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說她會到哪兒去呢?”冷靜理智的王銘昇這個時候智商幾乎降到最低,早已嘗試過太多次的他只能茫然地問樑容若。
樑容若心下輕嘆,看王銘昇這副模樣也不像是對柯蕾沒有感情。只是爲什麼他之前能夠說放手就放手?說結婚就結婚?男人是不是隻有失去了纔會珍惜?
“銘昇,你這次到南城來,你太太知道嗎?”
聽見‘你太太’三個字,王銘昇很明顯地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你說的是沐沐?她並不知道……”
果然啊!樑容若蹙眉,“就算你找到柯蕾,你又能怎麼樣呢?你會和水家的那位離婚?”
“離婚?”王銘昇濃眉一挑,顯然他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當從樑容若口中聽到時他更多的是疑惑。“爲什麼我要和沐沐離婚?我們才結婚兩個月。”
王銘昇理所當然的回答讓樑容若心情變得更不好了,她是不知道柯蕾在的地方,而且就算她知道了現在她也是不願意告訴王銘昇了。這傢伙的思想簡直就是典型的帝王后宮論,他盼望著家裡紅旗不倒,外面依舊彩旗飄飄,這彩旗飄得是誰她不在乎。樑容若在乎的是柯蕾不能成爲這其中的一面!
再不悅,眼前的王銘昇也是顧錦良的好友,樑容若耐著性子回答。
“銘昇,我和柯蕾的接觸只有你在南城辦的那個項目,之後柯蕾來向我辭行過,但是之後的事情我就一概不知了。”
王銘昇眼睛一暗,他來之前雖也不抱太大希望,但是聽見樑容若的回答,他的心情依舊難免低落了。
“大嫂,謝謝你。”
王銘昇往前面走了兩步,雙手撐在陽臺的護欄上,背對著大廳。從樑容若的角度看只能看見他的背影,低落而喪氣。
樑容若站在陽臺上幾分鐘,看王銘昇沒有其他動作後,轉身撩起窗簾重新進入大廳。
她的身影一出現,小玉就奔了過來,手上端著滿滿的糕點和紅酒,和她一起離開的秦瑯卻是沒有見到了。
“大嫂。”小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樑容若想如果不是因爲她雙手都拿著東西,她這樣的表情一定會配上抓頭髮的動作,率性極了。
剛纔低落的心情在看見小玉的時候終於有所回升,樑容若微微笑了起來。
“怎麼了?”
“呵呵,大嫂,你看,剛纔我就是去給你拿糕點的,到最近竟然是我自己把東西給吃光了。大嫂,你一定餓了吧?你快看!這些東西都是我給你拿的哦!”小玉神秘兮兮地四下看了看,湊近樑容若。“是專門從廚房偷出來的,外面都沒有。大嫂,我們躲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去吃吧?”
這裡是小玉家,所謂僻靜的地方自然是她更熟悉的。樑容若環顧了整個大廳,大廳內依舊是歌舞昇平,跳舞的一對對,醉翁之意不在宴會的一羣羣,包括和幾位夫人們聚在一處講到興頭的沈莨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在手,注意到她們這個小角落的著實不多。
轉了個身,樑容若依照小玉的指示,跟在她身後左拐右拐。其實才走出沒有多遠,只過了幾個拐角而已,大廳裡的喧譁聲就好似突然消失了一般,再也聽聞不到了。
“好了!大嫂,這可是我的秘密基地!這個側門從來不開的,人煙稀少。這片花園也是最自然生長,好些花都開得特別漂亮。”小玉指手畫腳地在亭子裡轉來轉去。
樑容若坐在亭中的石凳上,拿著小叉子吃著小玉特意準備的蛋糕。一整個晚上了,她著實有些餓著了。邊吃著,眼睛也不空閒,跟隨著小玉將整個花園掃了一遍,聽她如數家珍地說這朵花花期多久,這是第幾年了,這棵草從哪天開始就再也沒有被修剪過了。
大院內的房屋構造其實都是一樣的,區別就在於在住的人的個人風格。這棟小樓的風格主題偏向於簡介利落,顯然是男主人的生活基調,可是,小花園和一些細節處卻透著絲絲精緻。
樑容若藉著月光和不遠處的路燈的光照看見了小亭四根柱子上的雕刻,是暗雕,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出,這就是富貴人家的低調的奢華。
“好吃吧?大嫂。”
“好吃,小玉也來一塊?”樑容若對這個小女孩印象不錯,插起一小塊蛋糕湊到小玉脣邊。
“啊……”
——《官家太太》——
“今天家裡怎麼這麼黑?”顧錦良坐在縣長的專門座駕內回到南城,南寧縣距離南城並不遙遠,之前坑坑窪窪的路更是在這幾個月內完工。所以每天往返於家、政府辦公大樓也是很方便的。顧錦良合上文件夾,摘下爲了護眼而戴上的眼鏡,他戴上眼鏡時就顯得溫文爾雅,忽略他眼鏡後時不時閃過的精光,他像學者多過像政客。當他摘下眼鏡時,那雙看向樑容若以外的人總會顯得特別深邃的眼睛往往讓他的屬下感覺無所遁形,一種領導者的威壓直逼而來。
“縣長,今天您母親曾給您打過電話,她說今天要帶太太去參加您阿姨舉辦的宴會。”回話的時候總會顯得特別恭敬。
“什麼時候?怎麼不告訴?”顧錦良蹙眉,聲音提高些許。母親對容若的刁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她雖然說自己有分寸,顧錦良卻也是不能完全放心的。在家裡倒也罷了,出了家門,這種擔心就更加嚴重了些。
“是今天早上9點半的時候接到的電話,當時您正在開會。”秘書的聲音壓得更低了,隱隱竟然透出一股對顧錦良的恐懼。
早上?顧錦良皺了皺眉,由於南寧縣項目都在陸陸續續的展開,他每天的工作時間有大半都在開會,而今天早上的這次會議更是直接開到了下午下班回家前。中午飯都是在會議桌上解決的。
南寧縣的領導班子從顧錦良到來之後已然被清洗了大半,現在依舊手握實權的人物年齡都不大,對政府工作有著絕對的衝勁,大家熱情很高,辦事效率也極高,爲南寧縣努力的時候可謂是衆志成城,吃飯時間、下班時間被用來開會都沒有人會不耐煩,顧錦良也是全身心投入工作。進入工作狀態後的他時絕不會去理會私人事情的。
這麼想著,顧錦良也知道這並不是秘書的錯,他緩了緩口氣,道。
“去宴會地點。”
“好的,縣長。”司機應了一聲,方向盤一轉,再次出了小區。
——《官家太太》——
“誰?!”樑容若突然身體一僵,回頭喝道。
這個小花園只有她一個人,不久前,小玉已經被她母親喊了回去,特意囑咐樑容若在這裡等她一會兒,她們還要繼續剛纔的話題。
花叢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腳步聲夾在其中竟然顯得有些凌亂。
難道是喝醉酒的人?樑容若猜想著,站了起來,走到亭邊,距離聲音傳來的地方遠了些。轉頭望向不遠處的路燈,路燈很亮,今天的月色也很好,視線不錯。而且這個小亭距離宴會大廳並不遠,如果她提高聲音喊叫的話,估計幾分鐘後,整個花園都會被大廳內的人涌滿。
這個地方是安全的。樑容若略略鬆了口氣。
下一秒,撥開花叢出現在她眼前的身影卻讓樑容若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眼神稍稍波動,只幾秒就沉靜了,樑容若微微一笑,淡靜地看著來人,身體漸漸放鬆。
“秦瑯?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是小玉告訴你的?”
“容若?”秦瑯聲音有些發抖。
“怎麼了?”樑容若感覺此時的秦瑯狀態不對,據她對他的瞭解,秦瑯從來不會走路顛來顛去,沒有任何風度可言。
又是幾秒,樑容若終於能清晰地看見秦瑯的臉,忍不住微微一愣,瞳孔快速地縮了一下,心下卻是忍不住苦笑了。
她怎麼忘記了?秦瑯今天吃了甜食,裡面含有大量奶油,他的神智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
“容若……”
“唉。”樑容若不動聲色地後退一小步,照舊迴應。
卻沒曾想這小小的一步卻引發了秦瑯的激動,他大步地靠了過來,在樑容若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他整個抱進了懷裡,他的手胡亂地撫摸著她的後背。
“容若!容若!媳婦兒!你答應過我們一畢業,你就做我的媳婦兒的……”
本來掙扎不停的樑容若徹底愣住了,媳婦兒這個稱呼其實帶著些許玩笑的,當時她們班和秦瑯所在班級聯誼,只短短兩個小時成效卻是不錯,幾天後就快速地組成了好幾對情侶。這下兩個班級就跟隨沸騰了,跟對口聯誼似的,關係越來越好,漸漸的兩個班級間的活動變得很多。一見鍾情這個東西其實很少發生,但是日久生情卻是非常有可能的。
兩個對口聯誼班級,活動在一起,聚餐在一起,漸漸的就發展出了這樣的稱呼。
幾乎每個學長對自己喜歡的女孩都有一個稱呼,而‘媳婦兒’這個稱呼是秦瑯給樑容若的專屬。這樣帶著曖昧的字眼,樑容若從最開始聽見時的尷尬,到後來的習以爲常,再到後來的習慣……
和股錦良結婚後,這個稱呼,她以爲這輩子都再也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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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住大家,更新的字數很少。我生病了,已經連續發燒兩天了,每次好一點實習一天後就又燒起來了,整天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