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的確是知道你會來。”如然詹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在述說一個故事,“你一向冷靜無心無掛,那日雖只是短暫的失態,但也足夠讓我發現其中的不對勁了。我是不該試探你,但你也知道,有些時候,我必須考慮更多。更何況,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我不願你無故牽涉其中。而且,那日我並沒有騙你,我從來沒有想過假裝發病來引你出現。”
芙蓉咬了咬嘴脣,難道是自己多想了?不過看他那日發病並非是假,這下身體稍稍放鬆了些,頭仍是低著,小聲問道:“那麼冉詹少主您爲何現在又告訴我事情的真相?您大可不必如此誠懇,反倒讓芙蓉無顏以對了。”話雖這麼說,臉上仍是有些忿忿的表情。
如然詹看她彆扭的樣子淡淡一笑出聲,“芙蓉你在生氣,你只有在生氣的時候纔會這麼叫我。”頓了頓,又繼續道:“你不妨先看看信上寫了些什麼。”
芙蓉聞言深以爲然,他既讓看,她又無什麼不可,隨機伸手接過信紙,迅速地打開。幾乎是一目十行地迅速看完,仍是一頭霧水。這信上沒有落款,只在最後蓋了玉門的印章,就暫且認定是應該是玉門的先輩所留,但整封信上幾乎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前面幾行只說什麼匆匆離別,有一物相托,若他日無人來取,便贈予山莊保管云云。而後面就是一大片草書,龍飛鳳舞,幾不可辨。
芙蓉仔仔細細從頭到尾讀了兩遍,連那篇草書也仔細辨認過了,仍不得要領。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到底是何物?”
如然詹笑了笑,道:“故人來信。這信已有百年曆史,我家族父輩傳下來的時候只說這裡面有個大秘密,至於秘密究竟是什麼,這百餘年來還無人能解答。此物是我家絕密之物,關係重大,不輕易示於人,所以我不得不謹慎些。”
芙蓉撇了撇嘴,小聲道:“也沒見什麼大不了,早知道是這樣的內容,我就懶得打它的主意了。”想到自己的別樣身份,還是呢喃的問出口:“不過,你這故人究竟是何人,上面的圖章倒是別樣。”既然與玉門掌門的戒指圖章一樣。
如然詹聞言臉上微微變色,瞇起眼睛看了芙蓉半晌,竟有些不敢置信。她很少對著事情過問,且竟然簡單看了信竟然一語中地。
芙蓉見狀,也覺有些過了,她目前並未與玉門其他門人有何牽連還,所以這根線她目前還不打算與他坦白,只得低頭喃喃道:“貌似,貌似之前看到過。”
如然詹瞇著眼睛原本溫和清澈的眸子一瞬變的深邃冰冷,渾身散發的戾氣讓芙蓉看的倒抽一口冷氣,握緊的手心一片汗溼。果然,果然山莊裡即便再溫和的人也能讓別人不寒而慄,這個明顯不熟悉的銳利眼神讓她不自覺的退了幾步,低頭掩了臉上的慌張。
她竟然一直傻的覺得他溫和謙卑,好溝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