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時候,不等韓悟說什麼,手忍不住撫上其中一顆星道:“好精緻,怎麼做到的?”眼前這些星星就像是懸浮在屋裡,而我說話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玄妙,“原來是魚線!”
抓在手裡的星星上穿連著透明絲線,可這問題就又來了,這星不是通電發(fā)亮,又觸手生溫,“什麼材質(zhì)?”
我連連數(shù)問,韓悟都沒回答,疑惑回頭時,見韓悟立在酒櫃前,表情淡漠的望我,手裡還拿著一瓶紅酒。
“你忘了。”
他目光冷肅,我卻擰了眉,“什麼?”我忘了什麼?
“沒什麼。”他說的時候,轉(zhuǎn)身,那臉色冷肅如冰,我這追過去,想幫他開酒,卻發(fā)現(xiàn)那酒是開好的……
“這間酒屋是你的。”
伴隨“嘩啦啦”的酒水入杯聲,我本琢磨著我接下來要看書、還是練印訣,聞言錯愕看他:“什麼?”
他剛說,酒屋……是我的?在我睜大眼錯愕時,韓悟倒好了酒,放在精緻的鼻尖下嗅了一嗅後,沒看我,另隻手摸過一個紙包放在了桌面上:“打開看。”
他說話間,端著紅酒走去櫃檯,從中拿了一個公文包出來,回來時順手把紅酒倒掉,又坐在原處,我的面前。
“等我給你拆?”
他說的時候,表情不善,我不知道他哪來的脾氣,但是抓過了包兒。
“我是想當(dāng)著你的面兒拆。”
我說的時候,坐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看他拿出電腦,又自顧倒酒,這邊兒自己也拆開了牛皮紙袋,然後聽他道:“都是蘇朔準(zhǔn)備的。”
他冷酷的對說時,星光下的眼眸,眸色清冽,聲音淡漠。
我再聽到蘇朔這個名字,那種悲切的離別之感化作了激動:“蘇朔?”
我就知道他不會一言不發(fā)的走!
激動到眼睛發(fā)亮的迅速拆開東西后,我呆住,“房、房產(chǎn)證、營業(yè)執(zhí)照、手機(jī)?”
牛皮紙袋裡一一拿出來的東西讓我眸色詫異,更驚呆的是,房產(chǎn)證和營業(yè)執(zhí)照上——
寫的是我的名字!
也就是說……
“送你的。”
“這間酒屋是你的。”
韓悟方纔那些話都是真的!
愕然睜大眼,我看著對面兒的韓悟,對於這喜從天降的感覺,禁不住爆句粗口——“我靠,簡直霸道總裁……”
我低呼時,正要跑過去親他,卻聽他冷酷道,“你可以去看書了,書在櫃檯。”
他說話間,表情漠然的看著電腦,我卻還壓抑不住興奮的衝過去——
“我肯定看!但是……”我本欣喜想說謝謝你什麼的,可忽然又一怔,不對啊,昨兒還有人說要靠自己的勞動賺錢,今天就……
“但是什麼。”
韓悟擡起頭,眸光裡倒影著小星星,似乎有些期待。
這時候的我完全忘了要星星那茬兒,誤以爲(wèi)他是期待我自食其力,直接就把那星星拍回去了:“我要靠自己的勞動,還給你!”
韓悟表情一僵,所有的星星都變成了寒冷的北極天星星,然後他道:“很好。放下吧。”他說的時候,我微微一怔,然後覺得自己蠢,可覆水難收,放下就放下!
轉(zhuǎn)身走回沙發(fā),我還是忍不住謝謝他:“還是謝謝你啊,給我這麼一大禮。”
韓悟的面色緩和了些,我這也覺得自己做法太蠢,所以,拿過手機(jī)道:“這個,就……抵了擦棺材的錢,行不行?”我說的時候,韓悟放下電腦,“品”著紅酒看我,“那是蘇朔給你買的,不算。”
他說完,我怔了半秒,“哎?”
“擦棺材工資五千,星酒屋八千,你覺得行麼。”
韓悟說的時候,我的嘴巴不受控制的張開又合上,狠狠地嚥了口唾沫,還沒說什麼,見他眸色狠厲:“別蹬鼻子上臉。”
我趕緊搖頭:“你說什麼都行!”
我說的時候,韓悟收回了殺人般的視線,而我想了想,和韓悟在一起的生活,五千、八千其實並不多,這放在常人眼裡,每天出生入死,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又是抓鬼、又是打殭屍……這錢,真不多!
韓悟沒再說話,而我把營業(yè)執(zhí)照收起來時,忽然發(fā)現(xiàn)執(zhí)照背面兒還有個條兒,是讓靜電粘附在一起了,沒看見,當(dāng)我把那條兒拿著時,發(fā)現(xiàn)上頭有三行字——
一,白天不經(jīng)營,無論誰來都不賣任何東西。
二,夜晚不收錢,無論給多少都不收。
三,若有戰(zhàn)國圖與任何古墓消息,立刻彙報給韓悟。
擰了眉時,聽韓悟冷肅道:“條例規(guī)矩好好遵循,別搞砸了。”
韓悟說話聲是伴隨著“噠噠噠”的清脆打字聲,我這說了句“沒問題”後,忽然想到個大問題——
“這倒是簡單啊,可蘇朔走了,棺材誰來擦?”
我不知道幻堯在棺材裡幹啥,但蘇朔也擦棺材的。
“你可以上午擦,下午看書,晚上看店。”
韓悟面無表情的說時,我身子晃了一晃,這安排的……還真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
“最後一遍……去看書。”
韓悟說的時候,我這抓了手機(jī)就去櫃檯了。櫃檯邊兒,還真看見一排書,仍是蘇朔準(zhǔn)備的那些。
瞄著手印那冊,我看著九字真言,想到那天晚上的脣間的符文晃動,以及燃燒。
這九字真言,我是練成了嗎?
下意識的在手裡掐著九字真言訣,忽然就很想蘇老師,而想到蘇朔離開,我的心裡就悶悶的。
這人在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人一走了,總覺得心裡空落落……
我心裡這麼想時,感覺話不對味兒,這說的,感覺蘇朔像死了一樣!
趕緊的“呸呸呸”的吐了唾沫,然後擡頭髮現(xiàn)韓悟在看我,“呃,我繼續(xù)、你繼續(xù)!”我說話時,他低下頭,而我手機(jī)忽然彈出來一個框框——
朋友圈有新的消息:
修宸:悟悟,你再不來接我,我就要死在修離手裡了!你當(dāng)真捨得我嗎?你當(dāng)真捨得我嗎!你當(dāng)真捨得我嗎?!
這下面配的是一副五毒池和一副算是飯菜的圖。飯菜當(dāng)真是炸蜈蚣、蠍子,我看了就作嘔。
卻還沒來得及多看,我發(fā)現(xiàn)一條未讀消息!
那是來自蘇朔的消息——
蘇朔:小白,聯(lián)繫人的電話給你存好了、所有的社交軟件都是用你的電話註冊,密碼是你生日。
我這微微一怔,再怔了一怔後,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我這傻不愣登的人啊,我在難受個什麼?在這二十一世紀(jì),手機(jī)聊天通訊這麼發(fā)達(dá)、虧得我之前還嘲笑石玉,我現(xiàn)在就是第二個石玉啊!
居然能忘記了電話這一茬!
“哈哈哈……”
在我大笑中,我聽到韓悟的聲音:“白霂。”他字正腔圓的喊我,聲音冷酷,我立刻收斂笑,一本正經(jīng)道:“報告大聖,我在看咒,這個咒寫的好好笑。”
第一次,我條件反射的撒謊,有種上學(xué)時候偷偷傳紙條兒的感覺。
韓悟坐在陽光下,沒說什麼,“嗯”了一聲後繼續(xù)看電腦,我這躲在櫃檯後,趕緊給蘇朔回消息——
“蘇老師,你在哪裡啊?我在練九字!我昨晚練出來了!”
我發(fā)完之後,才發(fā)現(xiàn)他上面的消息已經(jīng)是……十一點。
那時候我還沒起牀,我起來就十二點了,這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吧?這般一想,本想給他打電話,可礙著韓悟又沒有。
這邊兒等待回消息時候,我又忍不住打開通訊錄,裡面果然有韓悟電話,趕緊記在腦子裡,然後蘇朔的也要記下,接著——
修宸和修離!
這時候我手機(jī)上方終於彈出一條消息,可那消息的來源讓我手一抖,吧嗒一聲手機(jī)就給嚇掉在了桌子上。
那是來自韓悟的消息——
韓悟:好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