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小二也適時的附和道:“既然人家蕭老爺子,願意做一個無信無義的小人,我們也不妨成人之美,蕭老頭,先走一步了!”
說話間,陳小二和朱玉人互相點點頭,就已經(jīng)擡腳向門外走去。
就在兩人距離門口只有三步之遙,兩人幾乎就要以爲蕭然,真的要失信的時候,終於聽到了蕭然那無奈的嘆息聲,說道:“好了,好了,我蕭某的一世英名,還不能毀在你們兩個小輩手中!”
陳小二兩人相視一笑,幾乎同時說道:“多謝蕭老爺子成全!”
“來啊!打開中門,給我掛上紅燈籠,今天我蕭然要迎接貴客!”就在陳小二準備轉(zhuǎn)身的時候,忽然又聽到蕭然如此說。
臉上的震驚之色一閃而逝,陳小二連忙說道:“蕭老爺子,不用這麼客氣了吧!”
“客氣嘛!我蕭老頭怎麼不舉的,你們一個是青衣盟的一盟之主,一個是朱明會的一幫之主,今天你們兩位,黑道梟雄蒞臨我這小院,即便是再怎麼隆重,也算不上隆重!”只聽到蕭然哈哈一笑,登時亮光突現(xiàn),猶如白晝!
陳小二和朱玉人兩人,第三次相視一眼之後,同時低聲罵道:“蕭老頭子,你這是裸的報復啊!”
陳小二和朱玉人兩人,這次爲了秘密前來聖京市,不被有心人發(fā)覺,不知道廢了多少功夫,現(xiàn)在倒好,只因爲蕭然的一句話,陳小二先前的努力一切都白費了,現(xiàn)如今只要不是瞎子或者聾子的話,恐怕誰都會知道,陳小二、朱玉人兩人,於某晚深夜,夜會蕭然!
蕭然身爲一個人老成精的人物,不會不知道陳小二在夜色前來,就是爲了掩人耳目的用意,可他偏偏還好這樣做,除了“報復”陳小二,剛纔擊殺他十六名親信的舉動之外,陳小二兩人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目的。
不過事已至此,兩人倒也不會轉(zhuǎn)身離開,否則的話定會稱了蕭然的心意!
於是在蕭家小院中,所有傭人的見證下,陳小二兩人面色尷尬的走進了大堂之內(nèi),而此時蕭然正居於大堂之中,三人相見之後,臉上俱都不帶絲毫笑意——三人都想笑一下,緩和一下雙方的矛盾!
不過一個剛剛失去了十六名親信,而另外兩人剛剛被人家刷了一頓,這種情況下,又有誰能笑得出來。
三人相視許久之後,陳小二首先開口說道:“莫非蕭老爺子,一直準備讓我們兩個,就這樣站下去嗎?”
“我老頭子巴不得,你們兩人站到死呢?”想雖這樣想,但花卻不能這樣說,只見蕭然硬擠出一絲笑意,說道:“還不趕快給兩位貴賓搬上椅子!”
話音剛落,兩個小板凳送到了陳小二和朱玉人面前,望著那兩個高度只到自己小腿肚的板凳,陳小二苦笑一下,隨即坐到了板凳上,之後才說道:“因爲我們的緣故,人家老爺子家裡剛剛纔辦了喪事,想來正處於氣頭上,我們應該十分大度,不和他老人家計較纔是!”
“你這話說得到不錯,老年人年紀大了,氣量一般都會慢慢變小的,蕭老爺子也應該不會例外才是!”說著,朱玉人也要坐了下來。
不過蕭然卻是臉色一變,怒聲吼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都說了是兩位貴客,還要如此招待?還不趕快把我,那兩張?zhí)珟熞伟嵘蟻恚俊?
無可奈何的蕭然,只能把所有的怒氣都灑在了自己的下人身上,沒有多長時間,便有兩個身體輕微發(fā)抖的傭人,爲陳小二兩人,搬來了兩張?zhí)珟熞巍?
兩人毫不客氣的坐上去之後,朱玉人十分享受的輕哼一聲,說道:“果然還是太師椅坐著舒服啊!”
“好了,兩位,既然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也到了說出兩位來意的時候了!”再也沒有興致和兩人鬧下去的蕭然,冷聲說道。
聽到蕭然說起正事,陳小二的臉色也立馬變得嚴肅起來,只聽他說道:“好吧!既然蕭老爺子快人快語,我陳天放也就有話直說了!”
“那還不趕快說?”蕭然說道!
“這次我陳天放親自前來,只是爲了代表青衣盟,與你們蕭家結(jié)成攻守同盟罷了!”陳小二坦誠說道。
“攻守同盟?既然是與蕭家,陳盟主應該去找蕭家現(xiàn)如今的家主談纔是,又何必深更半夜的,登上我這個糟老頭子的大門呢?”蕭然說道。
一聽這話,陳小二登時冷笑說道:“蕭老爺子,明人之前不說暗話,你在蕭家的身份和地位,你我都一清二楚,如果在這件事情上,如果沒有你蕭老爺子點頭的話,蕭家任何人都鐵定不敢下結(jié)論!”
略微有些恭維的話語,終於讓蕭然露出了一絲真心的笑容,他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道:“既然陳盟主如此看重老夫,那老頭子就倚老賣老的問一句,與你們青衣盟合作,我蕭家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蕭然有話直說的性格,到讓陳小二感覺十分痛快,當即說道:“我青衣盟最近在黑道上的所作所爲,想必蕭老爺子,也略有耳聞吧!”
“略有耳聞?陳盟主實在是太過謙虛了,應該說是如雷貫耳纔對,現(xiàn)在誰不知道,青衣盟已經(jīng)取代朱明會,成爲北方黑道一等一的霸主!”說完這句話後,蕭然本想著從朱玉人臉上,看出一點異樣的神情,但是蕭然卻沒有如願。
從始至終朱玉人都是一臉微笑的,面對著蕭然,不過也只有感覺敏銳,距離朱玉人很近的陳小二,纔會知道,此時朱玉人的身體正在輕微的發(fā)抖,可以想象蕭然的那些話,對於朱玉人來說,並不是沒有絲毫的觸動!
陳小二微微輕笑道:“蕭老爺子的話雖然有些誇大,但也基本屬實,我想如此狀態(tài)的青衣盟,應該有資格與你蕭家合作了吧!”
“資格是有的,不過黑道始終不是正道,隨時都要承擔被國家和政府剿滅的風險,所以……呵呵,以後的話,就算我老頭子不說,想必陳盟主也知道,我老頭子的意思了吧!”蕭然笑道。
陳小二點點頭,說道:“蕭老爺子無非是嫌棄,我青衣盟根基不穩(wěn)罷了,不過我陳天放想說的是,你們蕭家的根基,未必就很穩(wěn)定!”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蕭然色變道。
“很簡單!”說話間陳小二靠近蕭然之後,才低聲說道:“想必關(guān)於文家文言智,近些時候的舉動,蕭老爺子也有些瞭解吧!”
“文家小子啊!”蕭然點著頭,不屑一顧輕聲說道:“知道,據(jù)說他近來和我們家的一個小輩,走得非常近!”
老奸巨猾的蕭然自然知道關(guān)於蕭家的一切,他口中的“蕭家小輩”,值得自然是蕭別離了!
“蕭老爺子明白就好,不管此舉文言智是否成功,對於蕭家來說,只有壞處,而沒有絲毫的好處,不僅對蕭家,對於我青衣盟來說,也同樣如此!”陳小二又說道。
此時蕭然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沉思了一會兒後,才說道:“你的話能否說得在明白一點?”
“敢問蕭老爺子,您對文言智其人有多少了解?”
“他隨是文家家主,不過終究是小輩兒,我蕭然還不放在眼裡!”蕭然這話中的意思,自然是說明,他對文言智瞭解的並不多。
陳小二苦笑一聲,當即說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看來蕭老爺子對文言智是一知半解啊!”
“聽你這話,陳盟主莫非對文言智有很深的瞭解?”蕭然當即不服氣的問道。
陳小二嘆聲說道:“我對他的瞭解並不深,但對我來說,應該足夠了!”
在蕭然的示意下,陳小二繼續(xù)說道:“當著蕭老爺子的面,我?guī)缀蹩梢韵聰嘌裕热糁嵛募胰〈跫业脑挘漯N的幾大家族,肯定會成爲文言智下一步打擊的目標,因爲你們是唯一,能威脅到文家的存在!”
蕭然點點頭,又問道:“倘若失敗呢?”
“那我就要問問,如果文家和王家真的開戰(zhàn)的話,蕭老爺子準備幫主哪邊了?”陳小二笑著問道。
“這……”蕭然沉思了一會兒,忽然狡猾的問道:“如果換成是陳盟主你呢,你會怎麼選擇呢?”
“呵呵……我就知道蕭老爺子還不能對我盡信,所以我也不妨直言,我青衣盟的選擇肯定是兩不相幫,坐山觀虎鬥!”望了一眼神色輕鬆的蕭然,陳小二繼續(xù)說道:“想必蕭老爺子,也準備如此吧?”
“呵呵,這種事情我們心知肚明即可,又何必說明呢!”蕭然說道。
暗罵一聲“老狐貍”的陳小二,又說道:“既然如此,如果王家戰(zhàn)勝的話,事後一定會問責你們文家,爲何不相幫的罪責,爲了避免以後在發(fā)生類似的事情,就算不立馬收拾你們蕭家,待他日緩過勁來,也會有所行動的!”
至此蕭然終於明白了,陳小二爲何會說出:“不管成敗,蕭家都不會有好下稱的結(jié)論!”
當即蕭然略微慌神的問道:“那不知陳盟主有何應對之策?”
“有,當然有,不過我的應對之策,只會跟自己的同盟說,至於你們蕭家嘛!不好意思,我們兩家現(xiàn)在還不是同盟!”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反客爲主的陳小二,說起話來當然不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