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事情我也就在心底想想,並不算是很在意。畢竟我和武安交情不深,對他的印象始終只停留在那個略顯威嚴的名導身上。何況如果他自己潔身自好,這些事情肯定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俗話說得好,蒼蠅不叮沒縫的蛋。要是武安自己本身不出問題,那這些緋聞也不可能難倒他。
不久後,各大影院下檔了《雙城》,這部三家影視公司聯手打造號稱年度超級獻禮的大片,來得時候風光無比,走得卻格外寥落寂寞。
武安的處境越來越差,而本來有意向和他長期合作的楊風影視這時也生怕引火燒身,急忙的轉了風向標。武安本想出國避避風頭,不想卻鬧出他聚衆吸毒開轟趴被限制出境,他被困在國內,根本就難以脫身。
不過這些我都是從娛樂報道上看見的,這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就是他這件事了。很多和武安曾經合作過的圈內人不知道被誰鼓動,紛紛站出來爆料武安的醜聞。
濫/交、吸毒、愛玩轟趴,這一切的一切被媒體挖的越來越深。武安明顯是要倒/臺了,而究竟是誰在背後整他,卻始終是個謎團。
不久後,一家不算很有名的媒體,突然又爆出一則猛料:名導武安曾與楊風影視少東殷子涵狼狽爲奸,逼退許墨年!?
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我的眼皮跳了一下。不敢置信的迅速瀏覽了一遍報紙原文,頓時渾身冰涼。報道上稱,武安自己承認曾被楊風影視的少東家殷子涵拜託過,在劇組中藉故擠走隸屬於vitally公司的許墨年。而他保證就算擠走了vitally公司,他也能找到其他公司注資,而且保證不比vitally公司的少!他在殷子涵的威逼利誘下,最後同意了。而他現在之所以爆出這則新聞,是氣憤殷子涵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
後面的內容,我都沒注意了。怎麼也沒想到殷子涵竟然設計如此之深,從許墨年接拍影片開始就已經處心積慮的要擠走他。想到這,我就覺得心尖發涼。
想到那些日子住在他家時,殷子涵的殷切和溫情。想來一切也是早就算計好的吧,就連誘哄我將當年我和許墨年的往事一件件說給他聽,他也是一早就預謀好的。
我記得那時他對我說‘我會等你,只要你不想說,我就不問’,想來那些話都是以退爲進。他從最開始接近我、說要栽培我,其實都是假的。他真正的目的不過是利用我打擊許墨年。不過是如此而已。
我想到那天凌霜對我說,殷子涵一早就知道幾年前的抄襲事由,想到他故意引導我去發佈讓許墨年名聲掃地的記者招待會,我就覺得心裡發堵。
雖然不想承認,可原來,從這麼早開始,我就只是他殷子涵手上一顆棋子。所有安排好的伏線,那些讓人心尖感動的溫柔刻骨,皆不過是他已經算計好的步驟。該說什麼,該怎麼走,他早已想得清清楚楚。
想明白這些,我就越發心冷。晚上便忍不住抱住許墨年,我將頭埋進他溫暖的頸側,卻引來他的好奇:
“夏夏,你今天怎麼呢?”
“沒什麼。”我不太想回答他這些,便只是抱著他敷衍說話。他卻不依不饒,一手迴應地攬住我,他溫柔的聲音似催眠:
“究竟怎麼呢?和我說說唄。”
“墨年——”
“嗯?”
“還好,你一直不會騙我。”
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感覺抱著我的男人似乎身體僵硬了一下。片刻便又恢復柔軟,彷彿那一瞬間的僵硬只是我的錯覺:
“廢話。睡吧,傻丫頭。”
“嗯。”
我靜靜應聲,緩緩閉上眼,沉沉睡去。
武安算是完全倒/臺了,而他牽連了一大片人,其中就有殷子涵。揚風影視似乎因爲這件醜聞,股價大跌。而不少有心人也開始去調查許墨年當年被趕出劇組的細則。不久後,又爆出當時殷子涵的確花了大價錢請來無數槍手水軍黑許墨年,這事一出羣衆譁然。
大衆就是這樣的,許墨年當初被一件件爆出那麼多醜聞,衆人都忙著踩他、罵他,彷彿誰幫他一把就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調一般。而現在爆出了被冤枉的事情後,又有不少人對他表示同情、支持,更何況他現在沉寂已久,很多人都想起他的好來,於是越來越多的呼聲希望他能復出演藝界。
許墨年面對這一狀況只是淡然自若,我卻很爲他高興。陳楠最近都沒來我家,我沒想到卻會再見到久不見面的jean。自從那次談話節目後,她似乎自覺自己愧對於許墨年,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見蹤影。這次再來,卻似乎躊躇滿志:
“墨年,現在正是你復出的好機會?”
“哦。”許墨年只是不鹹不淡的應了個單音節,聽見jean明顯興奮的聲音:
“我和楚澤說好了,《無限挑戰》專爲你辦一場迴歸專題。這一次都安排好了,我們先彩排,所有的言辭偏向都是有利於你的形象,再不會出差錯了。”
“哦。”許墨年還是不太感興趣的樣子,英俊的臉上表情很淡:
“是楚澤讓你來的。”
“墨年,上次的事情他也很抱歉。而且這次真的是個好機會,現在大衆輿論真是偏向於你,只要你趁熱打鐵,一鼓作氣,不愁不能回到當年的地位。”
“當年的地位?”許墨年似乎對這件事情性質缺缺,淡淡一笑,他突然說了一句模凌兩可的話語:
“jean,如果我要回歸,只會比當年站得更高。不然,我何必回來。”
“什麼意思?”jean似乎也被他搞糊塗了,他卻只是淡淡一笑道:
“沒什麼,只是隨口說說。”而後他又轉過臉,笑起來的樣子依稀又變回那個愛對著我撒嬌的大男孩:
“老婆,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參加《無限挑戰》啊?”
“你的專題問我幹嘛!?”我沒好氣的賞了他個白眼,於是他便笑了,頗有幾分狡黠無奈:
“說的也是,既然沒我老婆,那我不去了。”
我:“……”
jean:“……”
在我和jean雙雙無語之下,他還大言不慚的加了一句:wy8m。
“除非我老婆也去,不然就不去了,你就這樣告訴楚澤吧。”
“……墨年,你別胡鬧了!”jean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口了,他卻笑了,樣子還挺認真:
“我說真的。你就這樣和楚澤說吧,放心,他會答應的。”能留就果。
jean頓時無奈,我卻炸毛,不爽的朝他吼:
“他同意我還不同意了!我是編劇,上次陪你上了個談話節目就搞出那麼多風波,我不擅長應付這種啦!!”我胡亂的抱怨著,不想jean竟然真的去給楚澤打電話了,而楚澤竟然真的答應了。
當然不可能像是許墨年說什麼要做夫妻節目專檔,而是說要做《獵鷹》一週年紀念。我這纔想起離《獵鷹》播出過後竟然過了這麼久,這一年來,實在發生過太多的事情。
本來以爲我和許墨年永遠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旖旎纏綿,但只是一年,我又回到了他的身邊。而只有身邊這個男人,纔是最契合我的存在。
我有些感慨的在心裡嘆息,許墨年已經同意做《獵鷹》一週年專題節目。但他說他只能保證我和他出席,至於《獵鷹》的其他演員,他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強的影響力了,不知道能不能叫到。這句話落下後似乎氣得那端的楚澤跳腳,但看著許墨年那副柴油不進的模樣,也只能憤憤答應下來,自己去想辦法召集《獵鷹》其他演員。
說好錄製的時間,jean便告辭回家。很快便迎來了節目錄制的當天,我和許墨年又一次久違的出現在《無限挑戰》節目的後臺。不出所料,哪怕是楚澤出馬,也依舊沒能叫來當初《獵鷹》的演員們,其實也想得到,《獵鷹》的演員全部都隸屬於vitally公司。而今許墨年和它們鬧得不歡而散,就算楚澤再有面子,也肯定叫不來人。
所以雖然是打著《獵鷹》一週年紀念的名號,但真正到場的只有我和許墨年。
這個地方我並不算陌生,當年和許墨年一起來到這裡。他是躊躇滿志高高在上的天王巨星,身旁聚集了一衆的美女帥哥,他大權在握、意氣風發,那時大家除了叫他天王,還叫他許導。
而如今,還是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場景。那個本來帶領著一整個劇組的許導卻早已從雲端上狼狽摔落,他的身邊已經沒有了那些俊男美女,只有我,也只剩下我而已。
我想到這裡,心裡難免有些發堵。看著眼前的許墨年,心中只覺得微微疼。而他倒是毫不在意,竟然還有心和我開玩笑:
“夏夏,看來今天真是我們夫妻專場了。”
“嗯。”
“傻丫頭,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就算只有兩個人,這場戰役,我也會勝得無比漂亮。所以笑一個吧,萬事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