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皇此話怎講?”鳳傾好笑的望著她,“誰不知道東陵玥最討厭的是什麼,更何況今日的積雪又那般的厚,東陵皇這嬌弱的身段,若是在馬場出個意外,朕可怎麼好對你東陵國的子民交差。”
她笑容真切,表情認真,可看出是真的爲她著想。
東陵玥看她一人慵懶的側躺在軟榻上,她人在這站著,也不說給她讓個座,表面也和她謙遜起來,“西鳳皇多慮了,你皇宮裡這麼多武功高強的暗衛,難不成還保護不了朕的安危?”那豈不是一羣酒囊飯袋?
“東陵皇難道就沒有聽說過萬一?”她淡淡的朝她瞥過去一個冷眼,轉著手中製作小巧精緻的花紋茶杯,沒有再往下說下去。倒是他身邊的夏安,一舉看透了她的意思,站出來,朝東陵玥所站的位置,簡單的行了一個禮,“今日陛下馬場突遇蛇羣,東陵皇沒去算是萬幸中的萬幸。”這人不善騎馬,到時候肯定是落後,馬場的暗衛只救陛下,可沒說會救她,那是願意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可死,又哪能這麼的容易。東陵玥此人表面給人是昏庸好色,和陛下一樣的品行,濫用奸臣,虧虐百姓,實際,說一樣,又有不一樣的地方。因爲他家主子曾對他說過,有的人,習慣給人假象,讓人對她放鬆戒備,就拿這東陵玥作比較,她表面是無比的偏愛美男,哪裡有美男,她就栽頭往哪裡倒。但私心裡,她又無比的討厭美男,她就是拿美男作假象,讓別人一直跟著她這個假象走,讓人對她放鬆戒備。
“你這太監,不會在開玩笑吧?”東陵玥不可置信的望著他,懷疑他話中的真假,誰不知道大西鳳的皇宮戒備有多森嚴,她能一語就戳破她們突遇蛇羣是決然,絕不會是意外。“還有。”她不滿的眼神再瞥瞥他,“不是說要給你家陛下去傳膳,怎麼朕來了,你就不捨得走了?難不成你還怕朕會吃了你家陛下不成?”她逗笑著他,夏安蒼老的容顏反倒沒因爲她的取笑有多大的變動,他還不是爲了留下看看這東陵玥想搞什麼鬼,留陛下一個人在這,身邊也沒個顯眼的暗衛,他這是不放心。
“下去吧,朕與東陵皇只是談談尋常的事,身邊不需有人伺候。”
“是,陛下,奴才告退。”聽從她的話,夏安恭敬的卑了卑身子,退了下去。
“秋玉,你也下去,朕與西鳳皇許久不見,今日來下盤棋。”她淡淡的擡手,揮了揮。
秋玉見此,有些戀戀不捨,復又看了看鳳傾,不情願道,“奴婢告退。”
嗤笑她的多此一舉,就算她不看自己,她也不會把昨日的事情捅出來,不過這東陵玥若是有些事情做過了頭,惹毛了她,她也可以考慮考慮,要不要等她回到東陵後拿此事給她作一篇文章。
等二人都被遷下去後,東陵玥原本一代君王的莊重,突然神經兮兮的一閃身,竄到她側躺著的位置,半蹲身,“小鳳子,你給朕假裝什麼正經!”
鳳傾不懂她這話裡的意思,難道在她眼裡,正經還是裝出來的?
“老實告訴朕,你今日請他們去馬場賽馬,不會是還沒打消心裡對他們的想望。”她這語出驚人死不休,倒真是把鳳傾嚇到,她原本慵懶側躺的身軀,嗖的一下突然坐的板正,暗黑的臉微正,“東陵皇在說什麼?朕怎麼聽不懂?”
“在朕的眼前,你覺得你還能裝的下去嗎?你忘了上一年你是怎麼向朕說的?”當年的一幕歷歷在目,她與鳳傾是典型的兩個臭味相投,只是她的主意倒還不至於打在那兩個男人身上,男人除非是她看上的,身子不乾淨的,她可以勉爲其難的接受。可若不是她看上的,身體被萬個人騎過,她是真的沒有那麼寬大的心腸去接受。
上一年?上一年的事她怎麼知道。鳳傾迴歸自然,安然躺在軟榻上,滿不在意,道:“忘了。”
“忘?你在揣著明白裝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