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得，都是他的錯。

果然他不該抱著一絲希望爲自己辯解。他早就該明白老頭子了，自從有了小徒弟，大徒弟就靠邊站了。

更何況，小徒弟現在還找了個能給他生徒孫的媳婦。自己如今的地位，可能已經不如狗了。

“師父，我到底還是不是您徒弟？”唐瑾苦著臉問道。

“當然是了。”祝老頭一臉坦然，“大徒弟是尋來學本事，將來繼承我衣鉢的。”

正當唐瑾面色一喜時，老頭子又繼續道，“至於小徒弟嘛，自然就是拿來疼的。所以你要怪就怪自己早生了幾年。”

說罷，他又補充道，“好好幹活兒，別成天嫉妒你師弟。”

唐瑾默然，所以他就是吃苦的命嗎？

見大徒弟無精打采的模樣，祝老頭不由板著臉教訓道，“對你嚴格是爲你好，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師父教訓的是。”唐瑾恭敬答道。

這些年，他雖然地位不高，但是該傳授他的，師父一樣也沒私藏。想到這兒，唐瑾抑鬱的心情，又一下子變得開朗起來。

“行了，爲師也不和你貧嘴了。”祝老頭一收臉色的情緒，嚴肅道，“子墨他體內的寒毒雖然被你暫時穩準了，但仍舊有隨時爆發的危險。”

“您是說…”聽到師父的話，唐瑾也變了面色。

隨時爆發不就等於隨時有性命之憂嗎？難道…師弟他…

“這兒就我們三個，我也不與你說什麼好聽的場面話。”祝老頭捋了捋下頜上的山羊鬍子，蹙眉道，“這次這麼一折騰，他估計，熬不到二十歲了。”

“什麼？！”唐瑾面露驚恐之色，“熬不到二十歲了…？！”

他“噗咚”一下跪在祝道延面前，焦急道，“師父您有辦法的是不是？求您救救師弟！”

祝老頭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牀上躺著的人，又轉過頭來沒好氣地對著唐瑾道，“什麼求不求的，我徒弟我當然會救！”

說罷，他又問道，“寒蛇果、紫焰蘭、菡苓草這三味藥你都找齊了是吧？”

“找齊了！”唐瑾急忙道，“您以前說，有這三樣東西做藥引，就可去師弟的寒毒，是真的嗎？”

“老頭子我還能騙你不成？”祝老頭白了唐瑾一眼，轉而又憂心道，“只是去毒的過程極爲難熬，他現在這樣…著實令我擔心啊。”

原本他從小培養凌子墨練武，就是爲了去毒做準備。可人算不如天算，好不容易他武有小成，東西也備齊了。可轉眼，人又受了重傷。

“師弟心性堅韌，應該能熬過去吧？”唐瑾不確定道。

雖然他相信自己師弟的毅力，可師父都說極爲難熬了，他也就變得不確定起來。

畢竟當年把師弟扔去泡寒潭的時候，他老人家也說那只是有點兒難熬…這“極爲”二字，實在讓他膽寒…

“心性堅韌是一點，但每個人，都有脆弱的一面。”祝老頭蹙眉道，“子墨他兒時的遭遇，造就了他現在的冷血無情。過去，就是他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