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見他還不搭理自己,李盈箬小臉顯得哀慟,幾欲哭出聲來,“臣妾從小深養閨閣,沒曾想到有一日能進宮侍君,如今願望得以實現,皇上是給了臣妾莫高的榮譽不說,可皇上明明知道,臣妾想要的並不是這些?!彼S鶯般出鳴的聲音中,多了顫抖,多了哭腔,加上她的國色天香,如此美貌,相信是個男人都會動心,不忍。
可偏偏南嶽慕是個鐵石心腸,有時候衛青月的眼淚把他逼的煩了,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更何況是她的!一個不相干的女人!。
手上的奏摺,被他修長的手指翻得沙沙作響,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
手上端著的燕窩粥,不知道都涼了多少,換個角度看,像是都結了冰。
“皇上——”多次叫到口乾舌燥,李盈箬終於跪不下去,按耐不住的擅自起身,將燕窩湯放在一邊的婢女手中,拖著笨重繁瑣的裙襬朝他緩緩走過去,既要走的漂亮,又要走的掛滿風情?!盎噬?,臣妾的腿好酸——”
南嶽慕毋須淡淡撇她一個冷眼,涼薄的脣淡開,在李盈箬沉浸在他總捨得看自己一眼的時候,冰冷道:“腿痠,就砍了!。”
他說話軒昂,吐千丈凌雲之志氣,如搖地貔貅臨座上。
李盈箬當即嚇得一個踉蹌,笑臉頓時掛不住,縱如那一派的嬌柔,到了此時,也全變成了青紫。她進宮數月有餘,到了現在爹爹在得知她連皇上的面都沒有見到過一次,不知道有多失望,就連一向寵她愛她的母親,都因爲此顯得對她冷落不少,一向喜歡巴結她的哥哥們,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家中書信甚少,甚至都不屑於進宮瞧上她一眼。
這一月,她好像被世人遺棄,最親的家人都開始對她不屑一顧,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感受,總之很不好受。
“皇上——”她盈盈落淚,“臣妾是天之驕女,在家中備受寵愛,如今進了宮門,只有皇上纔是臣妾的天,臣妾萬事只能仰仗皇上一人,臣妾——”“呦,我還當這是誰的,大白天不幹正經事,跑這勾引皇上來了?”突然加入的譏諷聲音,打斷她欲言又止的話。
說的話如此放肆,如此沒有分寸,如此的目中無人,不是那個該死的賤人是誰!李盈箬小臉青白交替,咬牙切齒的轉過身子,眼前這個人的出現,激起她強烈的不滿,她不僅來的不是時候,更是把她今日費盡心思的一身打扮給比蕩然無存,沒有一絲的美態。
看她折纖腰微步,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嬌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儘管知曉那笑,笑得虛僞,笑得摻假,可不能讓她否認的是,她的確是美,美的世間少有,美的千古一見,美的無人能及。
“衛昭容。”她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她。
怎麼說位分也是在這擺著,衛青月不客氣的看她一眼,兩步之遙停下,“臣妾拜見皇后娘娘——”
還算知道些分寸!李盈箬怒氣得以平復,正待發話,就見她沒有得到自己的允許,已經從自己的身邊目中無人的“溜達”了過去,順帶從那婢女手上端走了她盡心熬製的“燕窩湯。”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這個不敬的舉動。
燕窩湯呵?衛青月冷笑,慣用的戲碼,她用勺子挖了幾勺,翻了幾翻,就知不知道這“壯陽”的藥下了多少的量。可結冰結成這樣,她自己挖了幾下都覺得吃力,看來是不符合南嶽慕的胃口了。她將粥順勢放在南嶽慕的桌案前,用放,不如用砸最準確。
“還說你想要什麼便要什麼,沒有一個人敢違揹你的意願,那今日的早朝怎麼說?還不是被你朝堂的上的那些老臣牽著鼻子走?”她鄙夷的看他片許,旁若無人的坐在他批閱奏摺桌案上,“南嶽慕,是你太自大了?還是我太高看了你了?”
李盈箬哪能想到這衛青月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連當今的皇上都敢指責不是,還敢這麼的不恭敬,一屁股坐在他的桌子上?她嚇得儼然說不出話來,凝水的雙眸大睜,彷彿見了鬼,尤其是看到皇上竟還親自“溫柔”的把她的這個不雅的粗俗動作,給一併拉進懷裡,她如遭雷劈的驚悚。
整個眼珠子竟學不會轉動了。
“哪個多嘴的奴才跑去給你添油加醋了?”美人在懷,手中的奏摺,自是無心看下去。南嶽慕一手環著她的腰身,一手把玩著她垂在自己肩頭的一縷秀髮,若是讓他知道,定要割了他的舌頭!。
“只需打聽一下,我便知道,還需要別人傳話?”衛青月是罩定了小喜子,壓根就沒有打算把他供出來的意願。
“是嗎?想不到愛妃現今對朕這麼上心,關切備至?!?
“南嶽慕,你究竟是怎麼想的?”衛青月現在是沒那個閒心給他開玩笑,眼看著她的武功日益上升,很有可能會提前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就離開,因爲他到了今日根本就沒有給她一個明確的說法,人給他了,心也給了一半,她像自己表現的就像是一個昏君,指望一個昏君愛上自己,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說什麼毫無保留的幫自己做一切,她現在已經不相信他了!。
“什麼?”她話問到一半,就看他將一紙書信遞到她面前,“這是什麼?”她瞇眼問出聲。
“來自元朝皇帝的問候?!彼ㄇ珙⑺谎?,不過多解釋。
元朝!她如遭雷擊,雙手幾欲顫抖的去低頭看書信上的內容,白紙黑字,秀氣豪邁的字體,不是元灃璟的又是誰的,他的字體樣貌,磅礴氣勢,儼然就是一派皇帝手筆,書信內容交代的不是別的,而是元灃璟攜兵前來造訪南嶽的時間,硬是從一個多月的日程,減到了半月,也就說,還有十五日。十五ri就可以見到她這個苦大仇深的敵人!。
不僅是他,她在他陸續遞過來的紙信中,還看到了別人,北冥,還有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