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雪爲了自己的醋意鬧了這麼一夜,等第二天起牀的時候,發覺已經是太陽升起很高。
每天她可是早早起來就已經爲丈夫和女兒準備好美味可口的食物,現在這麼晚還沒有做早餐,這兩個人不會是餓的快眼睛藍了。
這時歐陽雪本想坐起來下牀去做早餐,剛剛起身便覺得渾身無力,頭疼的像炸開了一樣。
這下歐陽雪頓時清楚自己已經感冒了,昨夜那麼樣出去,不感冒真是奇蹟。
歐陽雪不甘心的只能又躺下,她實在是有心無力。
躺下去的時候手無意中觸到了邊上,那裡本應該躺著沈衝。
現在那邊卻是空空如也,只剩下凌亂早已冰涼的被子。
這麼說沈衝很早就不在自己身邊,一個男人能這麼早出去,也許有很多的解釋,
歐陽雪嘆了一口氣,痛苦的抓緊了身邊的被子,極力讓自己不再流淚出來。
背叛能有了第一次,就不會再有第二次,第三次----
經過了昨夜的生與死考驗後,歐陽雪忽然覺得既然自己已經無法留住丈夫的心,那她也要活下去。
昨夜的傻事只能是出現一次,而不能再次出現。
因爲她還有女兒,女兒應該還是站在她的身邊對不對。
歐陽雪忍不住叫道:“乖乖----乖乖----”
女兒是她最後的希望了,可惜結果真的好殘酷,良久也沒有回答之聲。
女兒也不在了,女兒還是對她爹爹的感情更深一些。
歐陽雪這次真的絕望了,她現在還剩下什麼呢?
一切全都沒了,歐陽雪腦子全空了,無力的癱軟在那,任淚水隨意流出來。
淚水未溼透枕邊時,忽然聽到外邊傳來腳步聲。
這腳步聲是歐陽雪太熟悉的聲音,他們屬於是對她最親密兩個人的腳步聲。
兩個人似乎已經走到了廳中,只聽沈寶道:“爹爹您到底怎麼把媽媽起到了,她居然會那麼傷心。”
歐陽雪聽到這裡心中一緊,替丈夫爲難該怎麼對孩子解釋這個問題。
沈衝如果稀裡糊塗的應付沈寶,那這個孩子肯定會不滿意的,她的好奇心實在是厲害出奇,加上聰明的頭腦令作爲父母兩人頭痛。
而實話實說的話,這段不該發生的經歷會不會影響孩子未來的愛情觀。
更重要的是女兒對於父親一向是無比親密,在她心中父親是完美的化身,沒有一絲缺點,而他現在的做法未免大大讓女兒會產生恨意。
正如歐陽雪擔心的一樣,沈衝聽到女兒的問題,自然是不好回答,半天才聽沈衝道:“寶寶你去看看媽媽,這個事情媽媽比爹爹清楚。”
歐陽雪聽到丈夫把這個棘手問題踢給了自己,等下沈寶若是來問她該如何回答呢?
幸好沈寶沒有追問的意思,沈寶道:“爹爹我餓了。”
到底是孩子,再大好奇心也沒有肚子的飢餓重要。
沈衝笑道:“寶寶你去看看媽媽睡醒沒,今天看看爹爹的手藝如何。”
沈寶道:“爹爹您會做飯?”
一個溫柔的聲音道:“你爹爹當然會做飯,不過那味道真是不敢叫人恭維的緊。”
歐陽雪扶著門框站在門口,一臉淚痕未乾卻是微笑望著父女二人。
沈寶道:“媽媽您怎麼又哭了,是不是還在生爹爹的氣?”
歐陽雪搖頭道:“沒有,媽媽是頭疼的,和你爹爹沒關係。”
沈衝道:“好了寶寶陪你媽媽說話,爹爹去做飯了。”
沈衝說完提著菜籃走進了幾年來還從未進去過的廚房,很快便聽到鍋碗瓢盆交響曲在裡邊奏響。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一切真是那麼悅耳,叫她感覺幸福。
歐陽雪本來還想阻止沈衝的行爲,可看他煞有介事的忙碌身影,居然看得出神了,似乎很多曾經的記憶又出現在腦中。
沈寶這時笑盈盈的走了過來,扶著媽媽的身體向椅子走去。
沈衝的劍法以快而聞名天下,做飯菜也是速度奇快了。
還未等沈寶催促肚子餓一會功夫,已經炒好了飯菜端上了桌子。
望著沈衝一臉自信的樣子,沈寶迫不及待的便夾了一口菜吃了下去。
沈衝看著女兒的吃相,剛想說是不是該稱讚下他的手藝。
沈寶已經衝出了廳,跑到了外邊大口嘔吐起來。
歐陽雪無力的搖了搖頭,也夾了一口菜,吃了下去。
這瞬間真是說不清的感覺,簡直把她的味覺神經全破壞了。
沈衝看著歐陽雪皺眉的樣子,一臉無奈的道:“不好吃就吐了,不要這麼難受的樣子。”
歐陽雪自然沒有這麼做,忽然展顏笑道:“沒有,我只是在品味,不忍一下吃下去。”
接著又大口吃了幾樣別的菜,然後對外邊的沈寶道:“乖乖你不回來的話,等下媽媽可是把飯菜全吃光了,你只能等著下頓。”
沈寶聽到媽媽的話,真的奇怪媽媽是病了沒有味覺還是爲什麼。
說實話爹爹的手藝真是太出奇差了,真想不通他是不是分不清油鹽醬醋是什麼區別。
那菜炒得是出奇的鹹,鹹也就是算了,還是出奇的酸,酸也就算了,居然還是有點半生不熟的感覺。
這樣的飯菜比起歐陽雪的手藝來真是無法相比,真不明白媽媽爲什麼還誇張的說爹爹手藝好。
她自然不會理解歐陽雪的心裡,就算是在美味的飯菜又如何,而這包含了丈夫愛意的飯菜難吃也變得好吃了。
幸福的一頓飯讓所有的不快真正這麼一頓飯解決了,陰影徹底從兩個人心頭散去。
很快新年將至,縱然是過著隱居生活的沈衝一家也是準備著新年一切。
小鎮雖然不大,對於活動空間太小的沈寶來說,這一切還是那麼精彩,讓她看到一切都是那麼好奇。
沈沖和歐陽雪看見女兒的戀戀不捨,也只好陪著她到處逛著。
最令沈寶著迷的還是那個街頭一個做糖麪人小攤位,那五顏六色,造型各異的小玩偶是任何小孩子都無法抗拒的誘惑了。
沈寶已經手裡拿著幾個小面偶,還是饒有興趣的望著其他的小面偶。
沈沖和歐陽雪就是這麼並肩站在沈寶身後,歐陽雪沒什麼,女兒對小面偶興趣頗大,她也是很喜歡那些小面偶的造型。
又有哪個大人不是從孩子時代走過來的,這些小小的面偶是不是能夠起她很多美好的兒時回憶。
男人卻是多數從小到大都是很少喜歡這些東西,沈衝更是幼時經歷坎坷,早早就已經踏入充滿了血腥氣味的江湖路。
這些別的小孩喜歡的東西對於他來說真的是太陌生了,他最親近的就是手中劍,那冰冷無情的殺人利器是他最親密的朋友了。
直到某天一個叫做花小鳳的女孩走入了他的生活,才讓他明白世間除了冷血之外還有感情世界,他也不是像手中劍那麼無情,那麼冰冷。
他一直很渴望自己能有一個溫暖的家,有自己心愛的妻子,還有乖巧的孩子。
正在他以爲花小鳳會是這對像是,她意外死在別人的手中。
憤怒之下的他孤身血洗了落日山,最後和歐陽雪發生了那離奇的一幕。
隨著孩子的出生,沈衝那顆似乎已經冰冷的心又恢復了昔日的美夢。
他有了曾經渴望的一切,一個不是很富有卻是很溫暖的小家。
所以無論孩子有怎麼過分的要求,沈衝都會毫不猶豫去滿足孩子的要求。
若非如此那天沈寶也不會對上官靈說出那樣的話,誰敢動她一根寒毛,她父母就會是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沈衝早已經是逛夠了,這小小的鎮子又有什麼可轉的。
對於一個久歷江湖的劍客來說,這裡實在和家中庭院有什麼區別。
沈衝看著女兒的興致也只好無奈站在那,滿臉盡是疼愛之色。
女兒的世界只有小糖人令她著迷,父親的世界只有女兒纔是他的最愛。
就在沈衝無意中向別處一瞥時,眼睛一下睜得大大,身體發出輕輕一顫,幾乎要摔倒。
正在沈衝想是不是自己看錯時,那條身影已經迅速消失在街角一個轉彎處後邊。
隨著身影的消失,沈衝也幾乎沒有猶豫跟了過去。
沈衝清楚這注定是犯罪,可他無法抗拒心中深處那種衝動的感覺。
她和她實在是太像了,她們讓他無法分清誰是誰了。
沈衝追出去後便清楚自己是要傷害妻子女兒了,他該回去纔對。
他不應該再傷害歐陽雪那顆敏感脆弱的心,他不能失去這個曾經讓他快樂的家。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讓自己的女兒沒有了這個完美的家庭,他早已發誓爲了女兒他可以做出任何犧牲。
現在自己這是什麼行爲,沈衝在矛盾的抉擇著。
眼見著那條身影已經走入了一家店鋪,沈衝終於也跟了過去。
走進去之後沈衝才發覺這是鎮上那家唯一的客棧中,那條身影已經是上了二樓的一間客房。
在關門的瞬間,沈衝看見這幅面孔露出那種淡淡的憂傷,眼神中的痛苦。
這樣的表情讓他再也無法控制好自己的理智,也飛快跟進了那間客房。
在沈衝也關上房間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一個人已經站到了客棧門口。
他剛纔的一幕幕表現已經全進入這個人的眼中,淚水又是在眼中閃動著,指甲深深陷進了肉裡去。
可歐陽雪沒有過多停留,而是快步返回了來的方向。
背叛就是這樣了,有了一次就不要指望他去真的能不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