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學文喊完這話,他就從房上躍下,他躍下後鋼刀已然提在手中,這時候,那幾個彪形大漢正喝的酒醉,忽然見到宋學文出現,那也是慌作一團。 章縣令慌忙躲到了酒桌下面,而林炳輝不愧是場面上的人物,他抄起桌上的酒杯就朝宋學文扔去,然後大喊道:“兄弟們,抄傢伙!”
見酒杯襲來,宋學文側頭一讓,這時候,旁邊已經有個彪形大漢抄著板凳朝他襲來,宋學文並不招架,他只是刀尖上挑,直對那漢子手腕而去,那漢子的板凳未到宋學文跟前,漢子的手已經被宋學問的鋼刀給卸了下來,那漢子一聲慘哼,已捂著殘手退到了一旁。另一個漢子也抄起了板凳向宋學文砸來,宋學文腳下步子一進,一刀紮在那人心窩處,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下。
就只這片刻的功夫,林炳輝已經手中多了兩把小臂長的短刀,那兩把短刀寒光刺眼,就向宋學文刺來,宋學文欺他酒醉手軟,一架一磕,林炳輝手中的雙刀就已經飛出去了一把,宋學文鋼刀步步緊‘逼’,林炳輝手握一把短刀拼命抵抗,眼看林炳輝就要死於宋學文刀下的時候,宋學文忽聽身後人聲嘈雜,不停的有人喊道:“快抓刺客,別讓縣太爺受傷了……”:“快保護幾位當家的,不要走了那殺手……”
宋學文朝身後望去,只見無數的衙役、大刀會的手下都朝這邊涌來,無奈之下,宋學文只得殺到屋外,翻牆而去。
這一夜,宋學文睡在了宋家老小的墳前,他對著那些亡靈發誓,他一定要替宋家老小報仇!
自此之後,大刀會和縣衙就沒有太平過。
五天後,縣令的師爺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路上,他是被一根繩子勒死的,那樣子看的很恐怖,舌頭伸的老長。他的屍體被掛在縣令大宅的後‘門’樹上,自從掛了那屍體之後,縣令大宅後‘門’的那條街再沒人敢走了。
十五天後,大刀會的四當家、五當家在去外埠買鴉片的路上被人殺死了,不光他二人死了,同去的十六個夥計也全死了。四當家和五當家的麪皮都被人給活生生的割了下來,那樣子,別提有多恐怖了。
經過這兩次事之後,大刀會和縣衙的人都是高度戒備,不允許‘私’自走動。說也奇怪,這之後,大刀會和縣衙再也沒有出過什麼事。
在大家都以爲太平了的時候,二當家卻出事了,二當家的手在上次酒宴的時候就廢了,因此,他平時就很少出‘門’,可是,那天他想著反正最近也沒有什麼事,他就悄悄的去找他的老相好去了,然後,他就死在了老相好的‘牀’上。
他的身上被劃了幾十刀,他的男‘性’器官也被切了下來。
爲了防範宋學文的偷襲,大刀會的人和縣衙裡的人住在了一起,以應對可能發生的危險。可是,沒多久,縣令的一個遠方親戚從河北過來了,縣令雖然千不想萬不想,可是,總得請遠來的親戚吃頓飯吧,縣令找下面人悄悄的找了個靠山的餐館,用來安排親戚吃飯,爲了安全起見,他還專‘門’叫上了林炳輝和大刀會的三當家孫十三。
宴會進行的很順利,在快結束的時候,一個夥計送上了一份銀耳丹蔘鮑魚湯,大家還沒有動筷子呢,湯就飛到了縣令的臉上,接著,一把鋼刀就朝林炳輝刺去。林炳輝朝後退去,那刀一直追著林炳輝,可是,林炳輝的手裡突然多了一個黑‘洞’‘洞’的槍管,槍響了,正中宋學文。宋學文手中的刀飛出,林炳輝躲閃了一下,宋學文就跳出了窗口,滾落到了山崖下面。
自那之後,再也沒有了宋學文的消息,縣令幾次派人去尋找宋學文的屍體,但是山高坡陡,難度太大,只得作罷。
兩年後,豫東大旱,很多百姓吃不起糧食,於是,很多人都去當了土匪,也就是起桿,周口附近最出名的大架桿是個新起的人物,人送外號“一槍準”宋大桿子。據說,這宋大桿子本是個外來的人,因爲在一場大火中救了原來的大桿子“火燒臉”,而火燒臉對宋大桿子的槍法和武藝都很佩服,所以心甘情願的讓出了大桿子的位置。
宋大桿子當上大桿子之後,先做了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他把附近一個橫行鄉里的另一個大桿子“石大桿子”給做掉了,這“石大桿子”仗著自己有一身橫練金鐘罩的功夫,爲害鄉里,欺壓百姓。按道上的規矩:大桿子也都是苦難人出身,應該殺富濟貧,而且,兔子不吃窩邊草,更不能禍害鄉里。可是這“石大桿子”仗著自己的功夫強硬,根本就不遵守道上的規矩,而且這傢伙還撂下一句話,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吃的用的鄉鄰都幫襯幫襯。其他大桿子早都看他不順眼了,可是,也去試過幾下子,都沒一個沾住光的,因此,衆大桿子嘴上是不說,但是牙根子都恨的癢癢的。
宋大桿子瞅準了時機,在石大桿子去搶劫本地一個富戶的時候,在他得手後的路上光明正大的挑戰了他。三招內,石大桿子死於宋大桿子的鐵指之下。富戶的東西,宋大桿子分文未要,找人送還給了富戶,如此一來,周口附近的紳士、平民都知道了宋大桿子的威名。來投靠宋大桿子的人更多,沒多久,宋大桿子的兄弟就達到了數千號。
宋大桿子在隊伍壯大之後,他又幹了幾件漂亮的事情。大刀會的總舵在沒多久就被挑了,大刀會大當家和所有的手下全被殺個一乾二淨,三當家孫十三在外地,僥倖免於身手異處。又過了沒多久,宋大桿子聯絡其他8家大桿子,一起攻打縣衙,在縣令大堂上親自審問了縣令的罪行,然後就在縣衙‘門’口親自主刀,殺了縣令全家。接著,他開倉放糧,賑濟了附近的災民。
然後,宋大桿子就消失了。
江湖上再沒有了宋大桿子這號人物,他解散了桿子會,帶著兄弟火燒臉‘浪’跡天涯,最後落腳在了橋山鎮這個地方。他在這裡過起了安居樂業的生活,他當上了鎮長,甚至還有了個相好的,那就是隔壁鎮上“寶‘春’堂”的頭牌王淑珍。
他已經跟老鴇子談好了價格,他準備把王淑珍贖出來,可是,在他去接王淑珍的路上,他遇到了埋伏,他和火燒臉都中了排子槍,而在那天晚上,橋山鎮也被一羣不知道哪來的人馬殺到了鎮裡,那支人馬訓練有素,而且裝備‘精’煉,見人就殺,最後,燒殺完後,還在橋山鎮放了一把大火……那火焰,幾十裡外都能看到。
再後來,王淑珍也消失了……
沒兩年,附近出現了一股更強大的桿子會,大架桿聽說是個‘女’的,後來,附近的一支部隊被那支大架桿給滅掉了,那支部隊的頭目聽說叫袁十三。
看著這些資料,我的心一直隨著資料在起伏著,我感嘆著人生的淒涼,感嘆著那個年代人活著的不容易,我合上卷宗,有一會沒有說話。其實,我剛纔看的太入‘迷’,我的飯都沒有吃了。
柳苼問道:“看你剛纔看的那麼入神,我都不好意思打擾你!”
我嘆了口氣,然後道:“哎……宋學文的命運也是太悲慘了!”
柳苼說道:“你把剩下的飯給吃了吧,我們明天就去橋山鎮,去度那些亡魂!”
我問道:“怎麼超度那些亡魂啊?”
柳苼從包裡拿出了一本書和一個日曆,然後對我說道:“就用這兩樣東西就行了!”
我好奇道:“這兩樣東西?”
柳苼道:“是的,這些鬼魂之所以不願意走,是因爲還有怨氣,因爲他們死的冤枉,他們死於袁世凱的部隊,那還是民國時候的事情,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我們只要把歷史書燒給他們,告訴他們,民國早就完了,早就結束了,然後再燒個日曆告訴他們現在的年月日,他們就會走的了。當然了,明天還要再去買些其他的東西!”
我說道:“哦,就這麼簡單啊?”
柳苼說道:“你以爲呢,其實,鬼魂主要是心中有怨念,這怨念或是愛,或是恨,或是留戀,都是個心結,只要你找到了它的心結,你替它解開了心結,那麼基本上它就會去往地府了。當然了,也有其他的情況,不過,那些情況要看具體問題具體處理……”
我還想再問什麼,柳苼對我說道:“你趕緊吃了休息吧,我們要養好‘精’神。”
第二天早上,我們起來的很早,柳苼又帶著我出去買了些東西,其中包括幾輛紙做的大巴車,很多紙鈔,以及一個大大的紙‘門’。
看著這些東西,我有點‘迷’糊,不過想想,我是外行,柳苼買這些東西肯定有她的用意的。
我們很快就到了橋山鎮的外圍,柳苼看了看地勢,她把那個大紙‘門’擺在了地上,然後她用黑筆在最上面寫了三個字:鬼‘門’關。她寫完之後,就把那些紙紮的大巴什麼的按次序擺放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