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雖然不是什麼一頓飯價值千金的地方,但好歹也是個中高檔餐廳,不少人聽到楊心雨的話,都看了過來,目光中帶著審視和不屑。
我一把拉住氣得要和楊心雨撕逼的李雅潔,笑了一聲,說:“既然你也覺得便宜,那我們就不跟你搶著買單了。”
說著,我看了蘇諶一眼,他立刻反應(yīng)過來,收回了卡,沒有一點兒付款的意思。
楊心雨的眸中閃過一抹慌亂,隨後打開包包,一副找錢的樣子,時間過去半天,她才尷尬的看著我和李雅潔:“我身上一般不帶現(xiàn)金,卡忘記拿了,你們付錢吧,下次我再請你們吃飯。”
我看著她手中的LV的包包,聽著她嘴裡說的推辭的話,心裡有些不屑,但沒表現(xiàn)出來。
最終還是蘇諶付款,我們才走出餐廳。
“我們還有事,就不和你一起了。”李雅潔說完這句話,沒等楊心雨回答,就拉著我走了,飛快的把楊心雨甩在身後。
“我們這樣好嗎?”雖然楊心雨的確很討厭,但就這麼直接的把人丟在外面,真的不會拉仇恨嗎?
“看她那副小家子氣,也成不了什麼事,不用管她。”我們重新找了家餐廳,在裡面吃了些東西,纔回到學(xué)校。
一走進(jìn)宿舍,我就躺在牀上了,扒拉著被子,看著正在換衣服的李雅潔:“你還要幹嘛?”
“有點事兒要出門,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玩。”她分分鐘換好了衣服,一陣風(fēng)一樣的跑出宿舍。
宿舍裡只有我和依舊昏迷不醒的唐思琪,我覺得有些滲人,默默地用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才找到不少安全感。
我原本只是想在牀上躺一下,休息一會兒,結(jié)果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我居然就睡著了。
夢裡,還是那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我的身體沉重到讓我難以適從,我拼命地掙扎著,想掙脫身體的束縛,從夢中醒過來,不管我怎麼掙扎,都無濟(jì)於事。
“救我——”微弱的求救聲再次
響起,一聲接著一聲,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
我停止了掙扎,想聽出來求救聲傳來的方位。
那個求救聲越來越熟悉,讓我隱約的覺得,我或許認(rèn)識這個聲音的主人,我的心一緊,猛地從牀上坐起來,看著宿舍裡還是白天,鬆了一口氣。
想到那個夢,我的心裡越來越不安,準(zhǔn)備找手機(jī)給陸清明打個電話問一下,纔想起來自己的手機(jī)已經(jīng)被貴婦摔了。
我暗罵一聲,起牀換衣服,打車去陸清明家。
但願陸清明在家,不然我就要白跑一趟了。
我下了車,敲了敲陸清明家的門,又扯著嗓子喊了兩聲,纔有人慢悠悠的走過來開門,見到是我,陸清明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你怎麼來了?”
“先進(jìn)去再說。”距離這裡還有好長一段距離的時候,出租車司機(jī)就不肯再往裡面開了,我冒著風(fēng)雪走過來,冷得都說不出來話了。
進(jìn)到房間裡,我差一點兒就要激動的抱著空調(diào)落淚了,好半天才覺得暖和起來。
“我有件事想問你。”我坐在沙發(fā)上,抱著抱枕,看著陸清明,覺得自己這麼麻煩他,有些過意不去。
“說吧。”他遞給我一杯奶茶,順勢坐在我旁邊。
我捧著杯子,回想著那個夢:“我最近幾天總是夢到自己身處一片黑暗中,身體也變得特別沉重,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還聽到求救聲。”
他微微斂眉,看向我,問道:“誰的求救聲?”
“許北林。”我閉了閉眼,說出這個名字,手中捧著的奶茶也因爲(wèi)手上的顫抖濺出來一些。
當(dāng)初一劍刺穿許北林的身體,那個畫面至今還在我的腦海裡迴盪,始終忘不掉。
“看著我的眼睛。”陸清明低沉的聲音傳來。
我心神一晃,下意識的擡頭,看著他深不可測的目光,只覺得腦海裡模糊了一下,隨後便恢復(fù)清明。
“你還在意許北林的死,對吧?”雖然是個疑問句,但被他用陳述的語氣說出,根本不像是在問我。
我無法欺騙
自己的感情,點了點頭,只覺得雙手捧著的裝著奶茶的杯子都變得滾燙,讓我有丟下的衝動。
他站起來,看著我的目光中帶著些憐惜與悲憫,隨即說道:“那是許北林的執(zhí)念,再加上你對他心懷愧疚,所以纔會有這樣的場景,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憔悴了許多?”
“所以呢。”我不關(guān)心什麼執(zhí)念不執(zhí)念,只想知道,怎麼才能擺脫那個噩夢。
“等你不再對他心懷愧疚,自然就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夢境了。”他輕輕巧巧的說著,
我迫切的問道:“那需要多長時間?”
他把因爲(wèi)激動站起來的我重新按在沙發(fā)上坐下,神色平靜的說道:“你的心境,我憑什麼知道?”
我怔怔的,在他收回手上的力道之後,依舊跌坐在沙發(fā)上,腦海裡再次閃過許北林死時的場景,以及他溫?zé)岬难簽R在我臉上的觸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有。”
“什麼?”我擡頭看他,目光中帶著些許的懇求。
“我教你陰陽術(shù),淨(jìng)化他的殘魂。”他看到我驚喜的神色,頓了一下,然後繼續(xù)說:“但你要想清楚了,這與之前的畫幾張符,念幾句咒語不一樣,一旦你學(xué)會,就成爲(wèi)了真正的陰陽師,此生都揹負(fù)著使命與擔(dān)當(dāng)。”
他的後半句話說的有些沉重,讓我不由得深思起來,但只想了一秒鐘,我就答應(yīng):“我可以成爲(wèi)陰陽師。”
他似乎早就猜到了我的答案,一點兒都沒有意外,轉(zhuǎn)身走向二樓。
我一個人呆在客廳裡,還有些沒回過神。
不一會兒,陸清明就從二樓下來,扔給我一本線裝書,交代我:“這些都是最基礎(chǔ)的,你先看看,有不懂的再問我。”
我低頭看了一眼,上面用隸書寫著‘陰陽師入門手冊’幾個大字,我的額頭劃過幾道黑線,但到底,還是小心的把書收了起來,向陸清明道謝。
“道謝倒是不用,我也不知道教你陰陽師,到底是爲(wèi)你好,還是會害了你……”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後半句話,我完全沒有聽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