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還威風兇狠的大虎頓時乖順的低著頭任由男子撫摸,還不時用身子蹭蹭他的手臂,炯炯有神的大眼也微微瞇了起來。
看著這隻大虎沒了威脅,青絕才鬆了口氣,客氣的說:“不知道這廟裡還有人在,我們只是借住一宿,明天就走。”
男人低著頭,手無意識的摸著下面的白虎,輕聲道:“無妨,我也是大雪封路,在這裡暫避一晚的。”隨後伸手一招,大虎就乖乖的跟著他進了內(nèi)堂。
看著那隻大虎走了,青絕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抱著芙蓉跟那個車夥計一起進了廟堂,厚重的木門一關(guān),頓時覺得冷風少了許多。
內(nèi)堂幾尊破舊的佛像前,早就燃了一個火堆,男人坐在火堆前安靜的添了把樹枝,那隻雪白的大虎就趴在他旁邊,愜意的打著盹,見他們過來了,眼皮都沒擡。
“這位……夫人是生病了嗎?”看到青絕仔細拿厚毯墊在地上,才扶著芙蓉坐下,男人溫潤的眼底泛起黯然的波光。
青絕點頭,“想是這一路又著了涼。”說著抱著芙蓉,又把厚裘一股腦的都鋪在上面,這才小心的扶著芙蓉躺下。
“她似乎燒的不輕,可否讓我給她瞧瞧。”
青絕此刻正六神無主,芙蓉剛纔硬是提著神,眼下人剛躺下就昏了過去。
“先生可是懂醫(yī)術(shù)?”他猶疑的問。
“我看著夫人病的不輕,眼下又沒別的法子,不若就讓這位公子給看看,別給耽擱了。”旁邊的車夥計抱著大襖坐在火堆前說。
青絕還在猶豫,就聽芙蓉嘴裡喃喃說著什麼,不由低下身子細聽,隨後就是一怔,目光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芙蓉手裹著的肚子。
她……
男人似乎也聽到了,站起身走過來,手裡拿了一個水壺,跟著他過來的就是那隻雪色大虎,“不敢自稱先生,醫(yī)術(shù)倒是略懂些。”
男人走過來手放在芙蓉的手腕上,眉頭接著就緊緊地蹙在一起,又以手貼了貼芙蓉的額頭,溫度滾燙的嚇人。
伸手也不顧青絕的反抗,徑直把人抱在懷裡,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塞進自己嘴裡,接著喝了口水化開,低頭對著芙蓉餵了下去。
“你——”青絕震驚的看著倆人相交的樣子,剛要發(fā)怒,旁邊先還懶洋洋趴在地上的白虎瞬間就站了起來,衝他低低的嚎叫。
“別……大爺……”這一下嚇的車夥計也不輕,連忙拉住青絕,“這位爺也是爲了救人,她都燒成那樣了。”
男人自顧自的喝水喂下,芙蓉因爲發(fā)燒嘴巴已經(jīng)脫皮乾裂,此刻隱隱中感覺到一絲涼若幽泉的潤澤,不由自主的搶著吸食。
男人眸底閃過一絲驚愕,動作一滯,隨後拉下身上的狐裘緊緊裹住芙蓉,嘴上溫柔而輕緩的迴應(yīng)她,小心的觸碰和忐忑讓芙蓉不滿,她慌亂的伸手要抓住那股清涼。
伸出的手被男人小心的收在自己的手掌中,一點點地收緊,似是用盡所有力氣一般,抓的緊緊的,不敢在有一絲一毫的鬆懈,似是要抓住一輩子,一輩子再不鬆開。
許久,她疲累的睡去,他低頭埋在她胸口,滿臉的惶恐和內(nèi)疚。
“你……是少主?”青絕愣愣的看著男人滿臉的悲傷,先還喜悅的心瞬間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如冉詹擡起頭,眸光紫光閃過,青絕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那一瞬間,他確定自己看到如冉詹眼底的殺意。
許久,如冉詹低頭抱著懷裡人,目光留戀而悲傷,握著的手顫抖得更加厲害,“不要告訴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