想著趕緊離開這裡,因爲之前老頭也跟我們說過,這‘一鬼’的鬼國是十分危險的,讓我們千萬不要在裡面停留,拿到隋侯寶珠就立即離開。“我們走的太匆忙,也來不及將玉面蓋回去,於是就往鎮子外面跑,我們還沒有跑出多遠的距離,突然聽到後面有許多腳步聲,似乎是有人在我們的身後面追,我們回頭卻什麼都沒有,依稀只可以見到雨霧中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在向著我們移動,而且那腳步聲就像是軍隊在前進一樣,十分的整齊。“但我們畢竟是做倒斗的,這樣的情景見得多了,也沒在意,只是繼續跑,然而跑了沒多遠,我們就看到前面有一個人,就那樣站著,起初只有一個影子,慢慢走近的時候我們都嚇了一跳,這個人竟然就是我們在墓裡面主張有危險快離開的那個叔叔!“而我的這個叔叔不是和我們一起在逃跑嗎?當時我們就在我們的人羣中找了找,不知什麼時候他果然不見了,變成了站在我們面前的這個樣子!我試著叫了他一聲,他沒有回答我,可是頭卻擡了起來,直到下一個情景的出現,我才知道那並不是擡頭的表情,而是他的頭整個地掉了下來,他的頭一掉,血就立刻從他的脖頸裡涌了出來,把我們嚇了一大跳!“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你看他的身體’,我才注意到他的身體,竟然和我父親一樣,出現了一條一條的紅色血紋,一圈一圈地纏在身體上,就像是波紋一樣。看到他的這個樣子,我們都不由自主地看自己的身體,竟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的身體裡面也出現了這樣的條紋,而且看它的樣子,似乎還在成長!”寧四爺回憶著當初的可怕場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