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那些隱藏的時光啊
我幾乎要欲哭無淚,伸手直接一巴掌過去,我怒吼:
“你是禽獸轉世嗎!?”
“不是剛纔就和你說了讓你老實點嗎!?”
“我是很老實啊!”他答得義正言辭,邀功般的向我拋了個媚眼道:
“你看我的手一直背在身後沒亂動,我有乖乖聽你話啊!”
你是覺得我應該表揚你嗎!?看著眼前眨巴眨巴眼就差沒有搖尾巴的某人,我覺得自己快被他氣得失力虛脫了。舒嬲鴀澑見他躍躍欲試的一直在我身上四處揉搓,抵著我的某個部位也的確很堅硬了。我只能自暴自棄的躺平身體:
“算了算了,你來吧……”
我話還沒落下,他就猛地衝撞了進來。然後根本不給我片刻緩神的時間,他就在裡面橫衝直撞了起來。精力旺盛的讓我真的覺得自己可能會死在牀上。
只是很快我就沒有意識再胡思亂想著,他的節奏勇猛,連帶著我也像是在暴風雨中顛簸飄搖的小舟,一波接一波的快/感幾乎要把我湮滅,我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下意識的抱緊他的肩膀後背,卻是前所未有的安穩和安心。
我都不知道最後是怎麼結束一切的,意識模模糊糊的時候,是無名指上被他套進了一個涼涼的東西,隱約中,只聽見他的聲音,似乎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來:
“我終於又握住你了,夏夏。”
“……”
“這實在太難太久了。”
“……”
我根本就無法回答他的話語,意識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我只覺得累而已,感覺他用力抱住我,便老老實實的窩在他懷裡。
我再醒來時都不知道現在是幾點,窗子前清/一/色的拉著厚重的窗簾,整個房間暗沉的有種揮散不去的慵懶意味。
我全身都疼,看見身旁許墨年大大咧咧的抱著我睡得正舒服,頓時就惡向膽邊生,一招彈指神功直接襲向他腦門,頓時就聽見咯嘣一聲脆響,他白皙飽滿的額頭頓時變得殷紅。13721552
許墨年被疼醒,後知後覺的嗷嗷哀叫著,伸手捂住額頭:
“你要謀殺親夫啊!”
我也沒料到勁道會這麼大,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小小聲道歉,我眨巴著眼對他裝可憐:
“不好意思嘛,我真不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他也沒真心怪我,淡淡擺了擺手。突然就又露出那種格外無恥的笑容來:
“既然你醒了,我們再來……”
“再來你妹啊!”我毫不留情的抽出枕頭壓上他靠近的那張俊臉,然後也顧不得身體疼痛,趕緊起身穿衣。要不我怕今天又得一整天耗在牀上。
他看我起牀,還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半天才不情不願的從被窩裡爬起來,慢吞吞的穿衣梳洗,等他把一切都弄好後,我已經在客廳裡等了他快半個小時了。
看他戴著副茶色墨鏡,頭上則戴了頂鴨舌帽,甚至連嘴脣上還貼了兩枚小、鬍子,我頓時有些無語:
“你這是做什麼?”
“出門要變裝啊。”他答得理所當然,於是我順口就回他一句:
“當年你要變裝,是因爲你是天王巨星,多少狗仔靠你吃飯。現在你……”說到這裡,我突然有些卡殼。剛纔只顧著一時嘴快,竟這麼沒良心的去揭他傷疤,也不想想他淪落到現在這一步,或多或少都與我脫不了干係。
我在心底暗罵自己是個白癡,擡眼果然看見許墨年神色略有落寞,頓時就覺得心尖抽疼。正想著要怎麼補救,卻冷不防見那廝又綻放出一個無比燦爛好看的笑來:
“行了,夏夏,你這是什麼表情!”
“我……”
“別看我現在不是天王巨星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現在還有不少狗仔也是靠我吃飯,我的新聞可不比現在那些流行天王天后們掉價。”
“……”
“好了,乖。別露出那副表情,走吧,我們去取錢還給殷子涵,順便把你的證件都要回來。”他淡淡笑著說話,順手摟過我。在我額上輕輕地印下一吻,溫熱的氣息有種安穩人心的奇妙作用在裡面。
我的重要證件不少都留在殷子涵家,昨天我已經和許墨年商量好了。今天去把毀約金賠給他,順便把我的證件都要回來。
我去殷子涵家前先給他打了個電話想看看他在家還是在公司,只是電話一直沒有人接。我只能先帶著許墨年去他家看看。
我和許墨年在他家門口按了許久的門鈴也一直沒有人應,許墨年後來等煩了,乾脆暴躁的踢了幾腳門泄憤。反正這一層樓就只有殷子涵一戶人家,鬧多大動靜也沒人管。
結果就是這幾腳還真把殷子涵引出來了,我聽見男人略有些暴躁的聲音,退去那一層貌似貴族的外皮,他其實從骨子裡就並非什麼好人:
“誰啊!?”男人不耐煩的打開門,英俊的臉上頗有些憔悴,就連一向梳妝整齊的頭髮也四處亂翹著,整個人卻有種睡覺被吵醒的凌厲。
他在看見我那一刻,微微瞇起的眼有些驚詫的睜大,然後瞬間露出點笑意來,他勾起脣,似乎又是那副講究的貴族模樣:
“小夏,你回來……了。”最後一個字他明顯咬音不準,因爲他看見了站在我身邊的許墨年。一開始許墨年站在我左手邊。所以只將門打開一半的殷子涵沒有看見他,而當他將門全部敞開後,許墨年就這樣大大方方的站在他眼前,我們的手甚至都是十指交握。
他的目光從許墨年的臉上,停留到我們交握的手指上,最後又落在我的臉上。他斂起了方纔的笑意,整個人頓時就有種高傲的凌厲:
“你什麼意思?”
“來賠你毀約金。”答話的是許墨年,他絲毫不懼殷子涵的低氣壓。把早就準備好的卡遞給他,然後又掏出三把鑰匙一起給他:
“這張卡里有五百萬,這三把鑰匙分別是我的幾處房產,七、七八八算起來也價值差不多六百多萬。現在一起都給你,多得就算利息,請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家夏夏。”
“……”殷子涵沒有立時回話,更沒伸手去接這些東西。他只是靜靜望著我,英俊的一張臉上神色複雜。好半天,他才輕勾起一抹笑來,淡淡說話,他依舊透著矜貴的倨傲:
“你和他和好了?”雖說這是句疑問句,但他話語裡的意思已經完全肯定。我面對他總是下意識的有些發憷,此時他這樣不陰不陽的看著我,我總覺得心情微妙。好半天才冷下聲音道:
“是。”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身旁男人握著我的手加緊了一點。我也不由自主的握緊他的,感受著彼此體溫的交纏,卻是莫名的幸福。我忍不住勾起脣角牽出一抹笑意,冷不防卻聽見對面的殷子涵冷嘲出聲:
“你倒是挺大度,就算曾經有這樣大的隔閡,你也能當做沒發生,愛他如初。周夏,我還是第一天發現,其實你也挺賤的。”
“殷子涵,你嘴巴放乾淨點!”幾乎是在他話音剛落,許墨年就沉重臉色對他冷聲說話。殷子涵只是淡淡看著他,突然就冷笑起來:
“裝什麼好人。”這句話是句實實在在的嘲諷,許墨年大概是想到當年我和他之間的那些紛紛擾擾,臉色當即便有些難看,竟沒第一時間出聲反駁。
我卻看不慣殷子涵這種囂張的模樣,頓時便接口道:
“他就算再不是好人,也比不上你無恥!!”
我說完這句話後,殷子涵並沒怎麼動怒。他只是靜靜望著我,眸光太過複雜。好久好久,他才冷笑著說話,似乎有些悲傷。話語裡的冷淡,卻不知是在嘲諷我,還是在嘲諷自己:
“我只恨自己不夠無恥,不然還能有他什麼事?”
留下這句意義不明的話語,他轉身面對著許墨年,冷冷從他手中拿過卡和鑰匙,又恢復到那副高高在上的矜貴模樣:
“毀約金我收下了,你們可以滾了。”
他說著話,就打算直接關上門。許墨年趕緊阻止:
“等等……”
“還有什麼事!?”殷子涵的眼神冷得似乎都要結成霜花,英俊的臉上更滿身不耐。許墨年卻絲毫不懼,理直氣壯的對他道:
“把我老婆的證件還來。”
他話音一落下,殷子涵便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勾起的脣角,嘲諷意味十足:
“你們這麼快就復婚了?”
“不管你的事。”我硬著頭皮回了他一句,他卻突然伸手,一把鉗制住我的手臂,淡淡看著我無名指上的戒指,笑得越發冷淡:
“這麼寒酸的戒指?許天王,你就算落魄了,也還是有能力給人買個鑽戒吧。這種檔次的,虧你也送得出手。”
“不管你的事!”我用力掙扎了一下,把自己的手奪了回來,然後身旁的許墨年也笑得眉眼彎彎,在我身旁幫腔:
“就是!我老婆喜歡就好,干卿何事!?是吧,老婆?”說著,他還向我眨巴眨巴眼,我被他那副耀武揚威的樣子逗笑,忍不住便笑著點頭。
殷子涵看在眼裡,似乎有些無趣。終於不再說什麼,乖乖給我去拿我放在他這的證件。
我證件都放在一起很容易找,但殷子涵偏偏就是過了十幾分鍾纔出來。冷冷把證件遞給我,我伸手接過點清沒少後,便對許墨年點了點頭。
他早就不想在這裡逗留,抓著我轉身就走,乾脆連告別都不和殷子涵說一聲。我自然也不會傻到去和他多說什麼,只是緊緊跟著許墨年的步伐轉身,然後那廝就來爭搶我的證件,每看一個就哈哈大笑,直言我的證件照呆板傻逼。
我頓時大怒,申辯每個人的證件照都很醜,難道他的會很好看。結果那廝還真把自己身份證掏出來給我看,身份證上他的丹鳳眼帶笑,英俊的五官菱角,竟是真的挺好看。vzbm。
我瞬間挫敗,只能嘴硬說他是異類。我倆正鬧得開心,冷不防卻聽見身後殷子涵聽不出喜怒的聲音:
“周夏,你真以爲許墨年會愛你愛到放棄他的一切?”
“……”
“別傻了,周夏。我和他本質上都是同一種人,區別只在於我是無恥,而他是坦蕩的無恥。”
“……”
“總有一天你就會明白,我這些話一點都沒錯。你遲早會明白的。”
他的聲音雖然從始至終都起伏不大,但最後那句卻特別刺耳,就像是句詛咒,攪得我心神難寧。
而身旁的許墨年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的神色,似乎也有些擔心。他氣急,忍不住便對著身後人豎中指:
“殷子涵,你別挑撥離間!!”
“究竟是不是挑撥離間,你比我清楚。”殷子涵不鹹不淡的回了他一句話,於是他默然了。
雖然還清了債務,也拿回了證件,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解決了。我倆之間,卻彷彿橫隔了一道看不清的障礙,遠沒有昨晚和今早那樣心靈契合的默契感覺。
我有些心堵,雖然知道殷子涵的話不可信,但總是有道坎橫在這之間,我始終都記得許墨年曾經爲了他的事業棄我於不顧,我不確信這次他爲我放棄所有到底會不會後悔。
我心裡很亂,所以神情也有些懨懨。許墨年看見我這個樣子就似乎很忐忑,他一邊開著車,一邊還小心翼翼的問我想去哪裡吃飯,我一律搖頭。於是到了後來,他便不再問了。
他只是突然將車靠邊停下,然後有些委屈的抓緊我的手,形狀完美的丹鳳眼眨也不眨的盯著我,隱隱約約,還有幾分可憐巴巴:
“夏夏,你要相信我。”
“……”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什麼都沒有,只有你了。”
“我知道。”一提起這個,我就覺得難受。喉頭有些發堵,我只能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便感覺他整個人都蹭到我懷裡。他像是隻粘人的狼犬,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在催眠我一般:
“我真的只有你了。”
“嗯。”
“我也只要你就好了,我只想要你而已。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他顛三倒四的說著話,話語都有些不明不白。
我卻全都聽得懂,在心底悄悄嘆了口氣,我對他點頭微笑:
“嗯,我都明白的。”
最後我還是沒和他一同回家,我只是想起了我久未聯繫的至交好友林嵐。說起來那妞自從在那次記者招待會後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我。
雖然我的手機在殷子涵那裡,但我開機時卻沒看見一個她的來電。想到那時她對許墨年的維護,我總覺得她應該是知道什麼,便對許墨年說我想約林嵐出去吃個飯。
聽見是閨蜜小聚,許墨年也不參合了。只能無限留戀的把我丟在市中心,然後一再叮囑我要記得早點回來,最後才離開。
我下了許墨年的車後就給林嵐打電話,結果電話響了好久才接通。無線電波那一端女子的聲音不冷不熱,還有幾分說不上來的冷淡:
“什麼事?”
我一聽她這樣的語氣就知道她在生我氣,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氣什麼,我只能先安撫她:
“親愛的,這麼久沒見了,你也不想我。”
“別叫我親愛的,我怎麼高攀的上楊風影視的未來女主人。”她這句話明顯就是嘲諷,我一聽便聽出來了。苦笑一聲,我只能正下聲音對她道:
“你是怎麼呢?林嵐?”
“沒怎麼。”她的聲音很冷,還有些硬邦邦的,語氣更是極度惡劣:
“還有事嗎?沒事我就掛了。”
“唉林嵐你究竟怎麼呢?我是周夏啊,你抽什麼風啊!?”
“是嘛。楊風影視的未來女主人,誰不知道你啊。你不用在我面前強調一遍。”她說完這句話,就很是痛快的掛了電話。我完全一頭霧水,林嵐就算再和我耍小脾氣,也從來沒有對我態度這麼惡劣過。
我聽著已經響起忙音的手機愣了好半天,纔回過神來。趕緊又重播了一個過去,這次電話倒是很快接通,只是她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惡劣厭惡:
“你他媽的究竟有什麼事!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林嵐你吃錯藥了吧,你這抽什麼風呢!?幹嘛對我這麼不爽啊!我哪裡惹你了!?”
“我靠!不是你未婚夫說讓我以後少聯繫你,少打擾你嘛!你還倒打一耙,你真當我好欺負啊!?”林嵐的語氣也不好,我正想回罵過去,卻在聽清楚她說什麼後,陡然回過神來:
“你說我未婚夫是殷子涵?”我想到那段寫劇本的時間,我手機都是給殷子涵保管著,想必是那時林嵐打電話過來,殷子涵對她說的不要再過多聯繫我這些話。
想到這,我就越發惱怒,只覺得殷子涵猶爲可恨。正憤憤著,便聽見無線電波那端女子的冷笑:
“切!你裝什麼裝,不用在我們這種市井小民面前強調你要嫁入豪門了!”她語氣冷淡的嘲諷,我卻徹底怒了:
“我裝你妹啊!殷子涵惹了你關我什麼事啊!我和他已經掰了,早沒關係了!”
“……”
我話音落下後,那邊卻是久久的沉默。好半天才聽見她喜出望外的聲音:
“你說你和他掰了!?”
“是啊。”
“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報紙沒報道?”
“就昨晚,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我靠!周夏我的好妹妹,我認識你這麼久,你總算做了件對的事!”
“這話怎麼說了,我……”
“好!咱先不廢話了。你在哪裡呢?姐姐請你出來喝茶。”
最後我們約好地方,我先到,林嵐姍姍來遲。看見我先給了我個熊抱,然後在我臉頰邊大力親了一口:
“我靠,我的好妹妹,祝你終於逃出火海。”
“你就這麼不待見他?”我苦笑,她卻拼命點頭:
“你選他,還不如選許墨年了。”
我並沒有告訴她我和許墨年和好的事情,此時聽她這樣一說,心情陡然就很複雜。想到她前幾次也是對許墨年諸多維護,便忍不住問道:
“你上次叫我看記者招待會,上上次更是讓我去許墨年的現場幫他。你什麼時候和他關係這麼好了?”
我這話一出,林嵐帶著笑的漂亮臉蛋頓時有些僵硬。有些心虛氣短的看了我一眼,她突然對我嘆氣道:
“其實這事我早就想和你說了,但是許墨年一直不讓。我也怕你聽了會難受。所以我就一直憋在心裡沒說。”
我一聽這話果然是另有隱情,冷冷望著她,我的神情話語皆很冷:
“還不給我老實交代了。”
“算了。反正現在事情也這樣了,我還是全部和你說了吧。”她倒也不婆媽,淡淡笑了一下,便接口:
“你還記得當時我叫你回北京時是說幫你找好工作這事情吧。”
“對,我真的很感謝你,要不是你……”我說到一半突然就卡殼了,看著對面林嵐若有深意的目光,我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難道我的工作不是你幫我找的?”
“不是。”林嵐答得很痛快,一點也沒有猶豫:
“憑我的影響力,怎麼能讓公司老總去接納一個有前科的編劇。工作是許墨年去和我們老總求來的。”
“……”
“不止如此,他還求了我很多次。讓我打電話告訴你我幫你找好了工作,讓你重新回來北京。”
“……”
“還有你的《獵鷹》。當時我和許墨年說了你賣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沒過多久就傳來他會是《獵鷹》的導演和主演,世界上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所以夏夏,你懂得吧。”
“……”
她很平靜的對我說完這些話語,對於我來說卻像是拋下了一枚好大好大的炸彈。將我整個人都炸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我只能傻傻的看著眼前的林嵐,好半天才癡癡開口:
“…他爲什麼要……”
“我怎麼知道。”林嵐給了我一個白眼,喝了一口茶,才冷冷淡淡道:
“他只是和我說過一句話,夏夏是個有夢想的人,她的夢不該被他去埋沒。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扶你站起來。”
“……”背實很獸。
“夏夏,我也對你說一句。哪怕許墨年再有什麼錯,他是真的愛你。所以給他個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