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
“王妃,王妃殿下……”假山旁的通道上傳來侍女的叫聲。
“走吧!”柳風輕釦住她細軟的手,“如果被發現,再逃更難?!?
看著相握的手,嬋子卻想起另一個曾經牽過她手的人,紫眸深邃,妖邪清冷,一身霸道不羈的王者之風,又倔強的像個孩子,那身帶著龍鱗的白袍,恍惚閃過。
她承認自己自私,也承認自己想這樣一走了之,什麼戰爭,什麼宮廷,什麼虹羅,從此與她再無瓜葛,但是……她卻發現心已經被羈絆!
“風輕,帶上千暝……和那幾個鹿鳴國侍女吧!”
柳風輕的腳步停下,月白的錦袍和飄逸的水紗罩袍,輕撫過鵝卵石的地面,掠過一抹清冷的哀傷。
他終於鼓起勇氣,讓自己自私一次,她卻又爲何遲疑?
千暝帶她回去,她便是他的王后,柳風輕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以愛她的名義再去見她。
“恐怕……我不是水母的對手。”這便是他的拒絕。
“不,你能!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誰還能鬥得過水母?你有三千年修爲,你聰明機智,你是我最崇拜,最敬佩,最愛的人,你會消滅那個怪物!”
“嬋子,我……”
他無奈的搖頭,也失笑於自己總是妥協於她情真意切的直白,“嬋子,其實,我也想自私一次!你可知道我曾經想去和你道別?你也該記得,千暝曾經囚禁你?”
“千暝救過我多次,如果他死去,我會很難過,我已經對不起他,不要再讓我虧欠下去!”擁住他,只怕也是最後一次擁抱吧!“風輕……我求你!感情都是自私的,千暝囚禁我,無可厚非,但是,他從未囚禁過我的心,這就夠了?!?
這份感情本就不公平,她自以爲沒有人可以改變她愛柳風輕的心,卻終是被三千年前的那個女人打敗了,她受夠了屈辱,受夠了折磨。
“你可知道,這是上天給我們的抉擇?此後,再也沒有機會?!?
“你屬於三千年前的那個女子,不屬於我,風輕,若你還當我是當初的公主月華虹羅,我命令你,去給我救千暝,我會給你營造機會!”
說完,她抽手,果斷轉身,超宴會大殿走去。
“王子殿下,不好了,王妃不見了……”宮女張惶失措的通稟。
“什麼?”薩比爾從高背椅上起身。
嬋子三兩步邁進門檻,俯瞰著伏地的宮女,“我不過是去探視了一下娜絨妹妹,就大驚小怪!慌里慌張的,成何體統?跪著做什麼?還不快起來?”
“是!”
宮女訝異的擡頭看了眼面前的“安絨”,心底卻頓覺奇怪。剛纔,明明去了娜絨的寢宮的尋過,裡面根本沒人,“安絨”王妃到底是去哪探視娜絨郡主了?罷了,罷了,既然回來就好。
宮女起身之際,“安絨”王妃已經坐到了薩比爾王子身旁,向對面的千暝款款一笑,“千暝陛下,娜絨妹妹剛睡醒,她見不著你,心裡憋悶,你還是快去瞧瞧吧?!?
千暝生怕被薩比爾看出娜絨逃宮,毫不遲疑的起身,“多謝王妃,我這就去?!?
說著,他又客氣的對水母俯首,“失陪!”
“千暝陛下不必客氣,快去瞧瞧吧,若是方便,不妨將娜絨一併帶來?!?
“謝王后。”
千暝轉身之際,看到“安絨”已經柔情似水的倚在薩比爾懷中,正端著一杯酒舉向他脣邊,卻絲毫不像娜絨所說的驕縱,反而惹人愛憐,自有那麼一股未惹塵埃的氣質,令人移不開視線。
薩比爾早已經沉醉其中,悅然一笑,喝了酒,邪肆覆上“安絨”的脣,旁若無人的極盡纏綿。
一羣臣子紛紛尷尬垂首,兀自斟飲談天。
水母的面具下,早已雙眉緊顰,她不是沒有看出,薩比爾對這場戲太過投入。
推門,正如千暝預料的,他沒有看到娜絨,此時的娜絨應該是在去往鹿鳴國的路上!
他暗自揣測著,頹然走進內殿,卻不明白安絨爲何要說娜絨在等他。
“花飛千暝,該離開了!”
聽到這聲音,千暝猛然轉身。
讓他無法辨別出腳步聲的,這天下恐怕也只有一個柳風輕!
“你來了?”他收回視線,儘管他期盼柳風輕能來幫忙,卻又最不想見到他。
可是,他怎麼會來的這麼快?
安絨讓他來寢宮,應該是和柳風輕有關吧。
“花飛千暝,走吧,事不宜遲!”
“我不走!”
千暝懷疑自己著了魔,爲什麼滿心滿目都是“安絨”給薩比爾敬酒的一幕?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一定有什麼理由可以說通的。
是移情別戀了?不是,他並沒有妒忌薩比爾,可到底是爲什麼呢?
他焦躁的看向柳風輕,“你是怎麼來的?”
柳風輕淡漠的答非所問,“機會只有這一次!”
“爲什麼安絨會幫我們?”他終於沉不住氣,不是安絨有問題,就是自己出了什麼差錯。
“我以爲你已經明白……”柳風輕猶豫著不想再說下去,又是心底的自私在作祟。
“怎麼不說了?我明白什麼?”千暝焦躁凝眉,揪住柳風輕的雙肩,“你快說?。 ?
“除了她,還有哪個女人肯爲你犧牲嗎?”話出口,柳風輕只是苦笑,心淒涼透頂。
“真的是她?安絨真的是她?!”這是千暝最不想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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