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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爺給你撐腰

江夫人忙著處理府上的後續(xù)事,沒工夫注意江沁歌,只讓江沁歌幫忙招待宋婧。

兩人避人耳目重返梅林,芙玉正巧醒來,只是武功暫時被封,身子發(fā)軟,無力的倚靠在百合肩上,手上衣服上還沾染著血跡,髮絲散亂,微喘著氣。

“芙玉姐姐?!苯吒枰娷接癖徽垓v這幅狼狽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又是愧疚又是氣惱。

芙玉伸手揉了揉腦袋,昏沉沉的厲害,衝著江沁歌微微笑,“沒什麼,是我一時不小心著了道,沒耽擱你添妝禮吧?”

“你來江家都被人算計,這口氣我如何咽得下,豈有此理!”

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鬧事,江沁歌無論如何也要給芙玉一個交代,若不是芙玉會些武功,今兒芙玉的下場便是當(dāng)衆(zhòng)被羞辱,這輩子都不可能嫁入江家了。

即便不是看在江敏的面子上,江沁歌也拿芙玉當(dāng)作朋友,況且芙玉這次所受之災(zāi),完全都是因爲(wèi)自己的過失。

芙玉聽的雲(yún)裡霧裡,她雖不明白爲(wèi)何有人算計自己,但從江沁歌的言語中能猜到,今日之事與江家無關(guān)。

“芙玉姐姐,你先好好休息,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江沁歌不放心讓芙玉離開,便讓芙玉留在自己的院子裡休養(yǎng),芙玉身上藥效未過,無力掙扎,便點頭答應(yīng)了。

宋婧緊抿著脣,總覺得臨走前三位王妃的神色有些奇怪,低聲道,“好好查查那個男子的身份,還有府上多出的奴僕,江家必然是被人做了手腳,要儘快清除乾淨(jìng)?!?

“我知道?!苯吒椟c了點頭。

“王妃……”書語很快追來,神色急切,粗喘著氣。

宋婧眼皮跳了跳,一股濃濃的不安越來越強,“什麼事?”

書語壓低了聲音在宋婧耳邊低喃兩句,宋婧臉色微變,“什麼時候的事?”

“兩個時辰前。”

宋婧恍然,難怪一直絕對不對勁,宣王妃壓根就沒打算推門而入,只是障眼法,故意迷惑自己,後招還在後面呢!

“怎麼了?”江沁歌見宋婧臉色不對勁,忙問。

宋婧緊抿著脣,“遇到點麻煩事,你先處理江府的事把,回頭再商議?!?

說著宋婧帶著丫鬟丫鬟匆匆離開了江府,直奔護城河方向。

江府坐落京都城以南的位置,途徑之處有一條護城河,貫穿京都城直至臨城,河上方修建了一座寬闊的橋樑,東是皇宮,南是街道以及各大府院。

兩個時辰前夏侯隨珠趕往江府的半路上,馬兒失控,直奔護城河,快的來不及反應(yīng),整個馬車墜入護城河中,砰地一聲巨響,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夏侯隨珠連同侍衛(wèi)以及丫鬟全都落水,馬車墜入河底,馬兒豎起兩隻蹄子站立正好堵住了馬車出口,馬車被壓在水底,有侍衛(wèi)下水救人,馬兒受驚狂奔掙扎,不慎踢死了還幾個侍衛(wèi),一時半會無人敢下水救人。

就在此時,一名男子手急眼快的一劍直入馬腹,鮮血頓時染滿了護城河,宛若一朵綻放的妖嬈紅花,漸漸暈開。

馬兒嘶鳴很快倒在水裡,不再掙扎,男子見狀跳入水中,屏息救出兩個女子,一個是幻靈,另一個就是夏侯隨珠。

兩個人被浸透,溼淋淋的躺在地上,早已陷入了昏迷。

等柳氏趕到的時,看見的就是一名熟悉的男子懷抱著夏侯隨珠,等那人回過頭來,露出了模樣,柳氏頓時倒抽一口涼氣,那人正是虞珒?nèi)A!

虞珒?nèi)A也傻眼了,低著頭怔怔地看著懷裡的女子,從下水的那一刻開始,虞珒?nèi)A的理智就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半,只是潛意識裡還是出手救了人。

夏侯隨珠被凍的直哆嗦,小臉發(fā)白,牙齒冷的只打顫,身上那件大氅滿是水漬,奇怪的是夏侯隨珠的衣裳半解開了,隱約還能看見裡面的肌膚。

虞珒?nèi)A整個人已經(jīng)傻了,“母……。母親?”

柳氏差點被氣的昏厥,經(jīng)過這麼一鬧騰,岸上橋上已經(jīng)站滿了百姓,紛紛看著這一幕,柳氏緊緊咬著牙纔不至於失了理智。

“還愣著幹什麼,去接人!”柳氏對著身後的兩個丫鬟說著,兩個丫鬟立即越過人羣,接過了虞珒?nèi)A懷中的夏侯隨珠。

柳氏急忙褪下了披風(fēng)裹在夏侯隨珠身上,又命人去找太醫(yī),指揮著兩個丫鬟將夏侯隨珠擡回驛站。

柳氏瞥了眼虞珒?nèi)A,聲音冷了三分,“你怎麼會在這?”

虞珒?nèi)A臉色蒼白,渾身凍的瑟瑟發(fā)抖,微風(fēng)拂過,頓時一激靈,整個人都涼透了。

“我只是路過……”

柳氏半信半疑,眼中不掩對虞珒?nèi)A的氣惱,什麼人敢救,只是當(dāng)下來不及計較,沉聲道,“你先回府吧。”

“是?!庇莴?nèi)A點頭,渾渾噩噩的擡腳離開。

等宋婧趕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散去了,宋婧緊抿著脣,一路走來聽到的最多的就是華陽大長公主府的孫子救了北冥公主夏侯隨珠的事,描繪的栩栩如生,夏侯隨珠如何落水,虞珒?nèi)A又如何的英雄救美。

宋婧每聽見一個字臉色越沉,站在橋頭望著橋下河中的殷紅,馬兒的屍首還沒來得及打撈,馬車還浸泡在水中清晰可見。

宋婧聽了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臉色越發(fā)的冷,這兩個時辰內(nèi)她一直都在江家,有芙玉的事在先,以至於忽略了夏侯隨珠這頭,到底還是被人算計了。

宋婧望著這河水陷入了沉思,指尖冰涼,聲音略發(fā)顫,“是誰在算計大長公主府?”

有太多的問題宋婧想不通了,夏侯隨珠雖談不上身手矯捷,也是個冰雪聰明的,爲(wèi)何這麼輕易被人算計了呢。

哪裡不對勁……

水,波光粼粼的河水,微風(fēng)拂過蕩起一層層的漣漪。

“一定是有人在水下按住了她,畫眉,快讓人沿著護城河查查有什麼線索,派人下水瞧瞧?!?

“是,奴婢這就吩咐下去?!?

宋婧點了點頭,一擡眸正是陸斐帶兵趕來,粗喘著氣。

“來晚了?!标戩尘o抿著脣,眼中是說不清的情緒,身上還有些血跡。

陸斐兩個時辰前接到報案,城北方向有幾隻野狼闖入民宅,傷了不少百姓,陸斐只得儘快趕過去,費盡一番功夫制服了野狼,又擔(dān)心還有漏網(wǎng)之魚,便帶著人開始四下尋找,等回來的時候就聽說了夏侯隨珠的事。

宋婧瞥了眼陸斐,“今日之事有一大半是衝著陸大人去的,陸大人可有心理準(zhǔn)備?”

陸斐蹙眉,但很快理解了宋婧的意思,眉頭擰的能打結(jié)。

宋婧擡腳去了驛站的時候,夏侯隨珠還在沉睡,柳氏就站在一旁陪著,眉宇間止不住的憂愁。

柳氏見了宋婧臉色緩和了些,忙迎上前,“九王妃……”

“舅母,隨珠公主這麼樣了?”

“太醫(yī)說受了點驚嚇,加上喝水太涼受了涼,喝了藥剛睡著,身子是並無大礙?!?

宋婧點點頭。

柳氏嘆息,“珒?nèi)A這孩子太魯莽了……”

“舅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珒?nèi)A男子漢大丈夫也不能見死不救,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下水去救的,我相信祖母自有定斷。”

宋婧出聲制止了柳氏的話,柳氏環(huán)顧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纔說錯了話。

柳氏沉默了。

不一會北冥二皇子夏侯辰來了,夏侯辰站在牀塌前看了眼夏侯隨珠,很快又出了屋,臉色緊繃。

“二皇子不必著急,隨珠公主並無性命之憂?!彼捂撼雎暟参?。

夏侯辰今兒是被三位王爺邀約去了南山狩獵,聽到出事才立即趕回來。

夏侯辰的目光幽深地看了眼宋婧,“隨珠是北冥的寶珠,從未受過這種委屈,這件事本殿一定會追查清楚的!”

宋婧點頭,“這是自然,不僅二皇子要查,大雍也會給隨珠公主一個交代,隨珠公主也是本妃的朋友,相處多日,本妃私下也一定會追查清楚,絕不姑息背後之人,畢竟現(xiàn)在京都城亂的厲害,此等小人還是早日查清楚,未免還有更多的人上當(dāng)?!?

宋婧簡單的幾句話就讓夏侯辰的怒氣消了一半,說不準(zhǔn)就是有人故意破壞兩國和親,夏侯辰想的也是這一點。

“九王妃深明大義,本殿相信大雍一定會給北冥一個交代,也不枉隨珠和九王妃相交一場了?!?

夏侯辰不再多言,一切等事情查清楚以後再提也不遲。

有夏侯辰在,夏侯隨珠一時半會還醒不來,宋婧就和柳氏一同離開了。

宋婧揉了揉眉頭,大約猜到了幕後主使,夏侯隨珠雖是和親公主,但夏侯隨珠身背鳳命,這麼天了無人敢打她的主意。

如今夏侯隨珠被虞珒?nèi)A救了,衆(zhòng)目睽睽之下連緩解的機會都沒有,保不齊會有人趁機作亂,污衊華陽大長公主府有謀反之心。

宋婧越想越煩躁,心裡有一口氣堵著。

宋婧沒想到更糟心的還在後面呢,明豐帝竟給陸斐賜婚,將趙靈賜給陸斐爲(wèi)平妻,一個月後嫁入陸家。

瑾王妃

趙靈聽了消息簡直開心的要飛起來了,連身上的病痛也不在乎了,嘴角上揚,眼眸中都是笑意。

“恭喜公主心想事成。”袖兒彎腰道喜,“公主雖爲(wèi)平妻,但身份不比沁歌郡主低,將來嫁入陸家不必看人臉色,誰叫公主乃是皇家之女呢?!?

趙靈聽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大手一揮就賜了屋子裡丫鬟每人三個月的月例,衆(zhòng)丫鬟紛紛道喜。

“若不是太后賜婚,這正妻的位置還輪不著她來做?!?

趙靈並不介意江沁歌是正妻,自己是平妻,她們二人本就不相上下,至於較量麼,來日方長。

“恭喜妹妹大喜。”瑾王世子妃過來祝賀,剛知道消息時有些驚訝,一定是瑾王妃的手筆了。

趙靈今兒心情好,連帶著看瑾王世子妃也順眼多了,“多謝大嫂。”

“如今婚事有些匆忙,這一月要準(zhǔn)備的東西不少,明兒嫂子就給你準(zhǔn)備繡娘了,還要挑選嫁衣布料,你身子可受得了?”

趙靈點點頭,“無礙的,這些事我也不太懂,我相信大嫂的眼光不會錯的,除了幾個重要的之外,餘下的大嫂看著挑就是了?!?

趙靈也不在乎,她相信瑾王世子妃不敢亂動手腳,趙靈也不傻,她和瑾王世子妃的恩恩怨怨也不少,瑾王世子妃肯定巴不得自己早點嫁出去纔好呢。

瑾王世子妃點點頭,“那成,一切大嫂儘量會按照你的喜好來,你是瑾王府唯一的嫡女,又是姑娘裡頭一個出嫁的,自然要舉辦的隆重些,只是陸家那頭還在新喪,不過也不著急,你年紀(jì)小,再等兩年也不晚,正是芳華正茂的大好年紀(jì)?!?

趙靈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深,她今年才十三歲,江沁歌已經(jīng)十六歲了,等過了喪,趙靈還不到十六歲,正是好年紀(jì)。

至少比起江沁歌,趙靈更佔據(jù)優(yōu)勢。

“皇上憐惜你身子弱,特意送來了不少珍貴藥材,讓你補補身子,你如今什麼也別想了,只管調(diào)理身子,將來身子好了才能誕下健健康康的小公子啊。”

瑾王世子妃也很高興,自從嫁入府就忍受趙靈的欺負(fù),恨不得明兒就把趙靈送去陸家。

趙靈聽著嬌羞的低著頭。

“說什麼呢,這麼開心?”瑾王妃臉上帶著微笑進門,瞥了眼二人。

“母親。”趙靈擡眸,小臉紅撲撲的,氣色極好,“是大嫂說明兒要準(zhǔn)備繡娘,問女兒可有什麼要求。”

趙靈心情好,難得不與瑾王世子妃計較,也樂意替瑾王世子妃說幾句好話。

瑾王妃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深,眸光柔和地看了眼瑾王世子妃,“還是你考慮的周全,這些事交給你我也放心,那就辛苦你了。”

“母妃客氣了,都是兒媳應(yīng)該做的。”瑾王世子妃微微笑,知曉這母女兩還有私房話要說,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趙靈撒嬌的纏上了瑾王妃的胳膊,笑容燦爛,“多謝母妃成全?!?

“你呀,還跟母妃客氣什麼,只要你開心快樂就好?!辫蹂荒槍櫮绲纳焓贮c了點趙靈的鼻尖,“記住母妃的話,嫁了人有些脾氣該收斂就得收斂,不能再任性妄爲(wèi)了,去了陸家,母妃也是鞭長莫及,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

趙靈點點頭,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你是王府中以公主身份出嫁的第一人,若非皇上看你身子弱,未必能答應(yīng)這門婚事。”

瑾王妃無奈嘆息,明豐帝的確有意要送趙靈去和親,只是趙靈一而再的發(fā)病,宮裡的太醫(yī)都被折騰了個遍,明豐帝就不得不放棄了打算,乾脆賣了個人情給瑾王府。

“多謝母妃,女兒知曉這一切都是母妃的功勞?!?

趙靈笑瞇瞇的窩在瑾王妃懷中,若不是瑾王妃親自進宮面聖,明豐帝纔不會輕易改變決定,只是對外宣稱是趙靈身子弱,不適和親罷了。

趙靈身子弱本就不是什麼秘密,明豐帝依舊封了公主身份,只是瑾王妃手裡還有一枚免死金牌,曾是先帝賜給瑾王妃母親的,是瑾王妃出嫁的嫁妝,幾乎無人知曉。

趙靈也是偶然間得知,是瑾王妃與瑾王妃母親談話,說是免死金牌不到萬不得已不得拿出,並且明豐帝私底下一直在尋找,將來若是遇到麻煩,可以用免死金牌和明豐帝換取一次機會。

時隔多年,趙靈幾乎都快忘記了這件事,只是遇見陸斐以後,不得不打起了這個主意。

果然,趙靈押對了,瑾王妃一出宮門這頭聖旨就下來了。

瑾王妃寵溺趙靈,必然捨得花本錢,趙靈一而再的被人欺負(fù),逼急了瑾王妃不得不反抗,還順手給了宋婧一個教訓(xùn)。

趙靈瞇了瞇眼,“母妃的話女兒都記著呢,女兒不會胡作非爲(wèi),給王夫添麻煩的?!?

“有任何不懂或者無法拿捏的地方,回來告訴母妃,母妃是這世上唯一不會害你的人,知道嗎?”

瑾王妃細(xì)細(xì)叮囑,“過兩日,母妃給你準(zhǔn)備兩個丫鬟,你一定要時時刻刻帶在身邊,不許胡鬧?!?

趙靈點點頭,從不相信瑾王妃會害自己。

又過了一會瑾王妃站起身離開,讓趙靈留下好好休息。

“公主,九王府,江府,還有大長公主府都亂成一鍋粥了,奴婢聽說北冥公主差點被淹死了?!?

袖兒只覺得很痛快,以往那些欺負(fù)趙靈的人,都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了。

趙靈勾脣冷笑,“不急,這纔剛剛開始,加註在我身上的,我一定會親自討回!”

袖兒驀然被趙靈的凌厲嚇的激靈一下,背脊發(fā)涼,此刻的趙靈變化太大,快要叫她認(rèn)不出來了。

瑾王妃出了院子,丫鬟就奉上一隻錦盒,“王妃,這是九王妃派人送來的?!?

瑾王妃挑眉打開錦盒,裡面有一隻碎玉。

覃嬤嬤探過腦袋看去,忍不住蹙眉,“這……”

當(dāng)初瑾王妃求宋婧去救趙靈的時候,曾答應(yīng)過宋婧,不會讓趙靈嫁給陸斐,並且立下一份字據(jù)。

瑾王妃瞧著這塊碎玉有些諷刺,虧她活了這麼多年,居然被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小女子給忽悠了。

“去告訴門外之人,聖旨以下,瑾王府不得不從,至於九王妃的要求,只要合理範(fàn)圍之內(nèi),本妃一定全力以赴。”

走到這個地步,也容不得瑾王妃反悔了。

況且,瑾王妃也沒打算回頭!

九王府

宋婧聽著傳話,嘴角勾勒一抹冷笑,“聰明反被聰明誤,真不知瑾王妃知道算計她的不是旁人,而是她親手養(yǎng)大的女兒時,會是什麼感受?!?

“王妃,江府那邊來信了,那些突然出現(xiàn)冒名頂替的奴才,全都是死士,已經(jīng)自裁,查不到任何線索,還有護城河橋下也沒有發(fā)現(xiàn)線索?!碑嬅嫉吐暤?。

宋婧一點也不失望,彷彿早就知道了,眉宇間涌上愁態(tài),“都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一出手哪會留下什麼痕跡?!?

“想什麼呢?”趙曦忽然進門,褪下了大氅,渾身帶著一股涼意走了過來,如玉般肌膚微紅,精緻的容貌十分邪魅,那一雙如星辰閃耀的眸光恍的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畫眉識趣地退下了。

趙曦衝著宋婧招了招手,宋婧坐在了趙曦身旁的位置,忽然趙曦的手撫上宋婧的臉頰。

“嘶!”宋婧倒抽口涼氣,嬌嗔瞪了眼趙曦。

趙曦失笑,揉了揉宋婧的腦袋,“別想太多了,總有操不完的心。”

宋婧撅著嘴,“能不操心麼,都是我在乎的人,是我小瞧了幾位王妃的手段,沁歌三日後就要成婚了,又冒出了一個平妻,實在夠膈應(yīng)人的?!?

宣王妃,墨王妃,瑾王妃,這三位都恨死宋婧了,恨不得將自己剝皮抽筋,宋婧也不在在乎,反正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博這幾位王妃的歡心。

只是幾位王妃居然對她身邊的人下手,宋婧哼了哼,卑鄙!

宋婧眼眸一瞟,趙曦神色自若的喝著茶,氣定神閒,宋婧伸手摟住了趙曦的脖子。

“爺是不是有法子?”

趙曦對宋婧主動投懷送抱十分受用,一隻手?jǐn)堊×怂捂豪w細(xì)的腰肢,湊近了聞,淡淡的馨香味令人心曠神怡。

“婧兒,別小看了華陽大長公主的手段,還有趙靈的事,就交給陸斐去解決吧,反正也是他招惹的桃花,至於夏侯隨珠就更不必操心了,不急。”

趙曦鬆了手中茶盞,將腦袋擱在宋婧的肩上,輕輕嗅著,彷彿將他的整顆心都填滿了。

宋婧嬌俏的笑,“爺怎麼總是一副很平靜的樣子?”

“爺可沒有替人收拾爛攤子的癖好,也看中的人,沒你想象的那麼弱?!?

趙曦輕笑,另一隻手也搭在了宋婧的腰上,神情略有疲憊,“可用了晚膳?”

宋婧搖頭,立即吩咐畫眉準(zhǔn)備晚膳,畫眉在門外應(yīng)了一聲。

“爺這些日子日日早出晚歸,許久不曾陪著我一起用膳了。”宋婧小聲嘟嚷。

“抱歉?!壁w曦愧疚的看著宋婧,“纏身的事不少,一時半會抽不開身,回頭等解決了再陪你。”

這些日子宋婧幾乎是半夜才能感受趙曦歸來,天不亮人就走了,兩個人說話搭機會都很少。

才成婚沒多久,就扔下宋婧一個人獨自在府上,趙曦也是十分愧疚。

“罷了罷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你一般見識。”宋婧大度地擺擺手,心疼地?fù)еw曦的脖子,另一隻手撫上趙曦的臉頰。

“瘦了不少,回頭讓書語給爺燉點補品。”

趙曦立即搖搖頭,“那倒不必了,爺沒那麼矯情,倒是你好好補補纔是,這幾日沒少操心,瘦了一圈。”

正說著畫眉敲敲門,宋婧鬆了手掙扎著要下地,趙曦壞心眼的摟緊不放,宋婧急的小臉漲紅,趙曦輕笑才鬆了手。

宋婧沒好氣瞪了眼趙曦。

畫眉等了好一會才進門,身後跟著幾個丫鬟,手裡端著托盤,桌子上有十二個菜,八菜四湯,豐盛可口。

宋婧心裡裝著事哪吃的下去,只喝了小半碗湯,筷子就不動了。

趙曦又給宋婧添了幾筷子平日裡宋婧最愛吃的菜,宋婧抿了抿脣,“吃不下了……”

“瑾王妃有幾分小聰明,但也不是沒有弱點?!壁w曦緩緩開口,欲言又止的說到了一半就卡住了,眼神瞥了眼宋婧面前碗裡的菜。

宋婧立即拿起筷子,往嘴裡塞了一口,聚精會神的看著趙曦。

“這幾位王妃都不是什麼善茬,日後若再有機會遇見了,不必客氣手軟,更不必心善不忍,該怎麼狠就怎麼狠,不必被她們的表面迷惑了?!?

趙曦說的緩慢,又給宋婧盛了一碗鯽魚豆腐湯,遞上一勺溫度正好的,“嚐嚐這湯,味道鮮美,豆腐也很滑嫩?!?

宋婧點點頭,就著趙曦遞過來的勺子附身喝了小口,“是不錯,還有呢?”

宋婧的確有些心慈手軟,否則也不會輕易饒了趙靈,弄出這些禍端。

“她們?nèi)荒膫€手裡不是浸染鮮血的,栽倒在她們手中的人,都是往死了折騰,根本不必要顧及什麼良知?!?

趙曦語氣緩慢,哄著宋婧吃了一碗飯一碗湯還有一小碟子青菜,趙曦才鬆了手,低著頭優(yōu)雅的吃著飯。

宋婧急了,趙曦話還沒說完呢。

趙曦吃飯從來都不挑剔,有什麼吃什麼,並未養(yǎng)成貴公子的挑剔矯情,就是吃糠咽菜,眉頭也未必會皺一下。

完全不像是嬌生慣養(yǎng),走到哪裡人人捧著的九王爺。

趙曦放下筷子,看了眼窗外呼呼吹的寒風(fēng),放棄了出門消食的打算,只牽著宋婧在屋子踱步。

宋婧緊跟著趙曦身後,拽著趙曦的衣袖,“爺剛纔還沒說完呢?!?

畫眉帶著丫鬟撤下碗筷,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笑,也只有在趙曦面前,宋婧纔像是個小婦人,不似平日裡的精明幹練,獨撐一面,也有柔軟舒適的一面,需要人時時刻刻保護。

臨走前畫眉擺上了茶點,關(guān)上了門,將空間留給二人獨處。

來來回回走了大概十幾圈,趙曦才停下腳步,半躺在榻上,一隻手?jǐn)堉捂骸?

“爺……”宋婧拖長了聲音,軟軟綿綿的,難得露出了小女兒般嬌憨姿態(tài),兩隻手緊拽著趙曦的大手,兩隻眼睛水汪汪的看著趙曦。

趙曦心頭一軟,小腹涌上邪火躥上來,嘶啞著聲音,“趙靈獨自服用了大量傷身的藥,身子骨的確孱弱,那些藥傷身子,別說子嗣,若不好好調(diào)理,能活個一年半載就不錯了。”

宋婧眼眸微微亮,驚訝的看著趙曦,“那她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值得麼?”

“她從小性子就古怪,看上的東西必須要得到,無論是什麼,若是得不到寧可毀了也不許旁人得到,在封地是赫赫有名的小霸王,爲(wèi)了一隻喜歡的珠釵,還能活活抽死庶姐,只是瑾王妃睜著眼閉隻眼,任由她胡來,捂得緊罷了?!?

趙曦又道,“次數(shù)多了,想捂著也捂不住,反而鬧的人盡皆知……”

宋婧眼眸微跳,真想不到一個表面上看著清純可愛的少女,竟然心這麼狠。

“趙靈一半是裝的,一半是真有病,經(jīng)不起刺激,發(fā)起病來不敢不顧的?!?

趙曦緩緩說著,宋婧彷彿理清了一團迷霧,有了大致的方向。

“還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六位王妃都有嫡子,爲(wèi)何瑾王妃捨棄了嫡子,偏要過繼一個庶子霸佔了世子的位置?”

這件事宋婧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若是瑾王爺執(zhí)意這麼做,宋婧倒也能理解了,可偏偏提議的人是瑾王妃,宋婧實在不能理解瑾王妃的意圖。

諾大的王府場業(yè)就這麼白白拱手讓人了?如何能甘心呢,嫡母和庶子之間的矛盾並非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而且瑾王妃還有嫡子,這就不能理解了。

“真的是因爲(wèi)克父克母嗎?”宋婧小盛嘟嚷著,疑惑的看著趙曦。

趙曦讚賞地看了眼宋婧,“你若不查的細(xì)微,很少有人能查到這件事,有時候忽略並不一定就是不在乎,心甘情願,只不過如今的瑾王世子是被瑾王妃一手建立起來的靶子,這??刹皇悄屈N好享的,早晚要歸還的?!?

宋婧聽著仍舊一頭霧水。

“瑾王妃對親兒子的在乎比起對趙靈的有過之無不及,只不過掩藏的深,等大位定下來,自然就物歸原主了,什麼占卜算卦都只不過是個託詞藉口罷了,找個適當(dāng)?shù)臋C會洗清楚再回來,也未嘗不可?!?

趙曦一邊說手指不自覺繞到了宋婧的衣帶上,十分靈活的將衣服帶子一層層解開。

宋婧聽著眼眸微動,彷彿看見了前方被撥開的雲(yún)霧,“現(xiàn)在的瑾王世子和爺?shù)奶幘呈且粯拥?,瑾王世子心裡未必會不清楚怎麼回事。”

趙曦點點頭,給了一個讚賞的眼神,“瑾王世子妃對趙靈積怨已久,心裡未必沒有氣,只差一把火侯,定了婚事又如何,也得看她有沒有那個福氣進門,這種事就交給江沁歌自己去解決吧,你別操心了。”

趙曦的聲音略帶沙啞,嚥了咽喉嚨,眼眸也被帶上了一層闇火,掌心熾熱。

“那墨王妃呢?”宋婧絲毫沒察覺趙曦的異樣,認(rèn)真的看著趙曦,心裡對趙曦的崇拜又上了一個臺階,她總覺得趙曦什麼都會,什麼都明白,就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

“墨王妃……?!?

“墨王妃我知曉,康琬琬是個沒腦子的,趙玨就是個紈絝子弟,從他們身上下手並不難。”

宋婧甩了甩腦袋,眼下最大的難題是華陽大長公主府那邊。

“虞珒?nèi)A救了隨珠公主,隨珠公主身帶鳳命,外面流言蜚語這麼多,難保沒有人從中作梗說外祖母有異心?!?

宋婧指尖絞的發(fā)白,絲毫沒發(fā)覺衣裳半解,再往深處就剩下貼身衣物了。

“只怪虞珒?nèi)A倒黴,做了皇兄的替死鬼,北冥一開始就沒打算讓隨珠公主和親,據(jù)我所知,北冥已經(jīng)送了另外一位公主過來?!?

趙曦此刻幾乎都快把老底都掀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宋婧問什麼說什麼。

宋婧低著頭,肩頭一涼,總算髮現(xiàn)了不對勁,只是疑惑未解,兩隻手?jǐn)r住了趙曦的手,問?!笆颤N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情?”

趙曦乾脆自己動手,大手一攬將宋婧納入懷中,宋婧驚呼一聲兩隻手下意識摟住了趙曦的脖子。

“好燙……?!彼捂荷焓置嗣w曦的額,“是不是發(fā)燒了?”

趙曦低聲在宋婧耳邊呢喃兩句,宋婧兩頰嬌羞的紅了,一隻手抵在趙曦胸口前。

“爺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趙曦的思緒都被宋婧帶偏了,只道,“北冥也有北冥的亂,夏侯隨珠是嫡公主,一開始就是奔著九王妃的位置來的,如今讓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嫁給王孫貴族或是進宮爲(wèi)妃,北冥自然不悅,與其如此倒不如換個不值錢的公主過來頂替,給夏侯隨珠再尋一門適合的親事,既要和親,也並非大雍不可?!?

宋婧瞭然,點點頭,“原來這麼複雜啊,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趙曦寵溺的伸手颳了刮宋婧的鼻尖,“所以啊,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若有什麼不懂的,爺都可以指點你,只要你不受傷,餘下的就是把天捅了個窟窿,還有爺頂著呢?!?

宋婧瞇了瞇眼,笑的燦爛,心裡那塊石頭總算落地了,“我記住了這話,誰敢再欺負(fù)我,我可就不客氣了?!?

趙曦伸手扣住了宋婧的腦袋,輕輕啄吻宋婧的紅脣,宋婧兩隻眼睛笑彎成月牙狀,主動伸手摟著了趙曦迎合。

這舉動無異於添柴加火,一下子燃燒了趙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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