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我！”
“我說了，我看到你的臉，還有他……”我指著一旁的吳凡：“你也敢說，你沒有……”
讓我沒想到的是，吳凡也矢口否認：“當然沒有，我這段時間一直跟著師傅。幾乎寸步不離！師母，我知道你不喜歡看到我。可是也別這麼陷害我啊。”
我瞧著他們那嚴肅又正經的臉，我人不住冷笑了起來：“呵呵！哈哈哈，你們可真是師徒，就連說謊，都一個神情。我不管你們想怎麼欺騙我，我都不會去相信，因爲我看到的那是事實。”
“事實？什麼是事實？讓我來告訴你。事實就是封君不是我殺的！”
“沒錯！這段時間，師傅一直爲你的事兒奔波，根本就無暇抽身。你怎麼可以這麼冤枉他？”
吳凡對我的憤怒，簡直……
陸鳴軒一掌把他打倒在地：“放肆，什麼時候輪到你這麼跟她說話。”
“對不起師傅！”
“夠了！我看不得你們在我面前演戲，到底是怎麼樣的心態，你們居然還有這份閒心。陸鳴軒，我姜柯這麼多年算是看錯你了。”我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緒。
陸鳴軒搖頭：“好！你不信我？”
“我信你，我也信我的眼睛。”
他看著我嘆口氣：“呵！你不覺得你現在說話，自相矛盾嗎？”
自相矛盾：“是你先做出讓我爲難的事兒的。你前腳殺死封君，後腳就來這兒說清。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管怎麼說，你始終相信，殺死封君的人，是我？”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
吳凡還要說什麼，被他一個眼神兒給瞪了回去。
那一刻，我們之間徹底的完了。
他哭笑不得：“呵呵，好！既然你依稀認定，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你承認了？”
他看著我喊道：“吳凡，我們走！”
“是，師傅！”
“站住，你以爲你就這麼能走？”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心中的怒火，彷彿成百上千一般涌上心頭。
他立在那裡，並未轉身：“你還要怎麼樣？”
“陸鳴軒！”我以爲我這一拳，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躲開的。讓我沒想到的是，他根本就沒有躲開。
我這一拳正好打在他的後腰上，他渾身僵在了那裡。
我急忙收手：“對……我……”
我很想道歉，但是居然說不出去口。
“師傅！”
“我們走！”吳凡扶著陸鳴軒離開，我呆愣在哪裡。
就連一直和陸鳴軒不對臉的莫傷都不在幫我。
我轉過頭來，瞧著他：“爲什麼，這麼看著我？”
“你到底在做什麼？封君那個畜生值得你這麼做嗎？你爲了他甚至不惜和陸鳴軒翻臉？你要明白，你的一輩子幸福，是在陸鳴軒身上！你這麼做，就是葬送了你一生的幸福。”
“不管怎麼說，他千不該萬不該那麼去做。”
他更加不明白了：“你什麼意思？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想過去對付封君。爲你的媽媽報仇？”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求他：“當時你說過，你能讓我師傅投胎轉世的。我想，你也一定……”
“一定什麼？哈哈哈！你要我救封君？”
他看似覺得我很可笑。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莫傷，如果我求你，你也不願意幫我？你就沒有爲我想想？我孤獨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個至親的人還在，對我多重要。我承認我確實矛盾！莫傷，如果我沒有出現也就算了，可是有我，不管怎麼樣，那也是我們之間的事兒。輪不到你，也輪不到他插手。”
“你，你簡直不知所謂！”
“不知所謂？好，那我就跟你說句心裡話，沒錯，我心疼我的母親！l心裡也怨恨當初封君失手殺了她。但是，那畢竟是個意外！而且一個是我爸爸，一個是我媽媽。媽媽已經離開了我那麼多年，我能把握的也只有封君了！你懂我的意思嘛？”
難道，我姜珂這輩子只配擁有短短幾個月的親情？
他不在言語，而是躲在一旁生悶氣。
幾分鐘後，他說：“如果你母親在天之靈，知道你這樣，該有多生氣。”
“誰又知道，當初我母親走前是帶著遺憾，還是帶著怨恨走的？如果，我是說如果她是帶著遺憾走的。那麼一直以來，你有沒有想過，一直以來都是你錯了？”
“我錯了？”
我猛地一拍桌子：“對！這你從來就沒有想過，是不是？”
“這……”
“你可能覺得，我的母親走的悽慘。可是你又怎麼懂得，有時候死亡不是最慘的，留下的那個纔是。他要活在痛苦的煎熬裡，他要面對曾經的痛苦，一次次……”
算了，我們的觀念根本就不一樣，多說無益。
他不願意幫我，我留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我決定回去再想想別的辦法！
我原以爲，他會留我的。
可是他沒有。
思索再三，我決定去找師爺試試看。
哪知道，就在我尋找老人家的身影的時候，白白忽然衝了過來。
整個身形慌里慌張的：“姜，姜小姐！豆豆，豆豆它不行了。你快去見他最後一面！”
那兩隻獅眼裡流出了兩行清淚，在我身邊來回的跳著。
我當時腦子就懵了：“你，你說什麼？”
“嗚嗚嗚！”
“你別總是哭啊。有什麼就說！你急死我啊。到底是誰，誰害得它！快點帶我去。”
白白叼著我，急忙趕去。
遠處的山峰之巔，我看到豆豆的身形已經變大。
鼻翼中呼出熱氣。早已短促又細弱！
看到我來，豆豆雙眼含淚，兩隻爪子招呼我：“媽咪，媽咪！你來！”
“豆豆！”
我衝過去，抱著它的腦袋：”這是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誰對你下的手？你……”我早已泣不成聲。
它用爪子撥弄著我的臉頰：“媽咪，媽咪別哭！”
“是誰，是誰！誰做的？”
它的嘴巴一張一合，一直搖頭：“媽咪！豆豆不說。”
“你……”
“是主人！”
白白急忙衝上來跟我說。
豆豆想攔住，但是就是攔不住。
“白白！”
“我愛主人，可是我現在好恨，好恨它。他爲什麼對你下毒手，這是爲什麼。”白白咆
哮聲，響徹雲霄。
我看著他：“是他？”
“對！就是主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好生氣好生氣，然後豆豆就和他說了幾句，就惹到了他！他，他就出手……”
那一幕，我想白白怎麼都不想再回想了起來。
它說著撲了過來：“豆豆，豆豆！”
“你別這樣！你知道的，我不想看到你掉眼淚。”
白白的爪子抹著淚水：“好！我不哭，不哭。”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起身：“不！我一定想辦法救你。”
他拉住我……
“媽咪！豆豆沒時間了，豆豆要走了。只是好可惜，我無言去面對我的父母。也捨不得媽咪和白白！”
我還是堅持，拍著他的臉頰：“你堅持，堅持一會兒。媽咪一定能想到治療你的辦法！你乖乖的聽話。”
“媽咪，媽咪你別這樣！你這樣會讓我走的不安心的。”
我終於明白，我的努力，再也沒有用了。
我坐在他身邊，緊緊的抱著他：“媽咪在，媽咪陪著你！”
此刻的我，心動如刀攪。
連怨恨那個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此刻，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抱著我的豆豆。
時間，彷彿回到了許多年前，那個時候它還是一隻可愛的幼獸。可愛至極……
我呆滯的瞧著遠處，早已泣不成聲。眼淚就順著我的臉頰流到了我的心裡。
“媽咪，豆豆好冷！”
我脫掉自己的外套兒，也只能蓋住它的三分之一身子：“這樣，這樣有沒有好一點兒？”
“好，好多了！”
我吸吸鼻子：“豆豆！你放心，你怪界的事兒，我一定幫你達成願望。把怪界的權利，從那些亂臣賊子手裡多回來！豆豆……”
“媽咪！”他的爪子緊緊的鉤住我的衣衫：“媽咪，豆豆下輩子還是願意做你的兒子。媽咪答應豆豆一個要求……不要再掉眼淚，豆豆捨不得媽咪傷心。”
我點頭：“好，好！媽咪答應你，媽咪再也不掉眼淚。”
它的嘴角微微上揚：“好！好！”
帶著萬分的不捨，還有難過，豆豆離開了我。
我抱著它的屍體，守護了三天三夜。
終於，在那個血色的月夜，我的身體被邪氣徹底侵佔。
我的眼睛開始發脹，眼球兒開始灼燒。
“啊……”
一旁的白白嚇到了，趕緊衝上來問我：“姜小姐，姜小姐！”我轉過身去看它，它嚇得一下子蹦出老遠。
“你，你的眼睛怎麼變成紅色的了？”
我的聲音都變了：“哈哈哈，這樣不算是挺好的嘛！我覺得很不錯。”
它根本就不敢相信我：“你到底怎麼了？你……你好嚇人啊。”
“嚇人！”
“對！你，你現在這幅模樣說是姜柯也不是姜柯。你，你別嚇我……”
我現在覺得通體輕快，忍不住大笑了下來，同時甩動著雙臂：“哈哈哈，你不知道，在這一刻我才覺得舒服好多。你根本就沒有辦法瞭解。”
“姜小姐，你是不是瘋了？你別這樣！”
“瘋了？哈哈哈！”我的臉色當即就冷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