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明陽低頭看著慕清影,神情到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沮喪:“其實,這件事我早就有所察覺。”
“什麼你有所察覺?”
“嗯,之前和小雨認識的時候,是她情緒最爲低落的時候,那個時候她雖然一直在抗拒南宮徹,但是作爲醫生,還是選修過心理學的醫生,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一些異樣。”
“那你還……”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很喜歡小雨,想要讓她做我女朋友?”
“難道不是嗎?”
“起初,在我沒發現她和南宮徹有這段情的時候,我還真想過,但是後來我發現,她根本就忘不了他,而南宮徹也從未放棄過。”
“就是說啊,有時候我真的不是很明白,老天爺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對待他們,雖然我不喜歡南宮徹,但是說真的,看他們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我現在倒是挺想他們能夠冰釋前嫌的。”
“你真這麼想?”
衛明陽的這句問話倒是讓慕清影有些吃驚,不懂他爲何會問出這樣的話來:“當然,我又不是那種冷血動物,會這樣想很正常啊!”
聽到慕清影的話,衛明陽一時間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好像是現在才確信慕清影對南宮徹不是喜歡。
當初見到慕清影爲了進入南宮徹的別墅不惜爬牆,他自然會懷疑她,雖然後來她一再解釋,也看到了南宮徹對她的厭惡,可他就是會有這種懷疑。
如今親耳聽到慕清影說出這番話,他心裡的那塊石頭好像一下子落了地似地。
“慕清影,如果你真的想幫他們,我覺得你可以。”
通過這一次的事件,衛明陽徹底明白劉馨雨對南宮徹的感情,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斷乾淨,倒不如成全了他們,這樣或許纔是他這個作爲朋友應該做的事情。
聽的衛明陽的話,慕清影倒是頗爲吃驚:“爲什麼你會認爲我能幫他們倆?”
“你不是小雨的表姐嗎?我曾聽她說過,她和南宮徹會分開,基本都是因爲上輩人的事情,倘若你能夠解開了他們父母之間的心結,事情自然不就順理成章開了麼?”
慕清影有些詫異的擡頭望著衛明陽,從未想過從他口中竟能說出這番話,著實令她震驚。
不過他的這番話慕清影早已開始行動,此前她曾特意見過薛月月,也不知道現在薛月月想通了沒有。
爲了不露破綻,慕清影認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回去就去和他們好好說說,我相信他們都是明事理的人。”
衛明陽見她說話有些藏著掖著,拉著她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都到現在了你還能繼續演,我倒真是佩服你。”
“演?什……什麼意思啊你?”
衛明陽這種人精怎會看不出慕清影根本就不是劉馨雨表姐的事情,從她說自己是劉馨雨表姐後,他就從來沒聽劉馨雨叫過她一聲姐,同時她也很少去探望劉馨雨的母親。
如果是真的表姐,慕清影應該和劉柳關係不錯纔對,但從種種事件上來看,他並沒看出這一點。
眼見自己的身份快要被拆穿,慕清影趕緊甩開衛明陽的手:“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衛明陽皮笑肉不笑,故意刁難慕清影:“就你這種演技還想瞞過我,你覺得可能嗎?”
“那……那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被衛明陽的話緊繃住肌肉的慕清影一下子便怔住,她此前一直隱瞞自己恆山集團總裁的身份,如今她都還未準備好公開,就被衛明陽發現,自然心裡緊張。
見慕清影一副緊張神情,衛明陽笑說:“不用這麼緊張,我只猜出你不是小雨的表姐,可能是朋友之類的,不過看樣子你應該有更大的秘密瞞著我?”
衛明陽是個看人很準的男人,從慕清影如此驚慌失措的動作下,很快便發現了端倪,不過他並未打算讓慕清影在這裡就徹底攤牌。
他並不喜歡勉強別人,所以自然也不會爲難慕清影。
聽到衛明陽明言說自己並不知曉她的身份,慕清影這才鬆了口氣:“反之我現在不能和你說太多,等時機成熟了,我會都告訴你的。”
衛明陽笑而不語,二人一同出了莊園別墅。
此時劉馨雨一直盡心照顧著昏睡中的南宮徹,待他醒來時,已是深夜。
窗外的月光頗爲明亮,照進窗來顯得格外寧靜。
南宮徹微睜了睜眼,試圖起身,卻發現身旁牀邊躺了個人,低頭一看竟然是劉馨雨。
努力回想他倒地前,仍舊依稀記得劉馨雨的出現,可他一直以爲那是夢境,認爲是自己太過思念所以纔會將別人誤會成劉馨雨。
在他如此真切見到劉馨雨後,才確信自己倒地前見到的是真實的她,而不是幻覺。
現在的她睡的正香甜,坐在椅子上趴在牀邊,心有不忍的南宮徹,從另一邊起牀,將劉馨雨輕輕抱起將其放在牀上。
本想著讓她獨自睡在牀上,可在見到她如此安靜的躺在自己懷中的模樣,南宮徹無法抗拒自己內心的情緒,做出了一大膽的舉動,那便是與劉馨雨同睡。
儘管說二人早已肌膚之親,可自從父親南宮朗的事情出了之後,他便再也不曾想過這一幕。
如今當他再一次擁抱住劉馨雨,心裡頭的那種想念如何能夠讓他再次放手,就算什麼都不做,他也想一直擁著她,直到天明。
已不想在顧及其他,南宮徹緊了緊摟在劉馨雨的手臂,一同入眠。
次日清晨,慕清影一大早便從家裡出發來到了薛月月的別墅,當她將車停靠在一旁,來到門前,卻意外的發現大夢敞開著,裡頭有一羣傭人正在打掃著什麼。
慕清影帶著腦子的疑問走進門,此時滿臉喜悅之情,正拿著電話不知和誰說著話的薛月月一見慕清影前來,趕緊和那人說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清影啊,你怎麼有空來我這兒了?”
摸不著頭腦的慕清影開口便問了句:“阿姨,您今天倒是挺神清氣爽的,難道是有什麼好事發生?”
薛月月淡淡的一笑,卻仍舊夾雜著一些無奈:“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以前傑克過生日的時候,都是我陪他一起過的,雖然現在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但畢竟那麼多年都是他一直陪伴在我和徹兒兩兄妹身邊,關於生日這件事,我想過了,不管以後發生什麼變化,我仍舊會一直陪他過下去。”
“阿姨,既然您都有勇氣說出這番話,爲什麼沒有勇氣在往下走兩步。”
薛月月頓了頓:“清影,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麼,可是現在就算我想,估計小雨媽媽那邊恐怕也不會再原諒我們。”
“阿姨,這一點您可以放心,只要您這邊想開了,柳姨那邊我會去說。”
面對慕清影的積極,薛月月都感到吃驚:“清影啊,你真是個好姑娘,阿姨相信你日後一定能找到一個疼你愛你的男人。”
“那我就借阿姨您的吉言了,現在我就當你同意了,不過再去見柳姨之前,我可不可以先去見見朗叔叔?”
“當然可以,他就在後花園,你一去就能見到他。”
在薛月月的指引下,慕清影很快便在後花園找到改頭換面的南宮朗,一襲白色襯衣與他的身材剛好,袖子巧妙的捲起,高度適中。
見他在後院修建花草,慕清影緩步上前喊了聲:“朗叔叔。”
南宮朗回頭見著慕清影,顯得有些陌生,回想片刻後總算想起她好像是南宮徹和劉馨雨的朋友。
不過一時似乎記不得慕清影的名字,試問著:“你是徹兒的朋友吧?”
“是的叔叔,我叫慕清影,可能之前沒怎麼和您接觸過,你大概對我不太有印象。”
“是啊,是不太有印象,如果你是來找徹兒的話,他並不在這裡。”
“我並不是來找南宮徹的,而是來找您的。”
“找我?”
“是的。”
南宮朗一聽她說是來找自己的,南宮朗便有些遲疑的放下了手中的修剪工具,兩人一同坐進太陽傘下。
“你來找我,所爲何事?”
“其實,我來找您,是有關您和薛阿姨還有柳姨之間的事情……”
……
慕清影將事情的前前後後一處不落的講述給了南宮朗聽,聽完劉馨雨與南宮徹的事情後,南宮朗不禁紅了眼眶。
“都是我害了兩個孩子,如果不是因爲我,他們也不至於像今天這個樣子。”
“叔叔,這件事您也無需自責,之前我曾來過這裡,見您和薛阿姨似乎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甜蜜……”
慕清影說到一半,沒有繼續下去,她是在等,等待南宮朗幫她說完下面的話。
一聲長嘆下,南宮朗補齊了慕清影的話。
“其實我選擇和月月在一起,並非是我貪圖富貴想要拋棄阿柳,我只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徹兒和珉珉,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盡過做父親的責任,我想要彌補,所以才自私的選擇了留下來。”
“可是留下來的結果可否就是您當初想要的?”
南宮朗搖了搖頭,苦澀而無奈的一笑:“十幾年的空缺,怎麼可能說能填補就能填補的。”
“那今日薛阿姨準備替傑克舉辦生日宴會,您是什麼感覺?”
“感覺?沒有什麼感覺,其實我很感激傑克這麼多年來一直守在月月身邊,如果沒有他,恐怕也不會有今天南宮集團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