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廷仲這個時候才擡眸瞧了我一眼，又翻了幾下，略作思量，才道：“去書房，把左手邊的最下面的文冊拿來給朕。”

“是。”

桌案上稍顯凌亂，我粗略的整理之後，纔去拿殷廷仲說的那本文冊。

桌上的其他文冊都是灰色的，唯有最下面這一冊，是藏藍色的。

移開壓在上面一疊文冊的時候，最上面的一冊刷的一滑，便掉落在桌上。一副卷軸被這文冊一碰，骨碌碌的滾落在地。

我蹲下來，欲將畫卷拾起，可看見躺在地上的美人圖，我已經觸到畫軸的手，不由縮了一縮。

慢慢的，慢慢的，我雙手將那幅畫拾起，望著畫上的人，我不禁暗暗吃驚。

畫中的女子，身姿窈窕，眉眼清秀，一副笑靨如花，美得令人唏噓。

當我看到畫的左下方，那兩個小字，不由想起偶然從賢妃那裡聽來的話。

“敬昭”二字，是先皇后袁蘊蘭的諡號，這幅畫上的人，必然就是敬昭皇后了。

因爲，那眉間的神態，與我現在的模樣，頗有有幾分相似。

只是這幅畫略顯陳舊，想是殷廷仲常常拿出來追思故人。

想到殷廷仲還在等著文冊，我連忙將那幅畫卷好，放回原處，拿著那本文冊出了書房。

回到寢殿，見殷廷仲將藥碗遞給祝海，我立即將乾淨的帕子和一杯清水端了過去。

“祝海。”

“奴才在，皇上。”

“把這些拿走。”

“是。”

我看著祝海將一疊批閱完的奏摺捧了出去，不知怎的，只覺是得這次殷廷仲是有意支開祝海。

殷廷仲看著我剛取來的摺子，神色如常。

我站在一邊，心裡卻一直想著先皇后的事。

“朕記得，朕的幾個兒子，你都侍奉過？”

冷不丁的聽殷廷仲問出，我本來混亂的心中，頓時警醒起來。

“奴婢有幸，能跟在幾位主子身邊。”

我不知道，殷廷仲爲何突然問起這個，只是小心的應著。

薄薄一本文冊，殷廷仲已經看了許久，此時，他將手輕輕垂下，將那文冊擱在身邊，擡眸朝我瞧了過來。

“朕的幾個兒子，你覺得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