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不解寧四爺爲何會如此驚訝,他轉頭看著連姨和阿黎的棺木,心裡默唸著她們不要出事纔好。
而那兩口棺木的確是完好的,沒有任何的異動,安靜地躺在那裡!
“明叔這是怎麼回事?”馮遠問。
“他不時你口裡的明叔,你看棺木的底已經沒有了!”寧四爺說。
聽寧四爺這麼一說,馮遠纔去看棺木的底,果然底已經沒有了,下面是墳地的地面!
“難道明叔鑿開了棺底跑了出來?”馮遠有些不太敢相信。
“不時他鑿開的,而是有人帶他去的,不光是他,還有她們!”寧四爺說著指了指另外的兩口棺木。
“有人帶他們去?會是誰呢?”馮遠問。
“是‘他’!”寧四爺說。
“‘他’!”馮遠一下子恍然大悟。
“這樣說的話,那麼入口一定就在這裡了!”寧四爺說著走到墳坑邊上,抄起鐵鏟子就朝著這個墳坑挖了起來。
馮遠看見寧四爺這樣做,自己也拿起鐵鏟子,和寧四爺一起挖。
不一刻,他們就已經將神秘老頭的墳挖了好深,然後,就只聽到鐵鏟子觸碰到石壁的清脆響聲。
“到底了!”寧四爺說著將周圍的圖都扒開,然後露出那一層石壁,他用手在上面敲了敲,是空的!
然後他繼續將石壁上的圖給扒開,終於看見了接縫,他將鐵鏟伸到接縫裡面,緩緩地將石壁給撬起來。
石壁被翹起來之後,下面果然是一個黑乎乎的大洞,有一層層的臺階通往下面,可是卻看不到下面究竟有什麼東西!
“就是這裡了!”寧四爺肯定地說。
正在這個時候,他們只聽到上面的墳地裡傳來一陣巨響,寧四爺眼快,拉過毫無反應的馮遠,接著馮遠站著的地方就落下來一個火人,活人在地上一滾,就滾進了黑洞裡面,將黑暗的密道照得一片亮堂。
霍然在滾進去之後,一個人同時也站在了墳坑邊上,冷冷地看著他們兩個人,馮遠太擡起頭,喊出聲:“連姨!”
連姨穿著花紅色的壽衣,站在墳坑邊上一句話也不說,馮遠這個時候才發現連姨的臉色是如此的蒼白,蒼白得就如同杜家村裡的水屍!
而她的眼睛更是一片空洞,明晃晃地就是一個死人!
也正在馮遠看得入神的時候,連姨突然做了一個古怪至極的動作,馮遠就看見她的頭明晃晃地掉了下來,在墳坑邊上骨碌骨碌地滾落下來,嚇得馮遠當時就愣在了原地,嘴上喊著“連姨……”
而接著連姨的身體裡呼啦啦就流出來一股黑色的液體,從脖頸涌出來,瞬間就將她整個人染成一團黑色,而這黑色的液體在接觸到她的皮膚之後,她的全身就開始融化,就像急劇腐爛的屍體,在一點點地消失掉。
而那一顆從上面滾落下來的頭顱,眼睛死死地盯著馮遠,讓馮遠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他想過去把連姨的頭給拾起來,可是卻被寧四爺拉住。
“這是身體與影子之間的爭鬥,我們不能參與進去!”寧四爺說。
馮遠看著寧四爺,似乎是看到 了希望:“也就是說,連姨她們都還沒事?”
寧四爺點了點頭,說:“這是他們必須經歷的一個過程,就像你我一樣!”
馮遠再回頭看著墳坑上的連姨,她的身體已經幾乎全部消失了,變成一灘黑色的液體,順著墳坑的牆壁流下來,而那一個頭顱也開始融化,不一會兒就也變成了黑色的液體,滲進了土裡面。
“好了,我們進去吧!”寧四爺說。
馮遠跟著寧四爺進去,寧四爺走進去之後,打開了明叔他們留在這裡的手電筒,照亮著前面不遠的地方,陰森森的通道里面顯得陰暗而潮溼,他們小心地往下面一步步地走著,走了一會兒 功夫,前面就已經豁然開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圓臺,寧四爺用手電筒照了照整個圓臺,發現四面的牆壁上都是壁畫,雖然被潮氣侵蝕了很多,可是依舊還是能看清楚的。
四面的壁畫都是連接在一起的,構成一幅完整的循環不息的圖案。
馮遠和寧四爺正面對著的是一座建在山裡面的城市,整個城市就建在了山上,以山的懸崖爲城牆,一圈一圈地圍繞著山建造了一個恢宏的城市,而這山卻是高得實在不可思議,這城市也就一層層地往上面去,到了這裡就已經到了壁畫的邊緣,幾乎他們面對的這一整幅壁畫上畫的都是這座恢宏的城市,看得馮遠和寧四爺都是心潮澎湃,想不到竟然有如此壯麗的城市存在,如果是真的存在的話,那真的是一個奇蹟。
城市的下面,也就是山的下面,是一條涓涓流淌的河流,河流繞著山環, 一圈之後往下一幅壁畫上延伸而去,而這條河到了下一條壁畫上之後就變成了瀑布,瀑布下面是白雪,茫茫的山脈,而這一條瀑布一半是水,而落下的另一邊已經變成了冰,這冰一直延伸到下面的河流,他們看見,後面的河流都是凝固的,已經統統結成了冰。
白雪茫茫的一片雪山之上,圍繞著的,是一個巨大的湖泊,雖然周圍的都是雪,可是這一片湖泊卻蒸發著熱氣,水波盪漾,似乎與周圍恰好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世界一般,那一條蜿蜒的河流經過湖泊,再從湖泊的另一頭給流出來,而從另一頭流出來之後,它就變成了一條重新流動的河路,馮遠和寧四爺仔細地看著這幅壁畫,不知道是因爲壁畫上顏料脫落的關係還是這畫本來就是這樣的,他們竟然在湖裡看到模模糊糊的一團東西!
那一條河流從湖裡流出來之後再次流到下一幅壁畫,這一幅壁畫上面則依舊是羣峰而立的雪山,只是與剛剛不同的是,這裡的雪峰比起剛剛的那一副壁畫來說要險峻而陡峭,而且峰與峰之間隔著無窮的深淵,河流在山峰的最底部蜿蜒地流淌,穿過重重的山峰,卻最後消失在了一座山峰的下面,馮遠他們繼續往這一幅壁畫的後面看下去,竟然發現,這條河在另一處突然出現,就像是一段埋進了山裡一般。
這條河從這一幅壁畫倆出來後最後流淌到第四幅壁畫上 ,第四幅壁畫就顯得有了很多的生氣,河邊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圍繞在河邊,河道的兩邊是大片大片的樹林,樹林的上方是騰騰的霧氣,直接將天與樹林都連接了起來,甚至連樹冠都是看不見的,而這些樹密密麻麻地,根本就看不到頭。
最後這條河再次流進第一幅壁畫,可是在這裡馮遠卻發現似乎這條河到來這裡之後和第一幅壁畫上的河流根本就銜接不上,像是中間還有更多的內容可是卻被一刀砍斷在重新連接起來的一樣。
第四幅壁畫和第一幅壁畫銜接的很不自然。
而他們又用手電筒照了照其他的地方,這個圓臺的空間就這麼大,只是在圓臺的正中央開了一個洞,這個洞下面又是層層的臺階,寧四爺他們在這裡看了一會兒並沒有什麼發現,於是打算從圓洞的臺階上繼續下去,也就是在下到圓洞的臺階上的時候,他們看到臺階上竟然刻著字,而且是漢字。
此路不通,小遠勿近!
上面的漢字很明顯是匆匆之下刻出來的,而且直接用了小遠這個稱呼,那就一定是和馮遠特別熟悉的人。
看到這樣滴提示,馮遠和寧四爺從圓洞裡上來,他們再次環視了這一個圓臺,除了這個圓洞之外,就根本沒有了別的路,寧四爺又在每一塊石壁上都敲了敲,可是都是實心的,也就是說這裡並沒有暗門。
他們再次回味著臺階上刻著的那一句話,此路不通,小遠勿進!
這話會是誰留在這裡的呢,很明顯,這個人知道馮遠一定會來到這裡,所以纔在這裡做了提示!
“難道是爸爸!”馮遠自言自語地猜測。
他看了看上面刻著的字,也看不出一個所以然,而且這字刻的極深,那要有多大的力氣啊!而整個圓臺看上去是天然的封閉在這裡的,並不像是人爲建造出來的,寧四爺照了一遍之後,終於說道:“這裡是一座墳!”
他剛剛照射到了頭頂上的頂壁,這才發現那是呈一個圓拱形的,也就是說,這如果從外面看起來的話,就是一座大型的墳冢!
“有墳的話那麼就一定有屍體,既然這裡做了提示,說此路不通,說的很可能就是有危險,我想我們很可能真的是走錯地方了!”寧四爺現在不得不說。
“墳冢!走錯地方!”馮遠驚訝了這麼一瞬,他知道這個地方是多麼的恐怖,於是說:“那我們趕緊回去!”
寧四爺點點頭,他們剛打算走,幾聽到圓洞裡傳出來一陣陣的“咚咚”的聲音,似乎是鐵靴與石板撞擊發出來的聲音,而在石洞裡面不斷地迴盪,到兩個人耳朵的時候,已經變成了遠遠近近的無法分辨的聲音。
“是裡面的邪物!”寧四爺說一聲,示意馮遠趕緊一起出去,可是他們纔回頭就看見了堵在通道入口處的一具鐵俑,站在壁畫只見,似乎已經與壁畫連接成了一體,如果不時他們之前就已經看過壁畫,還真以爲這具鐵俑就是畫在壁畫中的,而且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他們進來的這一條通道竟然和整幅壁畫完整地聯合在一起,赫然就是那一條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