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南宮朗告訴她說,他想要暫時留在這個家裡的瞬間,薛月月的腦袋好像也有些運轉不及時,久久無法回神。
當她帶著複雜的心情將南宮朗的這個決定告知南宮徹和南宮珉後,南宮徹和南宮珉的心情也格外的沉重,一時間也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時的感覺。
望著眼前的南宮徹,西門海也毫無辦法:“既然如此,那你也只能順其自然,或者你去和小雨說一說,或許她能夠理解……”
“如果換做你,你能理解嗎?”
面對一個搶走了自己父親的男人,任誰估計都無法接受吧,更何況是劉馨雨。
當初愛的有多深,現在她對南宮徹的恨意就有多深,特別是這種牽扯到了家人的事情,劉馨雨從小生活在單親家庭裡,如果不是繼父阿改給了自己童年的父愛,她恐怕永遠也不知道什麼叫做父愛吧!
所以比起南宮徹這種從未有過父愛,他也不在想要去知道什麼是父愛的人來說,劉馨雨更像是被人深深搶走了父愛一樣,這樣的痛苦比起南宮徹而言更加痛不欲生。
那種簡直如同生死離別,而促成這件事的人,劉馨雨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去原諒,所以現在別說去和劉馨雨談一談,哪怕是安靜的坐下來見一面恐怕都難。
“南宮徹,要不我出面去找小雨談吧!”
“不用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感情的事情,摻和的人越多小雨的反抗心理越大,我不想這樣。”
“那你接下來打算就這麼一直在暗中看著她,一輩子?”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徹底失去了方向的南宮徹,雙手緊抱著頭,無計可施,眼睜睜的看著劉馨雨很可能會投入他人懷抱,他卻也只能就這麼遠遠的觀望著什麼都做不了,內心的掙扎比起任何一人都要痛苦萬分。
南宮徹的痛苦一直蔓延到他對面的西門海身上,那種感同身受的感覺促使西門海靈光一現說道:“對了,你還記得楓林山水一期吊樑儀式嗎?”
“記得,怎麼啦?”
“既然你們不能單獨見面,那就用合作人的方式見面如何?”
記起劉馨雨仍舊是楓林山水土地所有人的身份,西門海決定用劉馨雨的這個身份好好的撮合撮合兩人,不管最後是否能夠成功,這樣做也許能夠稍微緩和一下兩人見的冰山吧!
西門海的提議南宮徹並未否定,倒也並未同意,這種緘默式的回答西門海本能的也就當作他認同了。
確定這套方案,西門海率先將消息告知了林可可,然林可可卻對此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阿海,以現在小雨和南宮徹的狀況,如果他們之間交談不順利很可能會更加激發小雨對南宮徹的埋怨,你確定這可行嗎?”
“這一點我也想過,可眼下除了這套方案外,誰還能想出比這更好的方案嗎?如今二人的局面,我們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與其見到二人老死不相往來,倒不如放手一搏。”
“好吧,現在事情確實變得太過於複雜,我只求他們兩個能夠平穩的度過吧,就算日後不能……不能再在一起,至少做個朋友也不錯。”
“我親愛的可可,你見過有多少曾經是情侶的人還能夠做真正朋友的,如果真的能,那隻能說明還有方捨不得另一方。”
如今的西門海對感情早已看透,他還很清晰的明白男女之間很少有像他和劉馨雨這樣的感情,而且就算以他對劉馨雨的感情,其中或多或少其實也夾雜著他曾經對劉馨雨男人女人間的感情。
因而在討論這個問題上,西門海看的比林可可要清晰的許多。
商榷達成一致,林可可便自動化身劉馨雨身邊的小間諜,開始秘密實行西門海所制定的計劃。
按照西門海計劃的第一步,那便是她必須要說服劉馨雨去參加楓林山水的吊樑儀式。
隨後她便故意湊到正在查看樓上所需物品的劉馨雨身邊:“小雨,剛剛我經紀公司打電話來說,明天是楓林山水的吊樑儀式。”
“哦,那你去吧,這裡我來看著就行,你不用擔心。”
絲毫未往自己那方面想的劉馨雨,一聽林可可提及楓林山水自然而然的以爲林可可是準備請假的事情。
可見林可可欲言又止,似有話沒說完,見她少有的婆婆媽媽,劉馨雨放下手中的筆記本和筆:“你是不是還有話想說啊?”
“是啊,那個除了我要去之外,其實你也要去。”
“我?爲什麼?”
“你忘了嗎?你可是楓林山水的擁有者,吊樑儀式這麼大的事情,你當然應該參加。”
“可是我一點都不想參加,至於原因,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
得知林可可深層欲意,劉馨雨一口拒絕,認爲這件事基本上已經與自己無關,她去哪裡更多的恐怕只會自取其辱,何必呢,還不如不去。
劉馨雨堅決的態度幾乎讓林可可無計可施,思前想後總算想到一個足以說服劉馨雨的理由。
“可是小雨,難道你不覺得我們的實體店需要去宣傳嗎?我是認爲如果我們同時去楓林山水將能夠藉助楓林山水的號召力替我們做免費的宣傳,這樣的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有的。”
林可可的話也不無道理,實體店需要強大的宣傳來作爲支撐,否則的話如果僅憑路過的客戶進來看看,恐怕也不足以能夠賺多少錢,再加上店鋪每月需要支付幾萬塊的租金,如果小店得不到實實在在的宣傳,那麼銷售業績可想而知。
見劉馨雨陷入沉思,林可可便知自己此招奏效,趁熱打鐵:“小雨,我知道你反感去見到某個人,但只要我們儘量避開他其實也不是一件什麼難事啊!”
“你確定能避開?”
“不能百分百確定,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公開場合會站在一起是難免的,我可以保證你們私下不會見面。”
有林可可的保證,劉馨雨確實心安不少,可心裡的疙瘩總會令她有些難受:“我考慮考慮吧!”
處理完店鋪的裝修,晚間劉馨雨回到醫院,雙手放在外套口袋站在門前遲遲不願邁開步子。
獨自一人坐在醫院門外的石凳上,擡頭仰望著星空,今夜的星空顯得格外璀璨,或許是因前兩天的雨水洗刷過,讓視線分外的清晰。
“怎麼不進去?”
衛明陽剛做完一場手術,正準備出來活動活動筋骨就見到劉馨雨獨自一人坐在石凳上發呆。
“你怎麼出來了,看上去你今天挺悠閒的?”
“我嗎?我可是剛剛做完一場大手術出來,想著放鬆一會兒,等會兒還要給副主任做助手呢!”
“你們醫生每天都要這麼忙嗎?”
“是啊,我還好沒做急診,急診越發的繁忙,有時候連飯幾乎都顧不上吃,不過似乎這樣也無法改變現在大家對醫生的看法吧!”
“醫患關係緊張這種事情,僅僅只靠一兩個人自然是不可能有什麼改變的,其實據我所知不止是在中國,國外有些國家不是同樣如此。”
“這倒是,當初我雖沒有進入美國的正規醫院實習,但是也是知道這中間是存在一些問題的,不過相比較中國而言,他們的問題更小一些。”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是一個國家,是說呢!”
衛明陽笑而不語,點了點頭,低頭看著右手把玩著左手,劉馨雨隨意瞟了一眼,見衛明陽左手脫皮嚴重,有些吃驚。
“你的左手……”
衛明陽宛然一笑,將中指旁的一塊死皮撕了下來,笑說:“這隻手經常泡在藥水裡,所以脫皮相對來說比較嚴重。”
眼前的衛明陽竟讓劉馨雨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敬佩,他的家室明明那麼好,他完全可不用讓自己吃著多的苦,可是他卻偏偏這麼倔強的想要做自己,這樣的勇氣確實值得劉馨雨敬佩。
“不知道爲什麼,忽然覺得衛醫生你真的很厲害。”
衛明陽明然的衝著劉馨雨一笑:“我只是做了一回自己罷了,沒什麼值得厲害的,如果你想,我相信你會做的比我更加出色。”
衛明陽意味深長的一句話著實令劉馨雨豁然開朗,其實命運一直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只是她自己一直未曾發覺,一直令自己處在被動之中。
如果她足夠勇敢,足夠有勇氣去挑戰眼前的一切,那麼她也不至於活的像今天一樣如此狼狽不堪。
“也許你說的對,我確實應該可以做的更加出色一點。”
二人相視一笑,並肩坐在石凳上,望著星空,享受著朋友間友情的快樂。
次日,太陽公公都還未起牀上班,劉馨雨便早早的爬了起來,整裝待發打電話將媽媽劉柳交給還未到達的夏天天照顧。
醫院大門還沒出,就遇見了正巧來上班的衛明陽,著裝整齊的衛明陽擡手與劉馨雨默契的擊了一掌。
“加油,要相信你可以主宰你自己的命運。”
“嗯,我會的,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