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不負你我,緣淺情深
我看著他一臉狼性大發的樣子總算是回過神來了,用眼角餘光審視著他,我微揚下巴,一臉居高臨上的審問他:
“你丫是一早就盤算好的吧。舒蝤鴵裻”
“大人明察,小人冤枉。”他裝模作樣的說著話,微微挑起的眉角卻有幾分眼眉飛揚。我看在眼裡,頓時毫不留情的給了他個爆慄:
“少來!”
“那我們……”他又貼了過來,卻被我用力推出一隻手臂的距離,我似笑非笑的望著他,說話一字一頓:
“我累了。”
“所以……”
“不許碰姑奶奶一根汗毛!不然把你爪子剁下來知道麼!?”我斜眼冷視著他,最後三個字說得尤其寒意森森。於是他瞬間萎靡了,擺出一副懨懨的模樣,卻還是乖乖的點頭應聲:
“哦。”
我看著他這個委屈的小模樣,覺得他就像是哪家受了欺負的小媳婦一樣,一臉的嚶嚶慼慼,頓時便覺得好笑。我大爺似的躺上牀,又加了一句:
“不過特許你抱著我睡。”13757129
“噢耶——”他幾乎是歡呼的狼撲了上來,粘人大型犬一般的抱住我,眼眉的笑意那麼認真:
“我家老婆果然最好了。”
“睡覺!”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迴應我的是他淡淡地親吻,和一句特別乖順的好。
我是真的累了,閉著眼漸漸有些沉入夢鄉,卻猛地感覺到耳根一癢,我的耳朵尤其敏感。這樣的感覺幾乎是讓我立時被震醒。然後便對上男子尤其好看的俊臉,他勾脣微笑,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魅力:
“夏夏,我愛你。”
就算我早已看慣他這張臉,此時也不由被灼惑。忍不住微微擡起上半身,去親吻他的脣角,然後便感覺到他格外猛烈的迴應。
脣舌交纏間,似乎還有什麼更迷惑人心的東西透過那些纏綿的交織傳遞了過來,我只覺得全身都酥麻,只有心尖顫抖的厲害。
等結束了這個格外火熱旖旎的吻後,我連喘氣都太艱難了,眼神彷彿被什麼迷離的東西蓋住,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白光,其餘什麼的都感受不到。
我下意識的大口呼吸著,藉由新鮮的氧氣找回自己的神智。待回過神來後,卻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脫得差不多了,而眼前是他赤/裸的白皙胸膛,他的衣服也在我未察覺的時候脫得差不多了。
我心裡暗自咬牙腹誹許墨年這廝手腳真快,手上已經微微積蓄了力量用力推開眼前的赤白胸膛。別過眼去,堅決不要被男性荷爾蒙誘惑:
“我說睡覺了!”
“可是我……”他似乎有些急,俊美的臉蛋都變得通紅,聲音也很急促。我絲毫不理會,冷冷吐出幾個字:
“剛纔那個只是睡前晚安吻。”
“……”
“你看,我也滿足你了。像個男人一樣,睡吧。”我最後幾個字幾乎要算和顏悅色,許墨年卻是一臉憋得要吐血的表情。看我真的很大方的覆上被子準備睡覺,丫幾乎是一副有苦無處申的苦逼表情了。
憋了又憋,他終於悶悶屈服:
“我去下廁所。”
說著話,他已經亟不可待的起身。雖然走路姿態尚不算失態,但那樣飛快的速度還是讓我忍不住捂著肚子爆笑起來。
眉人說樣。我不知道他在廁所待了多久纔出來的,反正他進去沒多久後,我就沉沉睡過去了。也許真是太累了,我這一覺睡得很是香甜。醒來時卻是感覺到有人在輕撫我的額發,才慢慢轉醒。
睜開眼時視網膜裡卻只印進許墨年放大的俊臉,因爲靠得太近,反而有些模模糊糊的。我剛醒來時還有些呆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毫不客氣的一手推開他放大的俊臉,我說話:
“你丫靠我這麼近幹嘛!?”
面對我的質問,他卻只是笑笑,伸手指了指窗外,然後我就看見了落地窗後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對岸的吊腳樓頂上皆落了雪白的一層,碧色的沱江上還能看見許多細碎的雪花在緩緩滑落。
一切美得都像一幅畫,我不由自主的看怔了,聽見許墨年的笑語:
“懶豬,想起牀了沒?”
“嗯!”我重重點頭,一個翻身從牀上起身,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許墨年已經穿戴整齊了。男人今天穿白襯衣配英倫格子毛衣,下身則是一條簡單的卡其色鉛筆褲。很少有人能將鉛筆褲穿得好看,但這明顯不包括許墨年。男人腿型修長而筆直,穿這種褲子反而現出幾分雅痞的貴族氣質,而他最外面披上的黑色皮草更是讓他整個人有種低調的華麗。就是那種初一看去彷彿沒什麼特別只是讓人覺得舒服打扮,但仔細看就會發現其實處處彰顯著華麗,每個細節都是精挑細選的華麗。
真是騷包!我在心底暗自腹誹了他一句,自己隨手套上簡單的衣裝。把白色的羽絨服套上,我在他身邊頓時就像個只會滾動的球,和他絲毫不搭。我照著鏡子把話說出來給他聽後,他卻只是笑:
“你要真是球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把你放進口袋裡,走到哪裡都戴著你。”
“大早上的別這樣啊。”面對他一大早的肉麻,我有些不習慣,他卻只是笑,很溫柔很旖旎。
而後各自梳洗換衣,出門的時候,苗族的大姐也起來了,手上還在做著昨天那個首飾。看見我們便笑道:“你們運氣真好。鳳凰不是每年都下雪的。”
“是啊。”我笑著點了點頭,忍不住讚賞道:
“下雪的這裡看上去好美。”
“你們能喜歡就好。”大姐說著似乎也很高興,我們又隨便聊了幾句,便告辭出門了。
我們出了旅社後,才發現外面真是冷。薄薄的一層雪覆在青石板路上,一些當地小孩穿得圓滾滾的在小巷裡堆雪人打雪仗。
我看得興致盎然,冷不防卻被一個小小的雪球砸中。扔雪球的小孩知道自己惹事了,怯怯的看了我一眼,見我望向他,頓時做了個鬼臉,腳下生風,飛快的跑出了我的視線範圍。、
“臭小孩!”許墨年不爽的罵了一句,我卻只是笑,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我道:
“算了啦。小孩都調皮。”說完這句,卻恍惚想起年少時的我和他,也曾在這樣漫天大雪裡互打雪仗,好不熱鬧。
只是一晃眼,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我怔怔然想著,口中的話不經思慮便脫口而出:“喂,許墨年,我們也來打雪仗吧?”
話一出口,卻遭到了許墨年的鄙視。我聽見身旁男子不屑的聲音,似乎還帶了點笑意:
“周小夏同學,你還小是吧?竟然還想打雪仗?而且我友情提醒你一句,以前我倆打雪仗,你的優勝記錄是零哦!”
“切~!”我不屑的白他一眼,已經蹲下身來,手中迅速捏好一個雪團,砰的一下向他擲來。
他被我打個正著,起初還有些怔愣。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爽的白我一眼,他憤憤道:“你偷襲啊!”
“就偷襲又怎麼樣?不服你咬我啊!”我眼眉彎彎的說著無賴的話語,他頓時不爽,也俯下身,揉了一個大雪球狠狠向我丟來。
我猝不及防被他砸個正著,氣得趕緊要還他一城。只是他已早有防備,靈敏的一閃身便躲開了。
我見一擊不中,便重又揉了好幾個雪球,一一向他扔去。但竟然沒有一個打中的,反而還被他砸中了幾個。
他還站在不遠處對我賤賤的笑,說話也是趾高氣揚的:“怎麼樣?你打不中哦~”
“切!一點都不好玩。不和你玩了。”我白他一眼,就背對著他蹲下了身,一副在耍小性子的模樣。
他起初還沒反應,見我久不回身,頓時也有些急了。幾步走了過來,他的聲音也是遲疑的:
“喂,夏夏,你怎麼啦?別這麼無趣嘛,大不了我……”他話還沒說完,就見我突然迅速的轉身,而後一個雪球直直砸向了他。他沒有防備,猝不及防的被我砸個正著。頓時英俊的臉上一臉的惱羞成怒:
“靠!周夏,你使詐!”
“對啊。這招就叫兵不厭詐。”我爽快的點頭承認,就見他英俊的俊臉越來越黑。突然就對著我一個狼撲,直接把我撲倒在雪地裡。腦後感覺到的是冰涼涼的雪地,而眼睛裡除了這漫天的白色,便只有眼前的男子是我視線裡唯一的彩色。我有些不舒服的想掙扎。
他卻用手腳把我固定住,只靜靜望著我。好看的丹鳳眼裡似含了一泓彎月,亮晶晶的,灼惑人心。
而後他的臉越來越近,最終在視網膜裡形成一個模糊的盲點。脣角感覺到的是他輕若羽毛的親吻,帶著珍而重之小心翼翼。溫暖,美好。
落雪的鳳凰小巷裡沒有一個人,只有一對倒在雪地裡的男女情侶。緊緊相擁著彼此,在這漫天雪花裡,認真到近乎稚氣的親吻彼此。
而那一年,也只有那場白茫茫的大雪見證了她們的愛意。
儘管接踵而來的就是不可預知的猜疑,傷害,分別。
可好歹,你我在最美好的時候相愛了。virb。
儘管後來只餘疼痛。
也終不負,這一場緣淺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