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徐淺淺。」江年道，「我們應該也睡過，只是當時還比較小。」
「那你還說？」徐淺淺沒好氣道。
聞言，宋細雲好奇問道。
「你們很小就認識嗎？」
徐淺淺想了想道，「差不多吧，好像在很小的時候，兩家就已經是鄰居了。」
「真好啊。」宋細雲略微有些羨慕。
「好什麼啊，最煩他了。」
「哈。」宋細雲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回頭正好和江年目光撞上，又飛速移開。
奇奇怪怪的，他看我幹什麼？
一路上，三人都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其中聊的最多，還是後天的元旦晚會。
「大合唱啊，還能出什麼節目。」
「也是，每個班都差不多。」
「我們組是小品。」宋細雲捂臉，「平時背單詞就夠麻煩了，還要我背臺詞「不能直接念臺詞嗎？」江年問道。
「不能，我們組長不讓。」宋細雲抿嘴，「他說這樣效果更好，非讓我們背。」
「有毛病，你們組長就想討好班主任。」徐淺淺看不慣，「要是我，直接把劇本扔了。」
「徐少厲害。」江年哈哈，隨口誇了一句，「你要是不扔，乾脆跟我姓算了？」
徐淺淺也只會口嗨，得罪人的事情是一樣不幹。臉上有些掛不住，瞪了他兩眼。
「給你兩下！」
「哈？」江年支招道，「不過，我倒是有個好辦法。」
「什麼？」宋細雲疑惑。
一個拐彎處的路燈下，三人成行的影子晃了晃。映在牆上，通通疊在了一起江年道，「你組長讓你背臺詞，敷衍兩句就好了。等元旦晚會了，你再隨便念念。」
宋細雲聞言，略微有些遲疑。
「這樣行嗎？」
「萬一那邊怪她怎麼辦？」徐淺淺皺眉，「那種人最討厭了，讓別人幹活自己邀功。」
邀功狂魔，哪個班都有的。
江年在宋細雲的大學篇記憶碎片裡，看到過類似的人物。
這種人在高中還好，最多和老師關係好點。平時比較會來事，一上大學就不一樣了。
直接原地普升，從邀功狂魔變成僞軍。
「太..：..太太君，讓我給你們帶句話。」
自動匹配學生會副部長崗位，身邊有個披髮大長腿女友，千著人口買賣的活。
兼職拉人頭丶辦校園卡，都有他們的身影。
眼下，這就是僞軍幼年版。
「元旦晚會都結束了，誰在乎？」江年道，「你試試唄，組裡不會有人背的。」
「你都不背了，組裡其他人也不會背的。」
「就算背了臺詞，等真上臺了又不一樣。一時緊張磕絆，甚至直接忘詞。」
聽他這麼說，兩女面面相。
好像....有點道理。
江年其實只是比她們多窺得一點點經驗，職場上的老油條對這一手更是門清大事委婉拒絕，小事直接拖延。事後大事追責直接反駁，小事真誠道歉反思。
主打一個，守序中立。
不耽誤集體的大事，也不慣著事逼。
樓道里，三人準備各回各家。宋細雲從書包裡抽出一本題集，遞給了江年。
「給你，考完再還我吧。」
「哦哦，謝謝。」江年伸手接過，警了她一眼，「你中途要用，也可以找我拿。」
「嗯。」宋細雲轉身進門。
江年站那看了一會，不由挑了挑眉。心道小宋人也挺好的，還能陪著去網吧通宵。
即使是未來的時間線，但..：：：.就挺難得的。
翌日。
江年睜開眼，一邊洗漱一邊看題集。快聯考了，抓住每一分鐘時間狠狠內卷。
進校門時，並未撞見周海菲。
嗯？
說好的堅持到省聯考前呢，果然學霸的毅力也不好說，直接放了學習的鴿子。
江年剛準備離開，忽的被人叫住。
一轉頭，看見了從小樹林亭子另一側出來的周海菲，手裡還拎著一盒東西。
「給你的。」
江年接過一看，是一罐混合堅果。
「爲啥？」
「欠你一頓飯啊，再拖就過年了。」周海菲認真道，「我怕你忘了，所以換成堅果。」
「堅果比食堂的飯貴多了，你怎麼想起送這個？」江年倒吸一口冷氣，這三十多啊。
周海菲道，「雜誌上看的，上面有送禮篇。我拿了雙倍紅包，所以不算貴。」
媽耶，太實誠了。
「行吧，謝謝你。」江年擺手，「下次有事再找我哈，我先上去看題了。」
「嗯嗯。」周海菲很認真的招手。
江年進了教室，卻發現多了幾個早起的人。正趴在桌上寫題，或是眉頭緊鎖著背書。
臨近省聯考，總有人想臨陣磨槍，
最出乎他意料的是，曾友竟然破天荒起個大早，此刻正對著空白的試卷寫寫畫畫。
「你怎麼來這麼早？」
「當然是備考啊。」曾友轉頭，一本正經道，「考個低分回去怎麼過年？」
芳芳依舊是老樣子，聞言也有些繃不住。
「來得及嗎？」
「沒問題，我以前都是這樣備考的。」曾友挑眉，得意道，「三天，三天就能拿下。」
「軍中無戲言，曾友。」
「兩天半就夠了。」
「唉，比不上以前了。」曾友往椅子上一靠，「太久沒做題，剛剛看著一個符號愣半天。」
江年也繃不住了，「草，你這複習是從胎教開始吧？」
曾友笑嘻嘻，「正常，這是我的獨門秘籍，你看過太極張三豐嗎，先忘記才能學會。」
「對了，年哥你想學嗎？」
「不用了。」江年也靠著椅子上，題集啪的扔在桌上，「已經有美少女傳法了。」
「你來晚了，不過可以排隊。」
「草！」曾友怒罵一聲，「誰裝逼裝得過你啊，等會我要是問誰給你傳的。」
「你踏馬的肯定會說，問的哪個？」
江年笑嘻嘻沒說話，高中也是個小社會。只是人際關係較爲簡單，讚美都比較真誠。
有些人沉迷於學習，有些則沉迷戀愛。整天寶寶長寶寶短，還有些人沉迷手機。
他這樣的，從低到高爬上來。玩也玩過了，學也學過了，感觸會更深一些。
學習天賦不用，會被收回去的。
臨近早自習。
李華溜進來，手裡提著包子。出於對江年這個畜生的防範，他提著包子就去廁所。
大饞小子是這樣的，什麼都吃。
馬國俊也來了，好奇問道，
「李華肚子痛嗎？我剛剛在走廊看見他捂著肚子往前走，表情也是獰得不行。」
「哦，被包子燙的吧。」江年擡頭道，「他捂著包子去廁所了，你可以去看看。」
「草，這還看個寄吧！」馬國俊差點吐出來，「這個比瘋了，這麼逆天？」
江年思索片刻道，「怕被偷吧。
聞言，馬國俊愣住了。這纔想起面前還有個更逆天的，直接把包子剝皮的狠人。
「服了，你們兩個都挺離譜的。」
今天李清容沒踩點，來得略早一些。她的試卷基本不用怎麼訂正，掃一眼差不多了。
剛坐下，前面的江年立刻轉了過去。
「昨晚休息得好嗎？」
「嗯。」李清容昨晚早早睡覺了，在陌生的房子裡醒來，心情也就順勢變好了。
反正不在家，煩心事也找不上她。
她回過神，也意識到昨晚。自己好像無形中把負面情緒，傳遞給了幫忙的江年。
於是，乾脆提前趕到了教室。
她望著江年，糾結了一會後，紅脣輕啓。
「昨天我.....
，
「香香的。」江年笑嘻嘻，笑著問道，「清清你塗了什麼，隔著客廳都好香。」
李清容抿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而說起。
「身體乳。」
「難怪皮膚這麼好，牛奶一樣滑滑的。」江年還在誇，已經開始牛狗水了。
李清容垂眸，又轉了過去。
不想說話了。
有些人或許是不解風情，但有些人就是純色。在低壓氣氛中，想到的還是嘶溜嘶溜。
只能說，無敵了。
孫志成從教室門口進來，整個人精神奕奕。
昨晚林棟帶著他一起奪寶了，頓時給他打開了一道新世界大門，原來賺錢這麼簡單。
重要的不是錢，是成就感。
前矮，陳蕓蕓和王雨禾已經早早到了。她們昨晚從小門進了教師公寓區，匆忙洗澡。
而後，拎著換洗的衣服緊趕慢趕回到了寢室。
在關門前兩分鐘，溜了進去。
孫志成此時豪氣萬分，很想大聲裝逼。猛是又得保密，高陶人難受得不行。
正巧林棟來了，剛落座就聽見同桌孫志成來了一句。
「棟哥你真是牛逼，要我說你真是搞錢的天才。如果我是女的，肯定喜歡你林棟臉色大變，出聲道。
「不是，別恩將仇報啊。」
他不太明白，狗日的阿成。大早上抽哪門子風，怎麼突然捧起自己來了？」
直到聽見孫志成道，「江年不是也想弄點路子嗎，我感覺不如我和棟哥你踏實。」
聞言，林棟頓時被口水嗆了一下。
「咳咳咳！！」
他肺管子都快咳出來了，臉也變得火紅。踏馬的，自己小打小鬧能和江年比嗎？
「別說了別說了。」
別給哥們丟人了，哥們哪裡得罪你了。
孫志成點頭，心中對林棟越發崇拜。心道真正做大事的人，果然都是低調的。
自己也一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