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殘霞,遙掛天邊,天邊有一羣烏鴉,正在努力的飛向自己的家。
殘霞似血,歸鴉嘶鳴,這是否是一個不好的兆頭。
曹玉田的壽辰。相國府當然熱鬧非凡,來的人非富即貴,當然也還有一些馬屁專家,一時間擠的大廳內水泄不通。
於是曹玉田的管家只好將宴客地點改到後花園,因爲那裡比較大。
後花園,笙歌婉轉,一片喜悅之聲,可誰又知道,這裡處處隱藏著殺機。
眼尖的人不難發(fā)現,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後花園明裡暗裡都布了許多哨。
看樣子,就是一隻蒼蠅飛進來都很難出得去。
十幾張圓桌上都擺滿了瓜果美酒,只差菜餚還沒有上來。四周都坐滿了人。
只聽一人說道:曹大人到了。大夥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見曹玉田踱步而來,容光煥發(fā)。
曹玉田走到他專用的桌前,望也不望那些人便坐了下來。他身後兩人,一左一右負手而立。
兩個人都緊緊抿著嘴脣,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冷,但眼睛卻都似有精光射出,那些來拜壽的人咋一看見著兩人,都不知不覺生出一種懼意。
其中一個人真的很冷,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另一個人卻看不到,因爲他的臉被一塊鐵面具給遮去了。
曹玉田剛一坐定,就有一些官員上來道賀,各個官員送來的禮品都是價值不菲的稀世之珍寶。曹玉田照單全收,反倒那些人說的客套話他卻一句也聽不進去。
因爲他已經聽得太多了,麻木了。出了他還有一個人也聽不進去,那就是負手站在他身後的鐵面人——七夜。
七夜不止聽不進去,這種場合他是最討厭的,這裡的人除了殺人如麻之徒便是阿諛奉承之輩,那些一張張猙獰的面孔和一張張猥瑣的面孔,讓七夜看了胃裡一陣抽蓄,忍不住就想吐,但他必須忍住,尤其是在曹玉田的面前,他必須忍。這麼些年,他早已學會了忍,一直忍道他完全有把握可以手刃仇人之時。而此刻,這仇人就在他的身前,他第一次離仇人這麼近,只要他一拔劍,就可以直刺仇人的背心,但他沒有拔劍,他忍住了。他知道曹玉田的武功很高,但他沒有見過曹玉田出手。所以他不敢斷定自己能在一招之內製勝,所以他忍了,他知道,他不能冒險,如果失敗了,不但他不能活不能報仇,就連那些他爲了接近曹玉田而殺的人也白死了。所以沒有十足的把握七夜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就在這時,一個官員醉醺醺的踱步到了曹玉田的桌前,只見他一下伏倒在地口中說道:恭祝大人長命百歲,福壽安康。
曹玉田用那極其難聽的聲音道:起來吧。
曹玉田說話的聲音似乎有氣無力但又像是中氣十足叫人捉摸不透。
只見曹玉田向後一招手道:七夜
七夜便走到曹玉田前面微微頷首。
曹玉田有說道:帶他下去,好生伺候著。
七夜轉身對那官員說道:這位大人,請跟我來。
那官員心想這下好了,說兩句話就能得到曹大人的青睞,真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啊。口中卻道:謝曹大人,謝曹大人。
那官員隨著七夜走了也不知道多久,越走越覺得不對勁便問道:這個七夜大人吶,敢問我們這是去哪啊。
七夜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只是自顧自的走著。那官員自知沒趣便沒再說話話,跟在七夜後面走著,但見周遭,心下不禁惴惴。酒似乎也醒了。
只見四周一片草海,那些草都跟人差不多高了,想來定是這片土地一定很肥沃。
七夜駐足說道:就是這裡了。
那官員四下看了看,心裡頓生寒意卻又強自鎮(zhèn)定道:敢問七夜大人,我們來這裡是作甚。
七夜冷笑反問道:你不知道。
那官員連忙搖頭。
七夜不在說話。
天已經黑了,涼風陣陣,那草海在夜色下在涼風中真像一片海一樣,草尖隨著涼風一浪接著一浪。
黑夜中,突然竄出幾條人影,山道七夜面前站定。三個人,三把刀,三人一起下跪抱拳道:七夜大人。
七夜不理會那幾人,也沒叫他們起來,七夜轉過身去不看他們,卻看著自己的手心。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們可知道”七夜看著自己的手心。
其中一人答道“絕不敢忘”
“這位大人剛剛在宴會上祝大人福壽安康,長命百歲。你們知道怎麼做了吧。”七夜還看著自己的手心。
“屬下領命”三人齊聲答道。
七夜走了,那官員惶恐道:七夜大人,你怎麼走了,我怎麼辦啊七夜大人,呃...
只聽見刀回鞘的聲音,那官員已經身首異處了。
七夜頭也沒有回,他不想看見那一幕,雖然那是他自找的。但七夜怕自己忍不住要吐,雖然他也是殺人的人,但他卻聽見了那官員頭顱掉到地上的聲音。那一定是讓人感到很噁心的畫面,所以他沒有回頭。
一條紫色的人影,飛快的從樹梢掠過,七夜發(fā)現了,七夜也認出了那人的身形,正是那三名紫衣人中的一個女子,七夜尾隨著那紫衣女子,想看看她去哪,做什麼。也許是七夜的跟蹤技術相當高明,又或許那紫衣女子很急所以也沒有發(fā)現有人跟著她。七夜已經看出那紫衣女子去的方向,正是相國府。紫衣女子輕功不弱,幾個起落便到了相國府的高牆外,又往上一躍便躲進了一邊的大樹,藏身在一個較大的樹丫後觀看著牆內的動靜。七夜看著她一連串的動作,心裡不禁暗暗替她擔心“希望她不要動手纔好”。
高牆內宴會還在繼續(xù),似乎到了**,所有的官員都乘著酒興手舞足蹈,原來,中間有幾個女子在跳舞,那幾個女子身材婀娜,貌若天仙,看的那些官員口水直流,隨著她們的動作而舞動著。
曹玉田只是冷眼看著跳舞的幾個女子忽道:鬼首,你怎麼看。
曹玉田身後還站著一人,他站得很直,就像是生長在那一樣,他一直沒有說話此刻他纔開口道:有殺氣。說話時他緊緊的盯著那幾個跳舞的女子中的一人。
曹玉田只是冷笑。
舞池中,幾個女子開始轉著圈圍著一名女子,四周的女子將中間的女子輕輕托起,中間那名女子便離地了,只見那離地的女子順勢在另一名女子肩上一踩,然後借力向曹玉田飛去,手中竟多了一把劍,剩下的跳舞的女子看見陡然間發(fā)生的變故大驚之下亂作一團,那些個官員也頓時慌了神,東躲西藏甚至有的鑽到了桌子底下,完全沒有一個官應該有的一些氣魄。“有刺客”不知誰大叫了一聲,突然間從暗處不知道冒出多少侍衛(wèi)一起爲了上去。
見很快,眨眼之間便到了曹玉田的喉嚨,曹玉田早有防範,只伸出兩根手指頭就將劍 夾住,曹玉田端詳著這位女刺客,只見她眉目清秀,生的好生漂亮,可惜一雙眼睛裡全是殺氣。這名女刺客就是那紫衣三人其中一人名叫靖瑤的。
只聽靖瑤狠狠道:狗賊,今日就要取你狗命祭我全家。說著便運起內力往劍上貫去。
曹玉田冷笑一聲雙指微一用力,劍斷了,斷爲四截,一截握在靖瑤手中另外三截被曹玉田用袖一揮,三截斷劍分上中下三路直射靖瑤。
劍斷的那一瞬間,靖瑤已知不妙便往後急退,可惜斷劍的速度太快,靖瑤情急之下扔出手中的斷劍再凌空一個翻身,鐺的一聲擋掉了射向她小腹的那一劍,啊的一聲靖瑤便摔在了地上,在她凌空時躲掉了腳下那一劍,她本以爲兩劍都可以躲過可惜她太低估曹玉田了。斷劍已經插入了她的左肩,她的衣服瞬間溼了一大片,鮮血還在不停的滲出來,靖瑤忍痛站起,還待再進招攻向曹玉田,眼前卻一黑,一個人站在她面前,那人正要拔劍。曹玉田卻阻止道:慢著。那人正是鬼首,只見他聽了曹玉田的話後便乖乖的退到了一邊。
曹玉田走到靖瑤面前冷冷道:不自量力。
靖瑤惡狠狠的嗎道:狗賊,你不得好死,總有一天我會將你碎屍萬段。
曹玉田挑眉道:哦,你認爲你還能活過今晚。
靖瑤不再說話。
曹玉田問道:誰派你來刺殺本相的。
靖瑤怒極,眼裡射出了一道寒冷的光道:十年前你殺我全家,我要殺了你。
曹玉田不怒反笑道:我殺的人太多了也不差你一個。
曹玉田說完便提內力與手,只見他手心冒出一團火,曹玉田舞動了幾下手然後高舉,向靖瑤的頭頂拍下。