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霄宮,上清殿。
入夜後不久,上清殿便迎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雖然歷經(jīng)兩朝,在宮中待了不少歲月,但上清殿這一處地方,施盈月還是第一次來。
由於安德順等人,早就盯上了她,所以當(dāng)她來到上清殿時,幾乎沒費什麼力氣,便被帶了進去。
屋內(nèi),那尊貴無比的人,正端坐於軟榻上,認(rèn)真批閱著奏摺。純白的披風(fēng)銀絲鉤邊,再配上白底的龍袍,襯得他越發(fā)出塵,恍若天上謫仙。
“阿月參見皇上,吾皇萬福金安。”施盈月在一個適當(dāng)?shù)木嚯x站定,恭敬地朝著那道身影行禮。
“嗯,平身吧。”凌子墨擡眸,淡淡問道,“段太嬪叫你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其實,他心裡大概能夠猜到,眼前這人,是爲(wèi)了何事來找他的。只不過,他想看看她的態(tài)度,所以並沒有立即點破。
“這…”施盈月猶疑地看了安德順一眼,她不知道,這話能不能當(dāng)著安總管的面講。
她是希望,知曉此事的人,越少越好。因爲(wèi)只有這樣,她和清泠等人,纔是安全的。
“安德順你先下去吧。”凌子墨自然懂得起對方的意思。安德順是他的心腹,可對方,卻只信他一個人。
要讓對方開口講實話,讓安德順先行迴避,令她放心,是必不可少的。
待安德順離開之後,她方纔跪下來,叩首道,“阿月此番前來,與段太嬪無關(guān),是阿月自己有事,要求皇上…”
她一開口,便將此事與段清泠撇清了關(guān)係。清泠這麼些年,已經(jīng)幫過她太多忙了,她不希望,因爲(wèi)自己的家事,而把她牽扯進來。
施家已經(jīng)沒了,她光棍一條,命丟了,也就算了。可是清泠不一樣,段家老少,皆在世間,覺不能因爲(wèi)她施家,而遭罪!
“什麼事?”凌子墨微微挑眉,語氣依舊平淡無波。
他面上雖是淡淡的,但心思,卻已經(jīng)開始運轉(zhuǎn)起來。有事情求他?說得還這麼嚴(yán)肅?想來,也就是施家的那些個事情,以及齊淑雅找她的事情了吧…
“回稟皇上,齊榮華前些日子找到奴婢…”施盈月將齊淑雅找到她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出來。
聽她講完,凌子墨也不由有些吃驚,沒想到,眼前這人,竟選擇放棄齊淑雅,而找上了他。
至於給楚淺芹投毒一事,他倒是還真有幾分佩服自己這個表妹。在相似的計謀中,她竟然比他還狠?
他設(shè)計離間何家與齊家的時候,可沒打算直接把她給毒死。反倒是她,想直接結(jié)束楚淺芹的性命…
“你把這件事情告訴朕,目的何在?”凌子墨沒提自己信與不信,也沒有細(xì)究齊淑雅的計劃,反而,是當(dāng)先問起了施盈月的目的。
他知道,眼前這人既然找上了他,向他揭露了齊淑雅的陰謀。那麼,肯定存在自己的目的。
不然,她不至於鋌而走險,來到上清殿。
見凌子墨直接問起她的目的,施盈月也不由有些心驚。
早就聽聞,這位年輕的皇帝,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