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準備好一切的各路人馬徑自出發,兩個小說後由徐立功,所率領的五萬青衣盟幫衆,已經消無聲息的來到了那個據點的城下,不過這座據點周邊只有一個出口,想要強行攻進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人家裡面的守備兵力,是己方的四倍有餘。
徐立功既然已經當衆誇下了???,自然已經是心有腹稿、成竹在胸了,他一邊下令給方文舉傳遞訊息,讓他做好準備的同時,一方面命令手下之人,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略有些潮溼的柴木和溼草,紛紛堆在了據點防禦城牆的周邊,而後又命人在那些不易點燃物品的外圍,撒上了無數的易燃物品。
當手下人把一切都悄無聲息的準備好之後,徐立功隨即下令點燃最外圍的易燃物品,而後隨著大火熊熊而起,不到半個小時的時候,據點內外已經是濃煙密佈,看不清對面的人影,分不清東西南北。
“著火了……著火了……”
“趕快救火啊……”
聽著據點內慌亂無章的喊叫聲,徐立功暗自得意,心道這樣一來,只要再加把火,鐵定讓你們上當去搬救兵,當據點內的多國聯軍,在自己的地盤尋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火源後,逐漸意識到,這濃煙是從據點飛進來的。
雖然上面曾有命令“不允許輕易出兵”,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制止眼前濃煙瀰漫的情景的話,據點中的人恐怕都會被煙霧嗆死,當下爲首之人便下令,派遣了一隻五百人的小股部隊出城,準備滅火行動。
不過在早有準備的青衣盟精英面前,這五百人剛剛行動,纔出來城門,便遭受到了突然襲擊,幾分鐘後五百人全部繳械投降,沒有一個逃進城內,據點的爲首將領,等了許久也不見迴音,並且還聯繫不上後,只能繼續派人出城,可他們的結果如何,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就這樣在據點方面派出去了三撥人馬,損失了總共一千五百人後,爲首的將領逐漸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這時候忽然聽到據點之外,喊殺衝鋒聲大起,受到驚嚇的將領立刻來到城樓處,向外眺望,只見據點之外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旗幟,而且不斷揮舞著,只不過因爲濃煙作怪的緣故,對方究竟出動了多少兵力,這個將領心中實在沒數。
但是他經過幾次來的偷襲之後,不僅精神疲憊,而且有了一種,天朝軍隊想要攻下這個據點的念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人家來的肯定是大部隊人馬,還很有可能是傾巢而出,否則的話又怎麼可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呢?
思慮良久之後,爲了不承擔丟失據點的重責,爲首將領便向總指揮部,打了一通請求支援的電話,並且在其中將天朝軍隊的兵力,誇大了數十倍,大有他們如果不派兵增援,下一秒據點就會失守的架勢。
這個支援求救的情報,再打來的同時,便在第一時間通知了佐佐木和文言智兩人,他們兩個都不是無謀之輩,所以並沒有貿然的發兵救援,將傳信的情報員揮退之後,佐佐木語氣沉重的對文言智說道:“老兄,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是假非真,似虛非實??!”文言智苦笑著搖頭說道,他已經意識到,這一趟不管天朝的人馬,是否意在攻打那個據點,自己都必須出兵增援。
雖然佐佐木對天朝文化十分的崇拜,不過對於剛纔文言智所說的那八個字,還是有些不明白,當下便問道:“文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論真與假,我們只有派兵增援的份,你可以想象,我們剛剛執掌了聯軍的指揮權,不過人家的那些舊部仍在,如果此時不收買人心的話,恐怕會被人抓住把柄,將來就不好指揮他們行動了!”文言智解釋道。
佐佐木深以爲然的點點頭,說道:“那文兄認爲,我們應該派遣多少人馬去支援呢?”
“北方據點的防守兵力,有二十五萬之衆,就算天朝軍隊傾巢而出,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消滅他們,佔領據點,所以我們只需要在派出十萬人馬即可,並且要告訴他們,一路上要慢行細探,切勿不可因爲著急支援火速行軍,從而在半路上中了人家的埋伏!”文言智繼續說道。
佐佐木驚訝的問道:“文兄的意思是說,這是一個陷阱?”
“圍點打援而已!雕蟲小技罷了!”文言智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顯然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我們不妨將計就計,派兩撥人馬分前後而出,當前軍遇到埋伏的話,後軍火速支援,打他個措手不及,文兄,你看這個計劃如何?”佐佐木毫無保留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聽到佐佐木的話,文言智眼睛一亮,說道:“就照你說的辦,如果計劃可以成功的話,定然會使天朝軍隊損失過半!”
“文兄,此事關係重大,我想還是我們中間有人,親自去一趟更好,不如就由文兄,辛苦跑一趟如何?”佐佐木說道。
文言智連忙搖頭說道:“不行不行,如此的重任還是交給你去吧!更何況近日來我腿疾又犯,恐怕不能顛簸,就算想去也去不成??!”
“如此,我佐佐木可就不推讓了!”一臉欣喜的佐佐木,連忙轉身離開,前去準備一切了。
望著佐佐木離開的背影,文言智輕笑著說道:“希望你這次可以活著回來……呵呵……哈哈……”
聯軍之中經過一段時間的你爭我鬥之後,其指揮權最終落到了佐佐木和文言智手中,但兩人誰也不是“甘爲人下”之人,兩人雖然名義上同屬一個陣營,但在內部沒有其他敵人存在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互相爲敵,只爲了奪取更大的權利。
而其中最大的籌碼,就是那些基層軍官的支持率,而這一次行動如果成功的話,定會使佐佐木的支持率大爲的提升,並且佐佐木這個名字,也會在聯軍的基層官兵中,廣爲流傳,也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
佐佐木在剛開始,纔會假意的向文言智推辭,當文言智表示自己不好前往後,立刻不再多言,如此立大功的機會,佐佐木豈會輕易的拱手讓給他人,剛纔的那番話,只不過是爲了試探文言智而已。
只不過佐佐木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剛帶兵出發,文言智便把這一消息,告訴了陳小二,之後陳小二便火速找到了,埋伏在山澗兩旁的方文舉,對於忽然出現的陳小二,方文舉雖然有些防備,但兩人現在卻屬於同一陣營,所以對待陳小二,方文舉仍舊是以禮相待。
“鬼谷先生,不知先生忽然前來,所爲何事?”方文舉奇怪的問道。
陳小二也不羅嗦,直言說道:“不久之後聯軍的援軍就會到達此地,不過那隻不過是先頭部隊,如果他們遇到埋伏的話,後軍就會一擁而上,打你們一個措手不及,不過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應該已經想到辦法應對了吧!”
“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我們鬼谷門人從不說謊!”陳小二有些冷淡的說道。
感覺到自己在言語間,無意中冒犯了陳小二,方文舉立刻道歉說道:“鬼谷先生,真是不好意思,煩勞你跑一趟,在下這就去重新佈置人馬,保管讓他們的前軍後軍,一個不拉的成爲俘虜!”
“方少將軍的能力,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正如當初你爲我們獻計,促使青衣盟和李家軍兩家結盟一般!”陳小二說話間,已經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不過在方文舉看來,卻和惡魔的微笑沒有兩樣。
方文舉先是臉色一變,而後厲聲問道:“鬼谷先生,你不是已經說過嘛!一旦成爲鬼谷派掌門,那麼俗世中的任何事情,都不會再理會……”
“少將軍誤會了,今天之所以又提起這件事情,並不是爲了想要挾你什麼,而是爲了報恩!”陳小二說道。
“報恩?此話怎麼說?”對於陳小二的話,方文舉更加的疑惑了。
“如果沒有你從中協調的話,青衣盟恐怕早已經被李家軍消滅,雖然我已經立志不再理會,俗世中的任何事情,但也正是因爲如此,俗世中的恩恩怨怨,我也應該一併理清纔是,方少將軍,你認爲我說的話對嗎?”陳小二問道。
方文舉倒是認爲自己,並沒有評判的資格,於是便問道:“那麼鬼谷先生,想要做些什麼呢?”
“本人雖然想要報恩,不過卻不能給方少將軍絲毫的許諾,好在身上還有一兩件值錢的東西,不如就拿其中一件相抵將軍的恩情吧!”說話間陳小二,已經將腰間隨身攜帶十幾年的紫夢軟劍解下來,遞到了方文舉身邊。
方文舉看著那把古樸無華的寶劍,呆呆的問道:“這是……”
“此劍名爲紫夢軟劍,乃我鬼谷派十大兵器之一,吹毛斷髮、斬金截鐵對它來說,如同玩笑一般,少將軍乃沙場悍將,由此寶劍護身,應該讓將軍您的生命,多一層保護!”說著陳小二已經將軟劍抽出,灌注內力後,劍身已經變硬,而後摘下自己的一根長髮,向劍鋒輕輕的吹動那麼頭髮後,頭髮迎刃而斷。
看到這一幕後,方文舉終於相信了,此劍的確是稀世奇寶,當陳小二重新把劍回鞘,交給了方文舉後,看到他也想把劍拔出來,連忙阻止說道:“此乃軟劍,除非有我鬼谷派內力灌注劍身,否則的話會傷人的!”
“鬼谷先生玩笑了,如此一來,此劍對我有何用處?”說著,方文舉便有些氣急敗壞的,將劍推到了陳小二面前。
陳小二輕笑一聲說道:“本人自然早已經有了準備,少將軍看這是什麼?”說著陳小二已經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冊子遞到了方文舉面前。
只見小冊子上面寫著“九龍潛隱決”的字樣,方文舉接過之後,翻開細細查看了一番,而後十分驚喜的說道:“鬼谷先生,難道這就是……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功心法不成?”
“不錯,正是我鬼谷派的不傳之秘,今天就送給少將軍你了!”陳小二含笑的點著頭說道。
“先生大恩,方文舉感激不盡!”昔日上一代鬼谷子,也就是陳小二的師父,也曾經做過方文舉一段的老師,從他那裡方文舉便知道,並且瞭解了內功的神奇之處,不過因爲他並非鬼谷門人的緣故,所以始終沒有得到傳授,爲此方文舉引之爲終身憾事,卻不想今日居然從陳小二的手中,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方文舉又怎能不喜出望外呢!
仍舊微笑著的陳小二,逐漸的收攏笑容說道:“少將軍客氣了,我早就說了,爲了早日與俗世的一切拜託,我定然會有恩必報、有仇必血!”
又和陳小二寒暄了幾句之後,方文舉便送陳小二離開了,至於陳小二那句“有恩必報、有仇必血”的深意,方文舉直到晚年將死之際,才明白過來,其實這本秘籍雖名爲“九龍潛隱決”,但他還有另一個名字,也正是因爲這個名字,所以在鬼谷派中,根本沒有人選擇其成爲自己的修煉**。
“九龍封印訣”便是它的另一個名字,伴隨著這個名字,還有一句名爲“隔代興、隔代亡”的讖語,這六個字的含義很簡單,簡單到只用一句話,就可以概括清楚的地步——凡是修煉這個**的人,自修煉之人開始,凡是其後代,每隔一代便會經歷一場滅亡的危機。
也正是因爲這六個字,所以鬼谷門人,對於這個神鬼莫測的**,避之不及尚且不夠,更別說通過修煉,去對其研究一番了,而對陳小二來說,相贈方文舉寶劍,是對他的報恩之舉,送他**修煉,則是爲了向李玉功報仇!
李玉功是一隻猛虎,而青衣盟是一條龍,一個主宰天空、一個稱霸大地,原本風牛馬不相及的兩方,因爲方文舉,則使那隻猛虎長上了翅膀,會飛的猛虎,其野心便不會終止於大陸的統治,整天望著那條在自己面前飛來飛去的龍,當他有了翅膀後,也最終會有和青衣盟一較高下的念頭。
於是陳小二就先把李玉功的翅膀砍去,沒有了方文舉協助的李玉功,即便再厲害,也只能是在大陸,就是他軍界那一畝三分地蹦躂的猛虎,便沒有多餘的精力,在去對付青衣盟了。
陳小二的真實用意,方文舉暫時是不知道的,他現在對陳小二的看法,已經大爲改觀了不少,不過對於那本“九龍潛隱決”,現在的方文舉,並沒有過多的心思查看,因爲聯軍的支援人馬快要到了。
接到哨兵稟報這個消息的方文舉,立刻下令讓所有人待在原地不動,原先的備戰計劃暫時取消,新的計劃以自己的命令爲首,並且還下達嚴令,如果沒有自己的命令,而擅自有所行動的人,定會受到軍法的嚴懲。
好在方文舉平時治軍比較嚴明,而且在衆將士心目中,方文舉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常勝將軍”,雖然內心對於這個方文舉,忽然的命令有些奇怪,但是他們並沒有多想,更沒有因此而有多加的怨言,總以全部都靜靜的呆在原地,靜等徐立功的下一個命令。
站在略微險峻的先鋒之上,徐立功俯視著在山間小路中,慢慢行走的聯軍支援部隊,半個小時後這支部隊的人馬,漸漸走出了李家軍的埋伏圈,這時候方文舉身邊的一個心腹,說道:“將軍,如果再不趕快下令攻擊的話,我們就失去了最好伏擊的機會了……”
“慌什麼,我的話什麼時候出過差錯?”方文舉有些不耐煩怒吼一聲,頓時讓那名心腹心驚膽戰,對待自己方文舉,還從來沒有過這種粗暴的態度,其實那名心腹並不知道,此時此刻的方文舉,也在內心猶豫著,猶豫著是否該聽陳小二的一面之詞,而白白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
可就是在方文舉這猶豫的時間,聯軍支援部隊的前軍,已經走出了李家軍的包圍圈,並且等了十幾分鍾後,仍舊不見人家的後軍走來,那名心腹不甘心的又問道:“將軍,不如趕快下令追擊吧!如果兄弟們行動迅速的話,說不定還能追上敵軍呢?”
“這時候追上又能如何?沒有地利優勢的幫助,敵軍的人數是我們的幾倍有餘,去了也白白送死,傳令下去,全體守兵,這次任務的失敗,我方文舉會付全部的責任,與你們沒有一點關係!”方文舉十分冷靜的說道。
以目前的情景來看,陳小二說的那些話並沒有應驗,一時間方文舉不禁感到有些心灰意冷,在內心更是責怪自己,如此的軍機大事,爲何要相信一個外人的一面之詞,從而放棄了一個大好的機會?
望著方文舉那張很是陰沉的臉龐,其心腹猶豫了許久,那些勸慰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他自己明白,自己的少將軍現在需要的,並不是無謂的勸慰,就在他準備轉身去傳達方文舉,那全軍撤退的命令時,忽然眼角間看到,在山間小路上,正有一面黃色旗幟,緩緩的飄蕩而來。
那心腹指著那名旗幟,十分興奮的對方文舉說道:“少將軍,您看那是什麼?”
“呵呵……看來鬼谷先生果真沒有騙我,那佐佐木也真是狡猾,居然和前軍的距離,相隔了這麼長時間!”從望遠鏡中,方文舉清晰的看到了,代表佐佐木親來的旗幟,一時間轉悲爲喜,感受了一番天堂和地獄的區別。
佐佐木不僅不是常人,更是一個小心謹慎之人,當前軍安然的通過那條羊腸小道,而沒有遇到危險後,他並沒有著急通過,而是另外派了一小股人馬,進入羊腸小道進行探查,當確定卻是沒有埋伏後,佐佐木才下令全軍火速前進。
那探查部隊一來一往,的卻消耗了不少時間,如果他在多消耗一點時間的話,方文舉早已經下令撤軍了,從這一點來說,方文舉的運氣彷彿並不是很快,偏偏在對方快要成功的時候,上天給了一個立功的機會。
安奈住心中的喜悅之情,方文舉對心腹下令道:“傳令下來,等佐佐木的全軍,進入峽谷一般的時候,不用等我在下命令,立刻各自尋找目標,開始攻擊,這一次務必要生擒佐佐木,立下這一首功!”
“少將軍請放心,待會肉搏戰的時候,屬下親自帶人前去衝殺,不將佐佐木壓倒你的面子,屬下不會見您!”那名心腹信心十足的說道。
方文舉輕笑一聲說道:“好了,不要再說大話了,如果你真做到的話,我親自在少帥面前爲你請功,你不是早就是想升職,離開我的嘛!這一次就如你所願好了!”
一聽這話那名心腹連忙解釋道:“將軍,屬下可沒有這個想法,我只想一輩子跟您身邊,做一個馬前卒就好了!”
“孃的,看你這點出息,正所謂不想當將軍的士兵,就不是一個好士兵,跟在老子身邊能有什麼出息?好了,不要多說了,趕快去傳令吧!”說話間,方文舉笑著踹了那人一腳,將其趕開了身邊。
“少將軍有令,當佐佐木行軍過半時,無需等待命令,可以自行選擇目標攻擊……”站在一個高頭大石上,那名心腹高聲喊道,他的聲音雖大,但是在峽谷深處的佐佐木一行人聽來,卻實在引不起多少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