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發的漆黑,然而由於習慣了黑暗,張長弓卻反而看得比以前更加的清楚了。
他把臉貼在木門上,視線透過了兩扇木門中間的縫隙,望著屋外的山坡。星辰的微弱光芒下,依稀可以看到幾個穿著家丁打扮的人迎面走來。爲首的是一個矮胖身材的傢伙,他喝得爛醉,身體像是肥胖的公鴨一樣跌跌撞撞。不用說,他就是嚴家惡少的幫兇,胡爐!
只見胡爐噴著滿嘴的酒氣,步履蹣跚地一步步接近,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嘿…嘿嘿,小娘子,我胡…胡大爺來陪你了…嘿嘿…”
胡爐的身邊還跟著一羣嚴府的家丁,其中一個暴牙的家丁挑著個燈籠,拉了他一把,說道:“胡大哥,一會兒您享受完了,可不可以讓哥們幾個也…”
暴牙說著,淫笑著指了指衆人。胡爐大方地擺了擺手:“好說好說!”
“大哥!您真是夠意思?。 焙鸂t身邊的一個粗脖子的家丁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讚不絕口。
一夥人繼續淫笑著,終於走到了門口。胡爐伸手推了推房門,木門卻紋絲不動。
頓時,他有些不樂意了,大著舌頭,衝著家丁們揮了揮手:“媽…媽的,還敢鎖門!給我…撞!”
家丁們一個個殷勤地衝到門口,開始撞門。木門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哀嚎,很快,簡陋的門栓斷成了兩截,木門大開,屋裡是黑洞洞的一片。
胡爐見屋裡沒有點燈,不禁又有些不高興:“哼!知道我胡大爺要來,也不點個燈…”
暴牙的家丁當即挑著燈籠站在門口,伸手朝著屋裡做了個“請”的手勢。胡爐滿意地笑了笑,步履蹣跚著,正要走進門。
“狗賊,看招!”
暴喊聲突然從屋裡傳來。常建在黑暗中一個衝刺,往上一躍,雙手抓著門框上面的縫隙。而後,他再借著慣性順勢一蕩,雙腳向前飛踢,正好踹在了胡爐的“八卦”上。胡爐頓時怪叫一聲,矮胖的身體被踢飛出了幾步遠,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胡管家!”家丁們頓時驚得魂飛魄散,一個個像是死了親爹一樣,大聲哭喊著,撲到了胡爐的身邊。胡爐倒在地上,一手捂著胸口,慘叫連連。
“什麼人?敢打我們的胡大爺,活得不耐煩了嗎!”暴牙家丁衝著門口惱怒地大喊。張長弓和張常建應聲走出門,手裡各持著一把劍。暴牙家丁一看到他們兩個義憤填膺的樣子,酒也嚇醒了大半。他顫抖著舉手指著兄弟倆,壯著膽子問道:“什麼...什麼…人?居然...敢傷害胡管家,還不快跪下來,磕頭謝罪,不然,我要你們好看!”
常建冷笑一聲,伸手朝他們勾了勾:“來,要我好看啊?”
“媽的!快給我上?。 焙鸂t頓時惱羞成怒,哇哇大叫了起來。
家丁們只好硬著頭皮,衝向了兩兄弟,常建輕蔑地舉起雷霆劍,發出一聲冷笑:“哼,一羣渣渣!”
一道道閃電從天而降,打在了山坡上,爆發出了巨響。震耳欲聾的雷鳴裡,電流在衆人的身上流動,電得家丁們渾身抽搐,一個個倒在地上,不住地哭爹喊娘。
只有粗脖子家丁還有一點勇氣,他抽出一把樸刀,大叫著撲向常建。張長弓也隨即出手,舉起地靈劍使出了裂地之刃。劍氣飛出,劃破了家丁的右手,他頓時扔下了樸刀,捂著傷口,發出了一陣陣哀嚎。
“哼,要不是我哥好意要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早就去閻王那裡報到了!還不快滾!”
常建大喝一聲,家丁們無不心驚膽戰,連倒在地上的胡爐也顧不得去救,一個個屁滾尿流而逃。常建瞪著倒地不起的胡爐,舉起雷霆劍走過去:“狗東西,還要不要我們磕頭謝罪了?”
胡爐也不答話,兩隻小豆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常建走到了胡爐的身邊,蹲了下去。
突然,胡爐惡狠狠地一咬牙,的眼中兇光一閃。他哇哇怪叫著,從身後掏出一把短刀,用盡全身力氣,砍向了常建。
“常建!小心??!”張長弓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想要救常建,然而,常建和胡爐的距離實在太過相近,常建已經沒有辦法再躲開了…
胡爐兇狠地怪叫,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短刀帶著他的恨意猛然斬下。常建舉起左手來抵擋,胡爐在頓時露出了陰險的笑,想象著片刻之後,短刀利落地切開常建粗壯的胳膊,鮮血如同泉水噴流,常建捂著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而後他再撲過去,跟著一刀捅向常建的左胸...
然而,現實卻似乎並不像他想的那樣。
“當!”
短刀砍在常建的左手上,發出了金屬碰撞的清脆聲。胡爐驚恐地看著常建,嚇得目瞪口呆,右手在劇烈的震動中一陣陣發麻。而常建只是若無其事地看著他,臉上一陣冷笑。
常建收起了雷霆劍,擡起右手,刀鋒手套在他的手上反射出金屬光澤。胡爐扭過頭,戰戰兢兢地看著常建,眼神像是見了鬼。常建依然冷笑著,左手抓住了短刀的刀鋒,右手若無其事地短刀中部輕輕一劃。短刀頓時向塊豆腐一樣,從中部齊刷刷地斷成了兩截。常建鬆開左手,刀鋒落下,在巖石上發出了“叮”的一聲響。
“媽呀!”
胡爐終於嚇得魂飛魄散,他慌忙地扔下了短刀,退後了幾步。而後,他“撲”地跪倒在山坡上,磕頭好似雞啄米:“兩位好漢!饒命,饒命??!”
常建幾步走到了胡爐的面前,低頭看著他,臉上依然是一副若無其事的冷笑。胡爐連忙又衝著他磕了幾個頭,說道:“只要你們放過我,少爺一定會給你們很多銀子的!”
“你別怕,我會放過你的!”常建拍了拍胡爐的肩膀,親切地說道。胡爐剛要放鬆,常建卻突然憤怒地大喊,飛起一腳將他踢翻,跟著上去,踏在了他的胸口上。胡爐痛苦地直哼哼,常建陰著臉,雙手高舉起雷霆劍,對準了胡爐的喉嚨。
“要我放過你?好!你去問一問那些被你侮辱過的女子,看她們答不答應!”常建發出一陣咆哮,右腳加大力度踏住了胡爐的胸口:“像你這種**色鬼,饒了你,不知道還有多少良家婦女要受到傷害!今天,我張常建就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個禍害!”
“饒命啊,饒...”胡爐驚恐地雙手擋在臉上,然而常建卻並沒有想預想的那樣一劍刺下來。胡爐正要鬆一口氣,擡頭卻看到常建背對著他,雙手握劍,雷霆劍的利刃在星光下閃著凌厲的寒芒。
“不!不要!不...”胡爐頓時明白常建要幹什麼了。然而,求饒的話還沒有喊完,只見寒光一閃,胡爐頓時覺得跨下一涼...
“啊!”
寂靜的深山裡,傳來了胡爐殺豬般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