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小凡的腦補的畫面裡，自己應該是破千軍萬馬的趙子龍。
帶著小弟橫衝直撞，相當的社會。
燒烤攤上學生，一個個噤若鵪鶉。
想必是被自己霸氣側漏模樣嚇住了，一個個躲避不及。
實際上，燒烤攤上的學生確實被嚇住了。但只是出於對神經病的恐懼，紛紛把凳子往裡面挪了挪。
徐淺淺與宋細雲兩女是背對著燒烤攤的，所以她們並未看到張小凡。
只見江年突然站起來了，扔下一句話。
“等我一下，碰見同學了。”
“哎，你幹嘛去？”徐淺淺轉頭，想要叫住他。
但人已經走了。
宋細雲也跟著回頭，就看見江年一隻手摟著一個男生往外面走了。看著哥倆好似的，不由有些懵。
“他去幹嘛？”
徐淺淺眼尖，心道江年這哪是碰見同學了。這分明又是偷偷摸摸和人打架了，頓時沒好氣道。
“老實人撈屍去了。”
宋細雲轉頭看她，露出懵逼的神情。
“啊？”
“啊啊啊！！！輕點！輕點！”
“錯了錯了！哥！”
路燈下，張小凡和曹陽齜牙咧嘴求饒。他們感覺箍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力道大得跟個液壓鉗似的。
強烈的疼痛與窒息感，讓他們疼得欲仙欲死。絲毫不懷疑江年再用點力，自己的脖子就要斷了。
別搞，人要暈了。
“錯哪了？”江年皮笑肉不笑，最幾把討厭這種找事的了，“別怕，深呼吸，有點頭暈是正常的。”
“咳咳.不該，我不該找事的，哥！”張小凡身體最弱，已經快被箍得見太奶了，連忙求饒。
江年轉頭看向另一個壯漢，實際上這隻手發力更大。
“你呢？”
曹陽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胸膛火辣火辣的。天靈蓋悶著一股氣，呼吸跟抽風箱一樣沉重。
“哥我也我也錯了，該給哥買單的。”
“不用你買，我不缺錢。”江年加大了一些力道，笑道，“別緊張，深呼吸，睡一覺就好。”
曹陽魂都快嚇飛了，他只是長得壯不是人彪。
“哥，我咳咳，我我真知道錯了。”
估摸著差不多了，江年猛地放手。
“行吧。”
本就缺氧的兩人頓時暈頭轉向摔在了地上，猛地咳嗽了一陣。大口大口呼吸，這才慢慢緩過氣來。
曹陽服了，大晚上碰見兩次閻王。
一次鬼擺頭，一次被箍脖。
生平從未上吊，卻有幸感受了一次上吊的感覺。他發誓這輩子都要好好生活，絕對不會想不開。
張小凡更草了，他發誓以後碰見江年躲著走好了。
大晚上，差點就看見太奶了。
初中打不過他，怎麼上了高中了變力王了？這人吃什麼長大的，這力氣是尼瑪吃飯能吃出來的？
江年就站在路邊玩手機，一隻手垂在褲腿邊上。
溶溶的黃色燈光下，兩個人不停咳嗽連滾帶爬的起身。幾乎是見了鬼似的，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靠路邊攤子上幾個高三的夜宵人，已經完全看傻了。
馬老師，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只看見那個帥帥的男生，迎面一把箍住了兩個氣勢洶洶男生的脖子。硬是給拖了出去，然後.
說了幾句話就倒了，連滾帶爬的跑了。
一點都不符合電影裡的場景，不應該砸桌子嗎？或是抄起塑料凳，或是摺疊桌，在路邊上演全武行。
結果，就這？
解決完冒頭的張小凡之後，江年回了燒烤攤。
他衝著兩女擺了擺頭，風輕雲淡道。
“走了。”
“江年，你打架我會告訴李姨的！”徐淺淺橫了江年一眼，至於江年捱打她只在初中擔心過。
那次老徐也在，他一邊抽菸感慨道。
“這孩子以後得走正道啊。”
因爲事情鬧的太大，以至於把江年舅舅也招了過來。具體原因她也不清楚，總之沒賠多少錢。
後面記不清楚了，那時候關係並不算好。
“臥槽，你別瞎說啊，哪隻眼睛看到我打架了？都說了碰見同學了，過去聊聊天就結束了。”
“兩隻眼睛。”
“視力不好，就別瞎幾把亂說。”江年拎著包準備走了，順手把宋細雲的包提了起來遞給她。
宋細雲受寵若驚，啊了一聲遲疑道。
“謝謝。”
她雙手接過包背在身上，聽著身旁兩人的拌嘴聲。吵吵鬧鬧間走出了夜宵攤，手緊緊抓了一下褲子邊。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感覺江年好像變了一點點。
對自己的態度變了
沒以前那麼賤了，就是也沒怎麼欺負自己了。如果放在以前，他大概會把自己的包搶過去玩。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溫柔了一點點？
應該是.錯覺。
走在路燈下，心臟砰砰跳動了兩下，宋細雲感覺地面有些晃。
人不應該，至少不能.
三人一頭扎進巷子，七拐八拐之後到了樓下。進入寬大幹淨的院子後，宋細雲跟著一起上樓。
江年與兩女在門前分別，擺了擺手。
“拜拜。”
徐淺淺對著他，一臉不滿的豎了一箇中指。
砰砰，兩道門關上。
江年鬆了一口氣，只是一想到對門有徐淺淺和宋細雲。心裡感覺不由有些奇妙，竟然住在一起了。
如果自己這個時候過去呢？
反正用腳趾也能想到，徐叔今晚又沒回來。
三人一間房，自己睡客廳沙發還是地板呢？他這樣想著，把書包一扔，哼著歌進了浴室洗漱。
睡.看守所的硬板牀。
嗡嗡嗡！
浴室裡，江年對著起霧的鏡子吹乾頭髮。
溼漉漉的手指，在被水滴按住暫停的手機屏幕上搖晃了一陣。最終按下了播放鍵，“你發如雪.”
他習慣了在洗澡的時候聽歌，歌單裡接近三分之一都是周杰倫的歌。
有時候興致來了，偶爾也跟著唱兩句。可惜大白嗓五音不全拿不出手，也只能在浴室裡自娛自樂。
嗡的一聲，他眼睛斜撇了一眼手機。
吹風機的聲音也就此暫停，他沒去管還未完全吹乾的頭髮。甩了甩溼漉漉的手，把手機拿了起來。
果然是班長的消息，依舊是單條消息起手。
“在嗎？”
嘻嘻，班長可可愛愛。
他伸手在衣服上抹了抹，啪啪打字道。
“咋了？”
浴室門被推開，江年一路回了臥室。把還沒做完的生物試卷放在左上角，拿起一張準備繼續下筆。
攻略生物進度，已達百分之五十。
他預估明天成人禮上，他可能也要帶一張試卷過去寫。畢竟還有個領導講話的環節，久得離譜。
嗡，手機再次震動。
李清容：“明天成人禮，你穿什麼衣服？”
江年正寫著題，想也沒想如實回答。
“和李華他們一起穿風衣。”
而後，習慣性敲了一個反問。
“你呢？”
簌的一聲，李清容回覆道。
“不知道。”
有時候，江年也覺得班長挺呆的。
“穿裙子怎麼樣？”
過了一會，對面回覆一個字。
“冷。”
忽的，江年忍不住笑了，又覺得班長似乎也沒那麼呆。
“女生不都有那個光腿神器嗎？”
不一會，李清容半天才回覆。
“我沒有腿毛。”
江年樂了，也沒什麼心思寫題，打字回覆道。
“不是刮腿毛的，是穿在腿上的保暖褲襪。大冬天一眼看過去像是沒穿，其實就已經穿了。”
這次回覆的時間更久，直到十一點半纔回。
“【圖片】馬面裙，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