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一看,發現正吃著意大利麪的穆清影正在打電話,他趕緊將泡麪放了下來,接通了穆清影的電話。
“喂,什麼事?”
“額……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就想問問,你爲什麼突然間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參加義賣啊?”
這話一出口,倒是難住了衛明陽,當時他腦子裡也沒想那麼多,想到一個是一個,一門心思的想要給穆清影一點事情做就行了。
現在她反過頭來問他爲什麼,一時之間他還真回答不上來,最後爲了糊弄過去,衛明陽只能說道:“我那是順道好嗎?當時不是詢問了你手鍊的事情嗎?”
“哦,對哦,我給忘了,那你會不會也拿出自己的畫作去義賣啊?”
聽到這話,衛明陽差點沒將吃進嘴裡的面噴出來:“我不會畫畫。”
“啊,你不會畫畫啊?”
“不會畫畫很可恥嗎?我學的是醫學和金融,不會畫畫很正常。”
穆清影嘟著嘴,衝著手機張牙舞爪,樣子頗爲滑稽,但是卻萌點十足,看的對面的衛明陽笑到不行。
如果不是用手捂住了聽筒,估計穆清影肯定會發現些什麼,當見到穆清影再一次將手機放在嘴邊時,他趕緊也做了同樣的動作。
“好了,我沒什麼問題問了,掛了。”
“等會兒,你問了我這麼多,是不是也該我問問你了,你的十副畫準備的怎麼樣了?”
“已經完成了。”
“真的假的,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我怎麼可能騙你,不信的話,我拍照給你看,好了。”
“正好,這樣我有了證據,就不怕你當天不把畫拿過來了。”
“切……”
穆清影掛斷電話後,便立即放下手裡的叉子,開始拍自己的畫,衛明陽見她聽風就是雨的,那叫一個著急:“讓你拍照,又沒有讓你現在就拍,你倒是先吃完飯再拍啊!”
現在的衛明陽簡直比穆清影的親媽管的還要多,幸虧穆清影不知道,不然鐵定要笑死。
好不容易拍滿意了,穆清影將用手機彩信的模式發給了衛明陽看,當穆清影的畫作一張接著一張的傳到自己手機上後,衛明陽看的不亦樂乎。
“這丫頭倒是有兩把刷子,這畫倒是畫的有模有樣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個專職畫家呢!”
看著穆清影的話,衛明陽忽然間有種想要上前抱住她的衝動,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衛明陽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爲了讓自己清醒過來,衛明陽趕緊去洗手間用水沖洗了自己的臉,對著鏡子裡的那個自己強調:“衛明陽,你清醒一點,你和她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你絕對不可能會喜歡上她,明白嗎?”
越是不承認,心裡越是惦記,或許應徵了那句當局者迷的話,一般情況下衛明陽都會做出準確的判斷,他應該是知道的,這種逆向心理最大的特徵就是這個。
可是現在的他已經逐漸陷進去了,所以已經將之前所有的學識全部都忘得一乾二淨了一樣。
難怪有人常說戀愛中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看來衛明陽現在應該已經有這種癥狀了。
只不過穆清影倒還算正常,次日下午兩點準時到達義賣現場,現場的人數並不多,其中很多都是學生。
衛明陽早早就來到了現場佈置,很多醫生護士也都拿出了自己平時畫的動漫什麼的,希望能夠爲那些貧苦的孩子們出點力。
劉馨雨受衛明陽的邀請去做主持人,而她的媽媽劉柳則也在臺下和小朋友們呆在一起,場面格外溫馨。
當劉馨雨正在臺下準備待會兒上臺的臺詞時,意外的發現穆清影帶著自己的畫出現在了現場,正當她準備上前去迎接她的時候,衛明陽竟然先她一步上前接過了穆清影手中的畫,然後將其中一幅打開檢查了一番。
確認無誤才說道:“確實是昨天你手機上發給我的畫。”
“當然是,我可是個言出必行的人,纔不會出爾反爾,你別總是把人想的那麼壞好不好?”
衛明陽笑而不語,拿著穆清影的畫作朝著工作人員的方向走去,讓她們幫忙順手將穆清影的畫也掛起來展出去,這樣才能更好的讓人看到她的才華。
見著慕清影與衛明陽二人關係似乎緩和不少,劉馨雨雙手拎著禮服的裙襬便走了過來:“看樣子你們倆間的誤會好像解開了不少?”
“我們倆之間本來就沒什麼誤會,不過是有人另有目的罷了所以纔會造成之前的局面。”
衛明陽此話明顯是指桑罵槐,若不是慕清影理虧在先,她肯定不會忍氣吞聲任由衛明陽這傢伙詆譭自己。
好在這件事劉馨雨並不知道實情,否則的話估計後果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
誤以爲此話是衛明陽故意調侃慕清影因而並未在意,捂嘴笑著,欲要再說些什麼,舞臺助理趕緊上前將劉馨雨拉走,說馬上就要開始了。
劉馨雨被拉走,慕清影杵在原地的一動不動,視線假意瞟向其他方向,以免與衛明陽的視線相交產生尷尬。
“把臉轉過去就不用再見了嗎?”
“什麼?我不懂你再說什麼?”
慕清影故意裝傻,與衛明陽比言辭慕清影自然甘拜下風,既然比不過那就只好躲了,如果躲都躲不過去那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便糊弄過去也成。
此方法對慕清影而言在適合不過,可衛明陽卻偏偏不令她如意,故意指著她其中的一幅山水畫說道:“那副山水畫該不會是別人幫你畫的吧,看上去風格好像與其他幾幅格格不入?其餘幾分歡脫雀躍,這一副卻死沉沉?”
一聽此話,慕清影立馬上當扭過頭看了衛明陽一眼,順著他的視線望向了已經展出的那張風景畫。
慕清影細細瞧了瞧,認真帶勁的模樣著實令衛明陽忍俊不禁,從畫風上看雖然和其他有所偏差,但如果稍作仔細研究一下就能看出,絕對出自一人之手,知道是她畫的,可他卻偏偏不說穿,等著她來反駁自己。
細看了一番的慕清影在確定這幅畫就是自己兩個月前在國外畫的,不知道這是衛明陽故意找茬,所以待確定這幅畫是自己親手所畫的後,慕清影轉過身與衛明陽對峙。
“這畫確鑿無疑就是我畫的,只不過當時畫著畫的時候我身處異國他鄉,心裡比較感傷罷了,所以畫面才顯得陰沉了一些而已,你看筆觸就知道,和其他的是一樣的。”
“是麼?那你倒是說說,畫著畫的時候你在傷感什麼?”
被衛明陽的話勾起對妹妹慕清新的思念的慕清影,深吸了口氣,吐出的盡是無奈與想念。
“傷感我前不久離世的妹妹罷了!”
聽到慕清影說出離世二字,衛明陽不免一驚,他哪裡知道會這麼不巧提及了她的傷心事,忙道歉:“抱歉,我無心讓你想起這種事。”
“算了,沒事,反正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就算我再怎麼想念妹妹也不可能再活過來。你知道嗎,我妹妹很聰明,就像精靈什麼都會,比起我,她真的太出色了。”
望著慕清影眉宇間那七分憂思,衛明陽急忙轉移話題將她拉到另一幅色彩鮮明,跳躍活潑的畫作面前。
“不說那副了,這副呢,這副看上去挺漂亮的,畫這幅畫的時候你應該心情不錯吧!”
凝視著眼前這副從電腦上下載下來的素材畫作,慕清影不禁笑了起來,斜睨著眼偷偷掃了一眼旁邊的衛明陽。
衛明陽一回頭正巧與她視線碰上,就是那麼巧的嘴角微微上揚,他力挺的五官在陽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精緻。
“怎麼不回答,看著我做什麼?難道說你畫這幅畫的時候,是在想我?”
這話說的似乎有些自作多情,但卻正好應景了慕清影心中所想,但她急忙否認:“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這幅畫是我參考網上素材畫的,人家的色彩本來就鮮明。”
“是麼?”
衛明陽顯然不信,要知道,這幅畫可是他看著慕清影一筆一筆畫出來的,所以他自然能夠猜出當時慕清影畫著畫時候大致想這些什麼。
他記得,慕清影在畫這幅畫的過程中總會時不時擡頭望向牆上自己的畫像,笑容中帶著少女的憧憬與嚮往。
那時衛明陽就在想,她是否真的已經愛上了自己,還是說她只是在欣賞自己的畫作罷了!
這其中緣由衛明陽自然沒法搞清楚,畢竟他並非慕清影,肯定是不知道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此時無意間詢問她,她否認的如此之快倒是讓衛明陽顯得有些失落,可低頭一看卻明顯瞧見她臉頰上的紅暈。
作爲醫生,他再瞭解不過,能夠在最短時間內讓人臉頰出現紅暈的,要麼是激烈運動過後,要麼就是過於緊張導致身體血液加速循環。
從他對慕清影的言行舉止上看,很明顯慕清影屬於後者,一時間衛明陽心頭竟有一絲的竊喜。
二人同在臺下望著已上臺的劉馨雨,爲給劉馨雨加油打氣,也爲避開衛明陽,慕清影自告奮勇跑到後臺去幫化妝師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