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空碗就進了房,小心翼翼地從衣服裡翻出掛在脖子上的那個指環(huán),銀戒上刻著狻猊圖形,獅子般的外形組成一個橢圓,詭異地閃著黃亮的色澤。芙蓉把戒指解下,沾上印泥,往紙上重重一壓,緩緩移開,果然印出一摸一樣的圖章。
芙蓉頓時一陣迷茫,仔細(xì)看來竟是個別樣的圖形,似乎有山有水,形狀類似象形文字,卻又異樣簡單。
這--難道就是說的藏寶圖?
心裡如何也平靜不下來了,玉門與山莊究竟有何淵源,爲(wèi)何會在如冉澹的書房裡看到玉門傳世絕密圖章?還有,山莊雖與各國人來往,玉門卻是個早已消失滅跡的門派,爲(wèi)何倆個之間會有如此因緣,從無往來,爲(wèi)何要把玉門的如七卻在山莊內(nèi)做了大管家?若說是有何圖謀,因何事盡然要潛伏十餘年之久?她心裡翻騰著不安,自己盡然不自覺旋入了一個似乎早就設(shè)計好的漩渦。
想到本來心存感激的蘭芷,這下心更涼的冰透透的。
倒在牀上翻來覆去,猶如翻餅,二更時分,終是忍不住起身下牀。打開窗子朝書房方向望去,淡淡清輝如瀉,點點梅枝落影,時有清風(fēng)拂面,撩起鬢角幾絲亂髮,擾得芙蓉的心愈加煩亂。沉思許久,終於披了件袍子朝書房方向走去。
書房一片清冷,藉著窗外射進的淡淡月光,打量著屋裡的佈置,書桌上一絲不亂地擺放著筆墨紙硯,上面的污汁早已清理乾淨(jìng),那堆信扎卻不知所蹤。芙蓉信步走到桌前,輕輕打開抽屜,小心地查看著裡面的物什。
幾個抽屜都找了遍,仍是沒有找到那封信,芙蓉只得把目光投降後面的書架。這片書架她再熟悉不過了,如果不是把信藏在書卷中的話,那就只有去看最後一排書架。那上面有隻專門存放書信的匣子,平時陸府往來的信扎都存放在那裡。
躡手躡腳地走到最後一排,在匣子裡翻了幾下,果然找到了那封陳舊泛黃的信封。芙蓉心中一陣激動,正待拆開了看個究竟,忽然隱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一種作賊的心虛頓時讓她呆立原地,等反應(yīng)過來時,門已經(jīng)“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初春略帶寒意的夜風(fēng)掠過書房的門,窗戶的簾子跟著動了幾下。透過密密仄仄的書架,芙蓉看見如冉澹的輪椅漸漸移進屋,卻沒有看到後面跟隨的下人。她沒有心思去想爲(wèi)何如冉澹會在這樣一個時間出現(xiàn),只是下意識地把信封往匣子裡一塞,身體像只貓一樣輕輕巧巧地縮在角落。
如冉澹的輪椅緩緩開到書桌前,停了下來。沒有點燈,他靜靜地坐在那裡不說話,一雙眼睛在清輝下閃著光,透過迷惘的空氣,彷彿在想些什麼。矗立許久,輕聲嘆了一口氣,手推動輪椅,朝門外走去。
芙蓉的神經(jīng)稍稍放鬆了些,拍拍胸口,起身把手探向信匣。
“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突然響起,芙蓉伸在半空中的手又停了下來。如冉澹行到門口突然彎下腰,雙手捂住胸口,眉頭糾結(jié),額角有汗?jié)B出,臉上顯出痛苦的表情。隨即是粗重的呼吸、沉濁的咳嗽,連身體也控制不住地顫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