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蹭了蹭婆婆的手，平時不會做這樣的動作，可這一次實在是後怕。

“婆婆，別擔心，我沒事了。”

“我不擔心你，只是你的魂魄怎麼回事？讓你別幹什麼，你卻是跟我作對一般，偏偏要去做！”

我自知理虧，不敢開口說話。想起了顧風華還有鐵籠子裡面的孩子，急聲問道：“婆婆，那些孩子怎樣了？還有那個男生！”

“孩子們都被警察救出來了，平安無事。那個人販子團伙也一併被抓獲。不過我聽不明白你說的那個男生是指誰。”

婆婆睜著只有眼白的眼睛，神色有些疑惑。

“就是我讓他跑出去報警的那個啊！難道你們都沒有看見他嗎？”

婆婆搖頭，“並無。我讓人帶著警察過去之時，你已暈倒在隧道的暗室裡面。別胡思亂想，好好休息。我讓你斬妖除魔，並非是讓你去做一些這麼危險的事情，你鬥鬼有餘，卻不知人世之險惡！”

我沉默了，因爲我還在思索著：爲什麼他們沒有發現顧風華，難不成顧風華沒有去報警嗎？明明他已經逃出去了啊！

不對，我想起來了，暈倒之前，有兩個黑影出現，似乎說什麼轉世之類的話。

我見這個小插曲告訴了婆婆，誰知道她萬年不變的表情居然出現了一道裂縫，開始變得有點驚慌失措的意味。用力地掐著我的肩頭。

“那兩個黑影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我吃痛地皺起眉頭，疼到直抽氣。“婆婆……疼……”

婆婆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可能失控了，慢慢送開我的肩頭，花了兩三分鐘平和情緒。

我偷偷瞄了婆婆的臉色，她還是有點惶恐不安的樣子，連忙說道：“他們沒有對我做什麼，好像說我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聽見我這句話，婆婆鬆了大大的一口氣，“那就好，沒做什麼就好。總算是逃過一劫！看來還是白玉骨扇陰差陽錯救了你一命。”

聞言的我倒是有點不解，“婆婆你在說什麼？什麼逃過一劫？”

婆婆的神色已經如常，“沒什麼，說你這次總算是逃過一劫，其他事情就先不用管了。警察會去處理。”

我記得這件事情在當時很轟動，新聞報紙紛紛報道，近幾年的失蹤兒童獲救，紛紛歸家。人販子團伙被警方一鍋端。

婆婆爲了保護我的名聲，就讓警方匿名了。所以我並沒有受到太多的騷擾。

在那之後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過顧風華，爲了找到他，我去他家裡看過了。裡面沒人，連門鎖都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去學校問老師關於他的消息，才知道他是一個孤兒，然後再也無從得知他的消息。

倒是那個小鬼來跟我道了謝，他請我超度他，所以他是我親手超度的第一個小鬼。

……

想到這裡，我覺得我似乎還是沒有完全記起來，要是顧風華不在世上了，那麼在鬼市三番兩次救我的那個是誰？現在站在我身旁的又是誰？

爲什麼後面顧風華會在我的記憶中消失？

一定是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我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