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裡的時候,發(fā)現(xiàn)呂夢嫺的爸爸回來了,你還沒回來,就猜想你是不是出事了。”我扶著她,一步一步的穿過樹林,往村子的方向走。
她的腳扭傷了,行動起來不大方便,我們穿過樹林,回到村子的時候,已經(jīng)天黑了!
“我把他引出了大門,就被人從後面打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把我?guī)У侥茄e去的。”李雅潔動一步就疼的吸氣,我看的心疼,卻又幫不了她什麼。
“先別管這些了,你的身體重要。”
敲門的時候,呂夢嫺打開門看到是我們,一臉驚喜:“你們?nèi)ツ牧耍课艺夷銈儼胩炝恕!?
“出去走走……”李雅潔剛要說話,我就提前回答了呂夢嫺,示意她不要開口。
雖然她不知道我什麼意思,但還是順著我了。
“你們快進來吧。”她鬆了一口氣,轉身鎖上大門。
我找了個理由,呂夢嫺就相信了,還叮囑我們,沒有她一起,絕對不能隨便出門。
想到那天和她一起出去的時候,那些小孩子唱的歌謠,以及對她的態(tài)度,我隱約的察覺到了什麼,只是因爲沒有更多的線索,才無法串聯(lián)到一起。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把呂夢嫺煮的薑湯遞給她,阻止了她說話的慾望。
她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保持沉默了。
夜裡,我躺在牀上,想到李雅潔在路邊昏迷的場景,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是呂夢嫺的爸爸發(fā)現(xiàn)了,那不應該只是把李雅潔打暈,就算打暈了,何必要從村子裡拖到樹林那邊呢,這樣豈不是更費事,還有被人看到的風險。
除非,不是他把李雅潔帶走的……
想到這一點,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在呂夢嫺爸爸的房間中聽到的說話聲,不知道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我白天擔驚受怕了半天,最後找到李雅潔,把她扶回來,一路上也累得不輕,很快就睡著了。
夢中,我再次回到了上次夢到的場景。
那口鍋裡的水早就煮沸了,一個男人幾步走到那個被綁住雙手雙腳的小女孩,一把將她提起來,往那口鍋旁走去。
周圍的人也都紛紛的停住了手上的動作,看向這個小女孩的神色中,帶著貪婪和爭奪的慾望!
那個男人把小女孩高高的舉起,不顧她的哭聲,猛地把她扔進了鍋裡!
我一下子驚醒,從牀上坐起,擦了擦額頭的虛汗。
我之前猜想的果然不錯,那個被綁住的小女孩,是被活活的扔進鍋裡煮熟了!
至於那些人看向小女孩時貪婪的目光,恐怕是因爲,他們想吃小女孩的肉吧……
我不寒而慄,忍住胃裡噁心的感覺,強迫自己重新躺下。
看到了那樣的場景,我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一直到天亮,才模模糊糊的入睡,結果剛剛閉上眼睛,就聽到隔壁傳來呂夢嫺的尖叫聲!
我嚇得心驚肉跳的,動作麻利的穿好衣服,一腳踹開呂夢嫺的房門。
呂夢嫺的房間裡,她爸爸正拿著一把匕首,站在背對我的方向,向呂夢嫺低吼著,手中的匕首還在滴著血。
我看見呂夢嫺滿眼驚惶,肩膀上衣服已經(jīng)被鮮血浸溼了,再也顧不得其他的,掄起手邊的椅子,就砸在了她爸爸的頭上。
呂夢嫺的爸爸應聲而倒,匕首掉落在地上,血跡緩緩地流淌。
“你沒事吧?”我扶著呂夢嫺,看到她肩膀上的傷,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她肩膀的地方,一大塊面積血肉模糊,連皮帶肉的被削了下去!
“我們?nèi)メt(yī)院……”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血,我想替她捂住傷口,又怕她因此更疼,只能在一旁手足無措,急得滿頭大汗。
她流著淚,想用沒受傷的手扶起她爸爸。
我一巴掌排掉她的手,生氣的看著她:“你知道你的傷有多嚴重嗎?還是你忘記這些傷都是哪裡來的了?”
她幾乎到了崩潰的地步,抱住我放聲大哭。
李雅潔站在門外,看著房間內(nèi)的場景,嚥了咽口水,問我:“現(xiàn)在怎麼辦?”
“我們?nèi)メt(yī)院吧?”我低頭看了看呂夢嫺,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肩膀上流出來的血,幾乎要染紅整條胳膊了。
“不要,這裡沒有醫(yī)院……”她慌亂的搖著頭,用乞求的語氣跟我說話。
我一腳踢開呂夢嫺的爸爸,把她帶到了我和李雅潔住的房間,用隨身帶著的藥和紗布簡單的替她止血包紮,她疼的一直在流淚,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我們還是走吧,以後別回來了。”我嘆了口氣,如今的事態(tài),已經(jīng)不是我們能改變和阻止的了。
“他是我爸爸,我不能不管他的死活。”呂夢嫺一口咬定,不管我和李雅潔怎麼勸說,都一定要留在這裡,氣得我差點打她!
夢裡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我心中差不多肯定了我的猜想,於是冷冷的說道:“所以你覺得,你讓你爸爸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就能治好病了,是吧?”
“你怎麼知道……”
“你肩膀的傷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李雅潔也震驚的看著我們,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呂夢嫺的爸爸居然喪心病狂到了吃自己親生女兒的肉的地步。
她捂著肩膀的傷,身子微微顫抖著:“你們走吧,不用管我了。”
“我從和你一起來,就沒想過不管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如果你爸爸有什麼病,你可以勸他一起去治病,何必用這種方法?”我更想說的是,也許到最後,她死了,他爸爸的病都不一定能好起來。
“可那根本不是什麼病啊!”她大哭著說出這句話:“那是報應!報應!你告訴我要怎麼治療!”
見她終於肯說出實話,我的心裡總算放下一塊石頭,但也因爲這句話,整件事情都變得更爲複雜:“什麼報應?”
她神色恍惚的說:“幾百年前,這裡發(fā)生旱災,幾乎每家每戶都沒有食物,餓死的人比比皆是,呂家爲了能活下去,一起吃了家族裡最小的一個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