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體內的血液在叫囂,在循環。就這樣相安無事的推著他往前走,但花吟能感受得到,她的手在顫抖。
——————————————————————————————————————————————————————————————————————————————————————————————————————————————轉眼間,三日過去。
鳳傾在花吟百般不厭的教導下,逐漸的捋平自己的心態,開始嘗試著說話。用她的話說,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第三日,她終於能勉強吃力的講出幾個詞出來。
發音的沙啞,難聽,就如烏鴉般聲嘶力竭的嚎叫。
這難聽的聲音,實在讓她無法接受,這就是出於自己之口。
可令花吟失望的是,她說出的第一句話,不是問他,不是問這裡是哪裡,而是離開,她說她想要走。他難得一次的不想在這個房裡繼續待下去,只微笑的勸她,“不急,等姑娘能徹底的說話。”在她能開口說話之際,他也沒能把話說死,就徹底的放她離開。
花吟獨自推著輪椅吃力的推了出去。徒留她一人看著他的背影,悵然若失。
“大哥要是喜歡她就直說嘛,什麼時候也學會這般拐彎抹角的留她,這根本就不是大哥你的作風?!背隽朔课?,花吟老遠的就能看到花魚兒倚靠著門柄,正望著他這番吃力的動作。
他的一切,永遠不會瞞得過他這個唯一的妹妹。他微微一笑,“大哥表現的真有那麼明顯嗎?什麼時候知道的?”
“早就知道了,誰不知道你呀,我什麼時候見你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過,深更半夜,自己的身子不便,還要去擔心別人?!彼溃桓彝訑嘌?,之前,她只當大哥這是行醫的資本,這是在照顧他的病人,久而久之,到最後,她就慢慢的起疑心了,可她深知自己大哥的品行,也沒敢說出來。
“原來你都知道。”這是他唯一的妹妹,花吟只無聲的笑笑,沒打算瞞她,“你說的沒錯,我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的女子?!痹谂e手投足間,都在吸引著他,女人,他見了無數,他不否認一見鍾情。救她的時候,他承認他有驚歎她的容貌,可對她的喜歡,是從後來的積累,她的淡然,疏離,漠然,這纔是對他吸引的地方。
可他同樣的也知道,自己是何身份,自己不是一個健全的人,喜歡,是兩廂情願的事,他從這段時間的照顧可以看出,她對自己,有的是感激,不是喜歡,他不會因爲救了她,就強迫她留下,和自己在一起。這樣,她永遠也不會開心。而他,也有著自知之明,配不上她。所以這些天,他明說是在教她發音說話,以他的醫術,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她的嗓音便能恢復如初,可他沒有,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喜歡就去說啊?!币浪掖蟾绲臉用?,難不成還有搞不定的?興許這就是那女人故意裝出來的,她就不相信,她會對大哥這麼英俊的男子無動於衷。
“說?”他帶有疑惑的眸子看她一眼,笑了,“能讓她恢復說話的藥我已經配好了,在桌子上,你去拿給她喝吧,我去別處看看?!彼芙^了花魚兒上前的幫助,自己吃力的推著輪椅走了。
花魚兒看著他的背影,真是大人的心思,太難猜了,他大哥也不過是二十五的年紀,怎麼表現那麼老成,蒼老,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有什麼不好開口的,他不願意說,那她去說,有什麼好顧忌的。
“姐姐!”她不等在屋裡尋找到她的身影就開始大叫,“我有話對你說。”
“嗯?”鳳傾沙啞的應了聲,這聲音只把她整個人嚇得心肝都要顫了顫,趕緊的跑到她大哥事先說好放藥的那個桌子上,倒了一杯顏色無差的茶水給她,“這是我大哥給你千辛萬苦配來的藥,喝了它,姐姐就能很快的說話了?!?
鳳傾有些懷疑的看了看她,既然這樣,那爲何之前花吟來在的時候,沒有給她喝,還勸慰一些她看開的話?
見她眸子裡顯露出疑惑,花魚兒咧開嘴,“我大哥爲人靦腆低調,怕姐姐你驚歎的他的醫術驚人,從而以身相許,所以就讓我來告知你喝藥?!?
鳳傾狐疑的看了一眼她的長篇大論,沒有防備的喝了她手中遞來的那一杯濃濃的茶藥,若想殺她,根本就不會留到現在,她對他們,不該有所防備。
“怎麼樣了?”不等她嚥下口中的茶藥,她就開始迫不及待的問。
這茶藥,苦中帶著甜,甜中又帶著苦,鳳傾如數將它吞嚥腹中,緩了緩,沒有其它的異樣生出,反倒喉結處,多了一些癢癢的感覺。
很快的,癢癢的感覺消逝,她的喉結也不似之前那般的難耐,等了一會時間,她能感到自己的喉嚨已經完全的沒有任何的不適感。
花魚兒見她這反應,大喜,“我大哥是不是很厲害,姐姐我告訴你,以前不知道有多少的富家小姐漂洋過海的想要尋我家大哥做她們的夫君呢。”
花吟是人中之龍鳳,一手的醫術可令人妙手回春,加上姿色又是那麼的出衆,能讓女子傾心,只需一個動作,一個眼神,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可這與她何干,鳳傾表示不解的看了看她,能說話了,反倒不那麼急切了,她這究竟是想表達什麼?
也恰在這個時候,“對了姐姐,這個項鍊忘了還給你了。”花魚兒看著她雪白的脖子上空無一物,突然想到了什麼,從自己的衣兜裡掏出一塊類似於水晶的東西給她,這東西看起來很是昂貴,他們花家兄妹兩,可不是愛貪財的人,這次見她醒了,花魚兒掏的也闊綽,毫不吝嗇。
鳳傾一看那項鍊,瞬間將手摸了摸脖子的地方,那裡面空空的什麼也沒有,慌忙的一把從她手中將項鍊奪了過來,這是南嶽慕給她的,是他給的。
花魚兒看她一副護命根子一樣的護它如命,不高興了,撇撇嘴,“那麼緊張幹什麼?該不會是心上人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