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安嶽故意頓了一下。
不可否認,這個消息是張子明最關心的。
自從那次之後,張子明沒有聯繫過袁雪,可是心裡很想念滔滔。也曾想過給袁雪打電話,問問套套的情況。可是袁雪已經徹底的把張子明傷害了。這樣,張子明就剋制著自己。
現在安嶽說起這個,張子明當然關心。
安嶽看到張子明的表情,就笑了,說:“老同學,這手機是我剛買的,還沒用呢,當時碰見了袁雪領著滔滔在圖書大廈逛,就給套套錄了下來,你自己看看。”
張子明接過手機,按了一下,畫面裡只有滔滔,他穿著一件小背心,說,爸爸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嗎?
就這一句張子明差點落淚了。
這個安嶽!
安嶽說:“我也是聽袁雪說的,和你協議離婚,你說這是何必呢?我勸過她了,可是她就是不聽,現在袁雪在省城實驗小學上班,聽說小張是他的一個表哥對吧?”
張子明連著把滔滔的錄像看了幾遍,說:“滔滔長高了吧?”
“滔滔好著呢,你放心,我這個當叔叔的,一定會經常去看看的。”
張子明知道這個看看是什麼意思。不可否認這個安嶽很有一套,他真的是碰巧在省城圖書大廈碰見了袁雪喝滔滔嗎?
這個念頭只是在張子明的腦子裡一閃。馬上就消失了。不管怎樣還是要感謝這個安嶽的。這是張子明一直想做的事情,擔心的事情,現在安嶽幫自己完成了,能不感謝嗎?
所以,張子明把手機遞了過去,說:“謝謝你啊。”
安嶽把張子明的手擋住了,說:“老同學,你這是幹什麼?手機是新的,你可以把自己的手機卡換下來用啊,再說這上面有滔滔的錄像呢,我怎麼能拿回來?你這不是那我當外人嗎?”
這句話很有道理。人之常情,不就是一個手機嗎?
張子明伸出的手由縮了回來,笑了一下,說:“好,那就這樣吧。”
“這纔像話啊,你要是真不把我這個同學當同學,可是滔滔還把我當叔叔,盼著我有機會過去看他呢。”
這句話其實是張子明心裡想說的,說道:“謝謝你了。”
張子明以爲安嶽還有什麼事情的。想不到說完這幾句,安嶽就回去了。
張子明打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說:“小人之心啊,張子明,你太敏感了。”
可無論澤洋,這個安嶽是自己所不能瞭解的。他是個商人。很精明的商人。爲了利益他可以背叛自己,而跟李昂稱兄道弟。
想起這件事來,還有那回安然也勸告過自己,不要跟安嶽走的太近,連他自己的親妹妹都這樣勸告自己。可是今天這件事情,似乎沒什麼吧?
張子明想來想去,覺得很累。他還沒來得及把手機卡換下來,手機卻響了起來。
張子明懶洋洋拿了起來,一看,卻是牛棚打來的。這麼晚了,牛棚給自己打電話幹什麼?
張子明的心狂跳起來。
“喂,市長好,我是小張啊。”
“子明啊,你現在方便嗎?來一趟我家。”
“方便,方便,好,我這就我去。”
在路上,張子明實在想不起,牛棚現在叫自己的什麼事情。
帶著這種困惑,張子明敲響了牛棚家的門。
還是牛棚的兒子開的門。
“爸爸,有人來了。”
張子明進去後,見牛棚正在書房裡、張子明站在門邊,說:“市長。”
牛棚走了出來,看上去有些疲憊,他指了指身邊的一個沙發,說:“子明你也坐吧。”
張子明便直直坐了下來,看著牛棚說:“謝謝市長。”
“怎麼樣?從清泉到了古臺,你這個縣長應該有經驗了。”牛棚的口氣就像聊天,聽不出什麼。可是這麼晚了,不是找自己聊天來的吧?
張子明往前移了一下,說:“還行。”
“我聽說你們古臺現在搞一個開發的項目,投資很大,這是好事啊。”
“這件事情只是開了個頭,還沒有來得及跟市長報告呢。”
“不錯啊,我們文殊最窮的就是古臺了, 當然這個話我這個市長你不能說,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我是有責任的。現在你是爲我分憂,我心裡是有數的。”
“市長客氣了,這也是我該做的。”
牛棚沒再說下去,想起什麼,起身走到書房,從裡面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交給張子明說:“你看看,不用給我解釋什麼。”
張子明接了過來,信封裡面裝的是兩張自己跟夢妮在在那個小村莊遊玩時的照片,其中一張就是夢妮樓主自己親了一口的照片。
張子明一下子緊張起來,說:“市長,這個女的是投資方的老總助理,她在外面呆久了,沒什麼的,當時我也跟她沒發生什麼……”
牛棚和顏悅色的,說:“不用緊張,我說了你不用解釋什麼,我是不信你能做出什麼違法紀律和道德的事情來。這是今天下午,幾位吳書記給我的,問我怎麼處理,我知道你的爲人,就把照片要了過來。”
張子明不知道說什麼好。
“謝謝市長的諒解,可是我保證我個這個女人真沒什麼,也不知這是誰照的,是不是有別的目的?”
牛棚擺擺手,說:“不要說這些了,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知道你不會犯錯誤就是了。給我。”
張子明把照片給了牛棚。
牛棚看也沒看,撕掉了。
張子明雙手不住的顫抖,他儘量控制著,不只是激動還是感激,還是對這個偷拍他和夢妮照片的人的憤怒……
“幹工作不能叫每個人都滿意,如果真是這樣,那才說明你有問題,對住組織對你的信任就行了。”
“我知道,謝謝市長。”
張子明心緒萬千起來。多虧自己和夢妮沒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多虧是牛市長相信自己,要不然後果會很嚴重的。
是誰呢?這麼卑鄙的伎倆都用得出來。我張子明到古臺多長時間啊,就會被人跟蹤偷拍。
與此同時,張子明的腦子裡呈現出肖本路的臉。
不是肖本路還能是誰?
自從在會議上與他決裂,張子明就沒想到有好日子過,可是想不到肖本路的動作這麼快。
張子明想起什麼,說:“對了,市長,有件事情現在我不知道該不該講。”
“什麼事情?說出來聽聽。”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我覺得不講又不行
。我到古臺之後,感覺古臺目前的經濟困局是由個別人造成的。”
“哦?”牛棚的額頭又皺了起來。
“人大主任肖本路匪氣太重,在班子算是老同志了,可是不發揮好老同志的作用,還帶頭幹一些違紀的事情。”
“什麼事情?”
“肖本路的兒子肖飛揚帶頭開DC這在古臺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這還不算,這個肖本路拉幫結派,簡直就是黑社會老大。”
“有這麼嚴重?惠志忠知道嗎?他怎麼看?”
牛棚也是官場中人,程序還是知道。這件事情,是張子明跟他說的,可惠志忠是古臺的一把手,這件事情爲什麼沒聽惠志忠反應呢?
張子明知道牛棚這麼問的目的,說:“惠志忠書記是從大局看問題的,現在市委這邊要求穩定下來,他不想給市委添麻煩,慢慢處理。”
牛鵬點點頭,說:“這樣考慮問題方向是對的,可是不能隱瞞,如果你說的事情屬實,肖本路的問題就很嚴重了,這種人不該呆在班子裡,有問題就要查一下,市委的意圖是穩定,可是肖本路這樣放肆就是破壞穩定的蛀蟲,一定要嚴肅處理,你回去後跟惠志忠說一下,我要跟進對肖本路這件事情的處理情況。”
張子明連夜回到了古臺。
他覺得這是個機會,必須幹倒肖本路,要不然肖本路還會使出更陰險的手段。
第二天開完辦公會後,張子明來到惠志忠的辦公室。他並沒有說出昨晚跟牛鵬聊天的事情。張子明覺得如果說了出來,惠志忠可能會有想法,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可能只會怪張子明沒有聽從自己的意見,事情沒有結果之前不能叫市委知道。
所以張子明沒有提起。
惠志忠說:“子明,硯臺山的事情,不錯啊,等硯臺山開發起來,古臺的經濟確實能上一個臺階。”
張子明說:“還是惠書記在關鍵時候能拍板,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快就開發起來了。”
“呵呵,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子明,還有幾個月就是人代會了,到時候你的事情,會很順利的。”
惠志忠這麼說,顯然是很滿意自己的工作,可是昨晚上要不是牛棚把照片撕掉,自己的的仕途生涯說不準就結束了。
可是既然惠志忠這麼說了,還是要表示感謝一下的。
“謝謝惠書記對我的信任,我在想,市裡面正好在開展搞好旅遊經濟,搞好創城活動,我們古臺能不能以此爲契機,把一些不合理的建築拆掉呢?惠書記你也知道的,一些建築確實影響我縣的形象。”
“哦。”惠志忠一下子也明白了張子明的意圖,說:“這是件好事,可能風險很大啊。”
“我準備成立創城辦公室,我來擔任組長,抽出公安,城管,工商人員,組成聯合執法小組,對我縣的違建來一次大清理,這樣做的目的有兩個,一是樹立我縣的形象,二是打擊一些黑惡勢力,給人民羣衆一個交代。”
惠志忠點著頭,說:“好啊,子明,我支持你。”
張子明站起來,說:“由惠書記的支持我就放心了。”
“上次我們搞掉了一些人的圈子,這次你又搞掉一些人的窩子,我門一件件的給他脫衣服,到時候他要是不服,我會頂住的,子明,你放心幹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