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跌跌撞撞的依靠在了牆上。

“他……”

阿飛轉過身來：“陸家上上下下，四十口，都死在了你曾祖爺穆子旭手上。你知道嗎？他就是爲了得到夫人！”

這一句話，如當頭棒喝，讓我覺得頭皮發麻。

曾祖爺在我心裡，那一直都是榜樣，怎麼會！絕不可能。

“不會，不是那樣的！你……”

“呵呵……那可是四十口人命啊！當時幾位護衛，護著老主人拼死殺出一條血路，可是還是逃不過他的追殺。等主人趕到的時候，跟隨在老爺子身邊的那些人都死了！老爺子也剩下了最後一口氣！”

我忽然覺得心抽著的疼，彷彿已經感受到了，曾經陸鳴軒的悲涼，無助。

我模糊了眼睛：“後來呢？”

“後來，他們包圍了主人。主人拼了最後一口氣，想和你曾祖爺同歸於盡！最終不敵！死前，主人在老主人面前發誓，死後必成厲鬼，殺盡穆子旭還有他的後人。如果辦不到，不散了這口怨氣，他寧可生生世世，在這三界之外飄零！做個孤苦無依的鬼。若是對穆子旭的後人，有半分仁慈之心，他定然……”

他沒有在說下去。

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我曾祖爺他，還不是……

“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他後來還不是入了道家的門，是嗎？”

我點頭，似乎想爲曾祖爺爭論一些什麼。

阿飛反駁我說：“那是因爲最後，夫人跟他走了，本來良心上就備受煎熬，而他又做了那麼多孽，殺了那麼多人，當夫人得知情況以後。也爲他的所作所爲感到不恥，無法再這個世間，再活下去，最後選擇自殺了！最重要的是，穆子旭知道主人變成了厲鬼。他是爲了茍延殘喘的活下來，才找到道家這個庇護所！”

我再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我原以爲，是曾祖爺良心發現，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懺悔的，所以才入了道家的門。可是我沒想到……

看來，是我太傻太天真了。

“最重要的是，當年主人還視穆子旭爲兄弟。他怕是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爲什麼他待如親兄弟一般的人，最後卻奪了他的女人，還殺死了他的全家。你知道，那種痛嗎？”說著，阿飛的雙眼中，忽閃著淚光。

我抿了抿嘴脣。

我低著頭，不敢再言語，爲我有這樣的曾祖爺，感到莫大的恥辱。

“可是他最後做了厲鬼，還是殺死了我曾祖爺，不是嗎？”

“對！姜小姐，你不要覺得主人心狠。你知道嗎？到了最後，他穆子旭也沒有一點兒懺悔之心！主人那天，幾乎殺了他身邊的所有人。可是他最後，明知難逃一死，還不忘，把畢生功力給了宮穆岑！讓他那個唯一的小徒弟，逃出生天，勤加修煉，找機會爲他復仇！”

我搖頭：“可是我師爺宮穆岑，並不是那種人啊！”

原來，師爺宮穆岑，瞧著也就是，比我師父和師叔大了幾歲而已。可是他的真實年齡，怕是也有好幾百歲了！

“可是，事已形成，誓言已成。就不能再更改……你懂我的意思嗎？主人他必須按照自己的誓言去做，追殺所有穆子旭的後人，一個不能留。不然他再也投不了胎！生生世世，就像他說的那樣，只能在三界之外輪迴，孤苦無依！懂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