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姨娘剛被貶,宋老夫人也學乖了,藉口身子不適暫將管家大權交給了大夫人,只保留了賬本。
宋石堰也因此不待見宋老夫人,一連好幾日都沒去看宋老夫人,宋老夫人心裡憋著口氣沒處發泄,只能等待時機。
宋石堰不想將此事鬧大,給足了三房顏面,再者就是不想讓隔壁看了笑話。
這日宋石堰去了一趟鍾靈院,令宋婧受寵若驚。
“祖父?”
宋石堰坐在首座,瞥了眼鍾靈院的佈置,優雅簡樸,但比他第一次來時要好許多,想來是大夫人安排的。
宋石堰這幾日一直窩著口氣,一連好幾日忠毅侯府丟盡了臉面,京兆尹見了宋石堰更是嗤笑鄙夷,時不時派人守著忠毅侯府,美其名曰搜尋製造假幣者,分明就是存心給忠毅侯府添堵。
一連幾日出門,旁人對著宋石堰指指點點,宋石堰實在忍不住了,瞥了眼宋婧清了清嗓子。
“婧姐兒,最近府上雜事諸多,給侯府帶來了很多不好的影響,讓旁人誤解了侯府,祖父正愁呢。”
宋婧眼眸微動,故作不解的看著宋石堰,不該問的絕對不多問。
宋石堰等了好一會見宋婧不開口,臉上閃過惱色,又道,“這幾日你去元和長公主府上瞧瞧,畢竟長公主給你送了那麼多藥材,若能結實郡主世子,那是最好不過了,侯府若能入了元和長公主的眼,也能幫襯侯府一二,不必再低三下四。”
其實宋石堰最想說的,是讓宋婧去求九王爺,到了嘴邊的話硬是嚥了回去,退而求其次,先去探探元和長公主的態度。
宋婧蹙眉,她和元和長公主八桿子打不著,元和長公主又怎麼會幫忠毅侯府呢。
“祖父……這怕是不太好,這麼貿然地過去了,長公主會不會以爲是侯府有所企圖。”
宋石堰聞言立即臉色一沉,抿了抿脣,冷眼瞥了眼宋婧,“婧姐兒,你也是宋家姑娘,宋家好了你才能好,回頭祖父讓管家準備些禮物,多去幾次就熟悉了。”
說完宋石堰起身離開,臨走的時候臉色顯有不悅。
畫眉忽然道,“小姐,長公主和太后關係不錯,當初是太后責罰的侯府,長公主幫了侯府就是駁了太后的面子。”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宋婧一臉無奈,宋石堰這是走火入魔了,一心想要恢復爵位,這麼多年還是不死心。
“小姐去的時候大可不必提侯府的事,一時半會侯府恢復爵位,實在難。”
宋婧聞言點了點頭,開始愁上了,以往在侯府是個被人忽略的小透明,一轉眼宋石堰將目光盯準了自己,滿腦子都是恢復爵位的事。
下午,忽然有消息傳,諸國幾個月後將會有使者來,並且帶來了許多才高八斗,精通琴棋書畫,擅長耍槍騎馬的和親侍女,要和京都裡的貴女一較高下。
琴棋書畫麼,京都城裡的女子個個都擅長,只是那些五花八門的,肯定比不過人家。
於是宮裡立即頒佈旨意,設立一座女子學堂,名喚明睞堂,特意請了數十個馬技師傅,以及精通各類技能的師傅。
並且下令三品以上的官員,每家有三個名額,並設了彩頭,若能替大雍國爭光必將重賞。
忠毅侯府正好卡在三品末梢,也有三個名額,宋石堰正愁沒處使勁呢,忽然就來了這麼一件事,自然是欣喜若狂。
三個名額,本該是三房各出一人,可宋姝傷了身子,兩條胳膊上有不少傷疤實在不方便,倒不如選二房的宋柔。
宋石堰直接挑了三姑娘宋柔,四姑娘宋婠和五姑娘宋婧三人。
宋柔臉上也有傷,養了些日子好的也快差不多了,若不仔細瞧根本發現不了。
宋柔聞言激動的快要哭了,這是她的一個轉折機會,一定要緊緊握住了。
“好孩子,此次設立明睞堂,又是在宮裡,一定能認識不少達官貴人。”
陸姨娘也難掩激動之情,若不是三夫人倒臺,這個名額是怎麼也不會留給宋柔的。
“姨娘放心,我一定努力的。”
宋柔高興了,一覺醒來的宋姝從嫡女變成了庶女,頓時大發雷霆,照照鏡子差點嚇昏過去,將屋子裡砸了稀巴爛。
“小姐,您消消氣……”丫鬟勸著反倒捱了頓打,宋姝崩潰的大哭,直接去找宋老夫人哭訴。
“祖母,母親一定是被人陷害了,母親是冤枉的……。”
宋老夫人對宋姝一直很疼愛,畢竟寵了這麼多年了,只是近來對三夫人存了氣,脾氣有些不好,一聽宋姝吵吵鬧鬧的哭泣,也沒了耐性。
“鬧夠了沒有!”宋老夫人臉色一沉,宋姝嚇得立即止住了哭泣,臉上還掛著淚珠,惶恐的看著宋老夫人。
“你母親自己都承認了,還談什麼冤枉,這都是你母親做的孽,怪得了誰,侯府沒把她掃地出門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怪就怪她不長腦子,一心幫著於家惹出這麼大的事!”
宋老夫人忽然想起之前宋姝去買珠釵時的千兩假銀票,說不準此事宋姝也是知情的,只不過一直瞞著自己,這麼一想,宋老夫人瞧著宋姝的眼神也變了。
宋姝委屈的吸了吸鼻子,這一夜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實在讓她難以接受,見宋老夫人對自己厲聲斥責,更是委屈的不行,但不敢再提於姨娘了。
宋老夫人衝著宋姝擺擺手,“回去,吵的我腦袋疼,這幾日沒什麼事不必過來請安了。”
宋姝聞言大驚失色,立即想起了自己的正事,掙脫了丫鬟,走到宋老夫人面前,“祖母,宮裡開辦了明睞堂,四姐姐和五姐姐都是嫡女,憑什麼三姐姐佔了我的位置去,祖母……。”
宋老夫人揉了揉眉心,瞥了眼宋姝胳膊上的傷,思及昨夜的大火和於姨娘瞞著自己的算計,更是一肚子怒火,“你的位置?你如今和柔姐兒有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