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額頭上控制不住的沁出細密的冷汗,我不知道姬瑕問出這句話的目的,只能結結巴巴的回答:“這、這與你有什麼關係?”
姬瑕輕聲一笑,雙手扳著我的肩膀,讓我正面對他:“你欠我一句話?!?
“不。”我覺得我這輩子從未像此刻一樣冷靜,我一字一句的說:“我從不欠你的?!?
姬瑕捏著我肩膀的力度陡然增加,直到我痛呼出聲,姬瑕才放開我,他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懊惱,隨後放輕了聲音,柔聲道:“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我不去?!蔽也恢肋B著兩次拒絕姬瑕會有怎麼樣的後果,但我確實這麼做了,我緊張的握住手腕上的鐲子,打算一有情況就立即出手。
姬瑕顯然注意到了我的動作,對此不可置否,隻身一人轉身往別墅裡走去,把我留在原地,頭也不回的說:“你會想去的?!?
一陣風吹過,我冷得打了個寒顫,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後背已經全部被汗水浸溼了。
回到宿舍,我滿腦子都是姬瑕的那句話,他這麼問我,是不是想利用我,讓我用這種能力幫他做事?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腦海裡亂成一團,而我卻找不到任何解決的辦法。
我看了看現(xiàn)在的時間,下一節(jié)課是解剖學,自從簡嵐出事,顧言就沒有在學校裡出現(xiàn)過,我嘆了一口氣,往教室走去。
代課的老師是一個滿臉胡茬的大叔,看起來邋遢的不行,我在心裡把他的形象跟顧言對比了一下,簡直……慘絕人寰!
楊心雨坐到我身邊,憂心忡忡的問我:“顧老師很久都沒有來上課了,如願你知道顧老師去哪裡了嗎?”
“大概是有事吧,我也不清楚?!蔽曳笱芰艘痪?,同時默默的往旁邊挪了挪,和楊心雨保持距離。
楊心雨看見我的動作,委屈的癟了癟嘴,到底沒有再湊過來。
下課的時候,胡茬大叔並沒有立即離開,他在教室裡掃視了一圈,最終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心裡
立刻多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聽到他說:“沈如願同學,請跟我出來一下。”
我吸了吸鼻子,在同學們意味不明的目光中,視死如歸的跟上胡茬大叔的腳步。
胡茬大叔在走廊上停下,側身看向我:“這學期,顧言不會回來了?!?
我皺起了眉,沒什麼表情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胡茬大叔似乎沒料到我的反應這麼平靜,有些意外,不過他沒在意這件事,而是問我:“顧言很看好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原因嗎?”
“大概是我不怕死人,不怕鬼?”我掀了掀眼皮,涼涼的說。
胡茬大叔訕訕的笑了笑:“你不願意告訴我就算了,我來是爲了給你這個的。”
我接下他遞過來的一份資料,只看了一眼,就伸手還給他:“我拒絕。”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胡茬大叔的臉上出現(xiàn)一抹得意的神色,似乎在等著看我的笑話:“這是顧言交代的,一定要你參加?!?
真是……難爲顧言在這種時候,還沒忘記我的存在,我的存在感真的就這麼強嗎!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胡茬大叔都把顧言搬出來了,我就算再想拒絕,也沒法拒絕了,只能答應,不過我還是沒給胡茬大叔好臉色看:“就這麼一次!”
胡茬大叔對我的態(tài)度並不計較,他的表情相當得瑟,重新把資料遞到我面前,囑託我:“明天早上別忘記跟我去解剖室?!?
我生無可戀的捏著資料回到教室,楊心雨連忙湊過來問我:“如願,老師找你是幹嘛的?”
“學習上的問題而已?!蔽也幻靼讞钚挠暝觞N會看不出我如此敷衍的態(tài)度,難道是天生欠虐?
既然下課了,那我就更加沒有呆在教室裡的慾望了,直接推開膩歪在我身邊的楊心雨:“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哎——”
聽到身後傳來的楊心雨的喊聲,我瞬間加快了腳步,幾步走出教室,我趴在走廊上,低頭翻著手中的資料。
剛纔胡茬大叔把資料遞
給我的時候,我只是瞟了一眼,並沒有細看,此刻,我看到第一頁的內容,差一點兒就嚇得把資料丟到樓下!
第一頁的照片上,死者躺在乾淨整齊的牀上,身體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在下一頁,整個胸膛都被扒開,露出裡面空蕩蕩的胸腔!
我“啪”的一聲合上資料,俯身就要吐出來。
乾嘔了好半天,我纔回過神,目光復雜的盯著那份資料,最終忍住了去找胡茬大叔的慾望。
我回到宿舍,想到之前見到的那個女鬼,她的死法和照片上的人似乎是一模一樣的,也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麼聯(lián)繫。
我拿出手機,百度了一下相關信息,這個人死的這麼慘,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可以找到些什麼。
百度的結果確實沒有讓我失望,但我全身的血液卻更加冰冷,我捏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我關掉網頁,趴在書桌上,捂住自己的臉。
新聞上說,這個失去所有內臟器官慘死的人,已經不是第一個了,而令我更加在意的是,這些慘死的人,全部都是一個器官販賣組織的成員。
我皺起了眉,雖然早就聽說過有這種組織的存在,但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那個女鬼帶著怨氣不甘心的聲音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裡,猛然間,我的腦海中有了猜測……
不管到底是怎麼回事,都與我沒有關係,我強迫自己不要深想。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解剖室,我到那裡的時候,胡茬大叔已經在裡面了,除此之外,還有兩個我不認識的男生。
我們互相打招呼後,胡茬大叔就開始給我們講解各種各樣的問題,我在一旁心不在焉的聽著,偶爾附和兩句,搞得那兩個男生都用憂心忡忡的目光時不時看我一眼。
就在胡茬大叔準備下刀的前一秒,我看到那具失去所有內臟器官的身體上快速的閃過一抹黑霧,我連忙出聲:“先別!”
胡茬大叔的刀硬生生的停在原地,他臉色相當不好看,語氣也比昨日冷了許多:“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